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玄武2

作者︰夏雪熙的休閑鞋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韓楚翊已經走回了迷宮內部,在一個轉角處,他望見了癱坐在地上的謝起宣與在地上持續哀嚎著的蠃魚。它的翅膀已經被砍落在地上,所召喚出來的水似乎已經完全退去了,只剩它時不時吐出一點宛如小孩子玩水槍般的水柱。

謝起宣靠在石牆上,扶著自己的膝蓋勉強站起來。他的狀態也沒比蠃魚好到哪里去,左手臂似乎已經整個月兌臼,像氣球一般蕩在空中,肩膀處還滲著血珠。四肢的皮膚被水泡的發白,已經翹起來一層層的皮。

「嗚!」他吐出一口已經變成墨紅色的血塊,雖然腰部看似只有一些皮外傷,但他的胃宛如被丟進了絞肉機。謝起宣從劉海的碎發中看了一眼來人,他嗤笑一聲︰「你,咳咳!」已經吐不出一句話了,他好不容易直起的腰已經彎了下來,拼命捂住的嘴中不爭氣地泛起一股血腥味。

「好久不見啦,謝哥。」韓楚翊的嘴角掛起完美的弧度, 「我想你應該不認識我吧,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心軟,讓我們和你們一起進來了。」 他的眉頭卻微微蹙起,表情也變得嚴肅。「抱歉啊,我現在沒有時間送你出去,但你不會死在這里的。」

謝起宣嚴肅地緊盯著面前這個男人,他究竟是誰?謝起宣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脹痛,可即使翻遍了自己的記憶,也找不到曾與他的一點記憶。他想開口質問,可再說一句話,他怕他真的會死在這里面。

韓楚翊走上前,試圖攙扶謝起宣。可對方的肩膀一轉,那只月兌臼的手臂甩向韓楚翊,將他再次逼退了去。

韓楚翊有些失落的低了低頭,讓女人都羨慕的長睫毛撲爍著垂下,重新抬起頭的時候,已經變回了那張帶著微笑的友善的表情。謝起宣染血的眉心絞在一起,誠然,他自認看過各種各樣的人,自己對陌生人也算是友好,可他還真沒見過這種「自然熟」的,對著剛認識不滿一天的人用著親昵的稱呼,卻說著看似關心卻又將他人至之于不顧的話。

「胃出血的話,還是平躺著比較好哦。最好找個石頭擱腳。不過謝哥應該比我更清楚吧,哈哈哈。」韓楚翊模模他的後腦勺,「…我該走了。」

「等…」謝起宣努力抑制住喉頭的騷動,可還沒等吐出一句完整的話,那個男人轉身就走,仿佛方才的那番提醒是他最後的善意。

真是個自我中心的臭小子。謝起宣撇起嘴角,躺在了水痕還沒干透的石質地面上。俞 什麼時候才來啊,她找得到路嗎?-

北宮深處 殷粟與趙輝二人-

「唔,啊啊啊啊啊!」趙輝發出了回蕩在整個洞穴里的叫聲。若是平時,他一定會因為听到自己尖叫的回聲羞憤不已,但現在根本顧不上這些了。之前他們所遇上的夔牛若不是韓楚翊指出,他都不知道是什麼怪物。但眼前屹立著的可是家喻戶曉的四大神獸之一,只要是上過小學的人,多少都知道一點玄武的傳說。

不可能啊!少了那個臭小子,自己一個混不好的退役警察怎麼可能打得過這種龐然大物!趙輝的雙腳不住地顫抖著,他的瞳孔劇縮,甚至根本不知道該往哪里對焦,他怕自己再看一眼那個龐然大物便會嚇昏過去。如果這是一場必輸的戰役,那…

就只有跑路了!

殷粟在趙輝的身後,遲了幾秒才看到那條「蛇」的真實面貌,她也想像趙輝那樣叫出來,可到嘴邊只是幾聲啞了的嘶吼。恐懼堵住了她的喉嚨,只有冷汗不听話地包裹了整個身軀。

這時,趙輝拽住殷粟皮包骨的小臂,直接拽著她從玄武的底下沖向前去。

「呃唔!」一道水流劃過,在趙輝腳前幾寸留下了一道深痕。

這到底是多快才能用水把石頭割成這樣啊?!

「不必害怕,小不點們。我還不至于無情到對你們痛下殺手。」略顯空靈的男聲從高處傳來。

此時的殷粟他們理應還在玄武那龐大的背甲之下,但四處卻望不到他那粗大的四肢了。頭燈雖然可以照亮遠處十幾米的路,但他們誰也沒有發現面前竟憑空站著一個「男人」。

說是男人不如說是巨人,雖然比起方才那望不到頭的巨龜是好了很多,但面前這個人的身材依舊高大,應該有兩米出頭。他披著長發,右手持劍左手持盾,眉毛成倒八字,面相凶狠。宛如一位從畫中走出的…門神。

「我是玄天上帝,雖說很多人听過玄武的名頭,但卻鮮有人知道這個名字吧。」玄天上帝彎下腰,「面對」著趙輝與殷粟。趙輝急忙顫抖著手舉起槍,另一只手將殷粟往後攬去。他感受得到這位尊神的鼻息鋪在自己臉上,像一個高速運轉的空調。

「把自己縮成這個大小還真是委屈人吶,還是盡快解決了吧。我無意傷害這里的人。只是,有位朋友請我來鎮守此處,我也得履行他交付我的任務。你們不得在往前走了。」

北宮究竟有和其他宮有什麼不同的!趙輝咬著牙,他之前可沒見過什麼神獸啊!他走到這里總算是明了,所謂的獎勵最為豐厚,根本就是道听途說!根本沒有人能通過這個地方!

「那你們為什麼要把返回的路堵住,這不是讓我們在這段長廊里自取滅亡嗎?和奪取人命有什麼區別?!」殷粟雙手抓住趙輝的肩膀。她的雙腿微曲,以肉眼可見的頻度顫抖著,但她還是朝玄武,不,應該說是玄天上帝吼去。

「堵住道路?」玄天上帝歪歪頭,像是孩子受了委屈一般撇起嘴,「我可沒有做這種多余的事。我不過是用了個小把戲將你們困在這里罷了。但…如果你是說剛剛那股震動我也許知道是誰的作為。他莫非是想讓你送命于此?這倒是有點有趣,為了讓我的顏面不掃地,也是為了他的一點兒小心願,你今天得在這里結束生命嘍~」

不是你們,而是你?趙輝的右手緊緊地握住槍支︰「難不成,那個「他」就是你的那位朋友?」

玄天上帝有些驚訝地望向趙輝,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確實,可以算對了一半吧。」

「?」

「現在不知道也無妨,」他賣著關子將手中的劍插入地面,「不過你們也不會知曉吧!」他的手腕輕輕一扭,整個劍身向左旋轉了90度。隨即,趙輝和殷粟感覺腳下的地面開始震動,一條裂痕在兩人之間緩緩延展開來。

「 啪———」宛如枯枝被折斷的聲音,兩人腳下的土地應聲而裂,除了他們立足的地方,其他地方的沙石都塌陷般地掉落下去。這原來並不是什麼洞窟,而是一座屹立在河面的」長廊「,低下則正是那湍急河流的更上游!巨大的石塊激起千層浪,拍打磨損著支撐他們的石柱。頃刻間,他們就成了立于水面的兩座孤島。

殷粟和趙輝雖然被嚇得腳下一軟,但經歷了種種奇遇後,他們很快就恢復了鎮定。趙輝向著下面微微望去,高度與先前其實差不了多少,但河水明顯比先前那條河更寬了寫,水流卻幾乎靜止。

在水中,四散著幾塊像是暴雨過後的水泥塊的落腳點,只是有些小尖兒在它們的背上,更覺著像是按摩用的鵝軟石小道。

趙輝眯起眼楮。作為前警察,果視要求是4.8以上,雖然已經退休了很久,但他不覺得自己有退步。

沒錯…那玩意兒,是鱷魚啊。

塌陷導致的松動還未完全結束,殷粟腳邊的一塊小石落了下去,砸中了其中一條「小道」的前端。只見它突然張開那略長的血盆大口,銳利的牙齒不用懷疑定能咬斷人骨,兩顆黑豆般的眼楮也終于讓人看清。

「你們這里搞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干什麼,養蠱呢?!」趙輝拿槍口指向玄天上帝的眉心。他本就是個沒什麼耐心的男人,一會兒說放過他們一會兒又要人命?若神仙都是這麼肆意妄為的角色,那這個「祭祀」還有什麼意義!他,他們這些飽受饑餓之苦的人,根本不會有回歸正常生活的一天!

殷粟像是在下定什麼決心似的緊閉起了眼楮,再度睜開時,她那金色的眸子似乎迸發出了四散的光。她拿出自己掛在背上的弓,隨即取出一支箭架在弓上,小臂用力,將方向對準玄天上帝。那原本就沒多少肉的手臂在張力下微微顫抖,雖然她手臂上的青筋很是明顯,但她根本沒有能做出「青筋暴起」的震撼場面的力氣。

塌陷的部分停留在這位神明大人的腳邊。他有些意外地低聲笑了笑,他眯起眼楮搖搖頭,像是在看吵著不肯上小學的孫輩一般輕描淡寫,甚至連將劍拔出來的準備都沒有。

「砰!」「嗖!」

依舊是同時射出,不過這一次,他們沒有將武器對準彼此,而是面對共同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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