咱們做男人的，本來一輩子也體會不到當母親的那種痛，但我今天算是嘗了一下這滋味，那是真的難受。
這陰胎嘴里已經長了牙齒，咬得老子是鑽心的疼。
孫老爺子在旁邊哈哈一笑。
「看來我這大玄孫是餓了。」
說著，不知從何處拿來一個壇子，里面裝著鮮紅的血。
這陰胎聞到了血的味道，頓時放開了我，摟著那壇子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我揉了揉心口，操，差點被那小畜生咬掉了。
這時孫老爺子又在一旁說道︰「說來也怪了，我這個玄孫挺活潑的，另外一個咋沒啥動靜呢？」
我心里暗道，老子在年畫上剪下來的女圭女圭，能有動靜才有鬼了。
但我還是說道︰「小孩嘛，有的活潑有的悶，很正常。」
孫老爺子從孫盈盈的手里接過孩子，摟在懷里搖了搖。
我在旁邊又是冷汗直流，生怕他看出什麼蹊蹺。
民間有一種說法，那就是紙人不能點楮，否則容易通靈，發生邪事兒。
我之前在那紙女圭女圭身上施了障眼法，為了讓它更真實一些，我還專門用雞血給它點了紅眼，想來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
轉眼間，地上的巨女圭女圭已經把壇子里的血喝了大半，我在旁邊有意無意地提了句。
「那血不新鮮，孩子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現如今，孫家的後人就是孫老爺子的天，一听到什麼對孩子不好，他自然很是警惕。
「哦，你難道能搞到新鮮的血？」
「小事一樁，不過相比于血，我這里可有更好的東西。」
說著我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葫蘆，打開蓋子，里面頓時有一股香味飄了出來。
那地上的陰胎一聞到這個味道，兩只眼楮都直了，然後像只狗一樣的朝著我撲了上來，要搶我手里的葫蘆。
我之前也說了，孫老爺子做事很是警惕，這時一把拉住了那陰胎。
「等等，你那葫蘆里裝的是什麼東西？」
我轉了轉眼珠子，看來三言兩語的功夫，果然還不足以讓老家伙徹底的信任我。
「這叫皇帝油，是用三條腿的蛤蟆的肉熬出來的，活人喝了，能強身健體，促進發育。陰靈喝了，能鞏固精元，增長修為。
早年間，這東西是作為貢品上供給皇帝的，普通人根本無福消受。
我看我這大佷子實在惹人疼，我今天就豁出去，忍痛割愛了。」
有的兄弟可能要問了，這麼好的東西，那麼怎麼可以買得到呢？我正好家有嬌妻，心力不足，想來個二次發育。
我只能很遺憾的告訴你，哪兒你也買到不到，因為世界上根本沒皇帝油這東西。
都說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可你就算是找到了，那放在鍋里也只能熬出臭湯來。
我這是瞎編出來糊弄老家伙的，設了個套讓他往里鑽。
正如我之前說的，老家伙把他玄孫當成寶，自然是想給他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所以我這皇帝油一說出口，他直接就信了。
不但如此，為了感謝我忍痛割愛，他甚至提出讓我當孩子的干爹，我可真是謝謝他了。
只可惜呀，我這干兒子命不長，因為我這個做干爹的今晚就要親手收了他的命。
陰胎接過我那一葫蘆的皇帝油，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這時我把孫老爺子和孫盈盈支到一邊，跟他們天長地短地聊了起來，目的是為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這一聊我才知道，孫老爺子這家伙其實本性不壞，他告訴我，想當初國難臨頭的時候，他也曾一腔熱血參了民間的抗倭團，打過洋鬼子。
後來是兵敗之後沒辦法，才回到老家，做了些生意，賺了錢，置辦了房產，娶了幾房姨太太，造了孫家那一大家子人。
他本想著孫家後人能爭點氣，去完成他年輕時的夙願，報效國家，驅逐倭寇，但誰知他的後人卻是一代比一代不爭氣。
此後孫家的家業不但一點點被敗掉，香火也越來越少，到了孫盈盈他爹那輩，已經是個獨苗了，孫癩子更是不爭氣，淪落成了個要飯的。
說到這些，孫老爺子總是有說不盡的感慨，我也能體會到他的悲哀。
跟他嘮了十來分鐘，我的心里也有些觸動，但我更在意的還是身後那陰胎喝皇帝油咕嚕咕嚕的聲音。
不知不覺中，那個聲音已經越來越小，然後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