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紅發

陽光燦爛,海浪舒緩,在風的作用下畫著一個左眼三道疤,腦後雙刀的骷髏海帆高高鼓起,與洋流一起將海盜船推進。海鷗在碧藍的天空上張開雙翼,肆意地滑翔,不時發出鳴叫。

戴著草帽的紅發坐在船頭的甲板上,面前是盛著酒肉的桌案,他的右手拿著一份報紙,是世界經濟新聞報。封面是一排尸首,共三十多人。那些尸首上長滿了赤紅的菌菇,有一個尸體紅發很熟悉,是威廉‧約克。這片大海上能和本‧貝克曼不分上下的槍手,不多。

「時隔半月不到,襲擊聖地瑪麗喬亞掀起奴隸叛亂的狂笑海賊團盡數伏法,唯有小丑巴基仍在逍遙法外。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在海軍的努力下最終他一定也會落入法網。」

看完最後一句,戴著草帽的紅發將報紙擱在了桌子上,將杯子中的蘭姆酒一飲而盡,將酒杯擱在了報紙上。他嘆了口氣,粗粗的眉頭皺起,神色凝重。

「要去找巴基嗎,香克斯,你不是一直想讓巴基上船嗎?」一旁的本‧貝克曼抽著煙問道。

「不必了,現在的我可不能惹上麻煩。巴基他啊,選擇了和我不一樣的路!」紅發模了模自己的草帽帽檐,咧嘴一笑︰「他也不是那麼容易死去的男人。」

紅發仰頭看向碧藍的天空,在碧藍的空洞周圍,是一圈白色的厚重浮雲。他的船長,被譽為「海賊王」擁有財富、名望、權利,世界上所有一切的男人,行刑那天也正是這樣的天氣。看似艷陽高照,實際上強烈的暴風雨已經在周圍慢悠悠的雲層中醞釀。

那一天,刺眼的烈陽下,他正在干嘛呢。是啊,他正拉著衣領,在隱藏自己的面目的同時強忍哭泣。而巴基就站著他的身邊,他藍色的長發被扎成一束馬尾,身著藍色條紋海軍服,身形筆挺,微笑著仰望處刑台上的船長。

如此陌生……自從巴基吞食了那顆散發著強烈酒精氣味的綠色惡魔果實之後,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不要哭泣啊,香克斯!」小丑巴基嘴角的弧度越發大了︰「船長他正在開一個世界上最大的玩笑呢。」

他猛然地大吸一口氣,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大喊︰「海賊王!你的寶藏,你把你的寶藏藏在了世界的哪里?」

「是巴基那小子的聲音,哦……是這樣嗎。你這臭小子以自己的方式在送我最後一程麼?」處刑台上,哥爾‧D‧羅杰咧嘴一笑,他低沉渾厚的聲音如同惡魔低語︰「想要我的寶藏嗎?如果想要的話,那就到海上去找吧,我全部都放在那里。」

話音剛落,人群中爆發強烈的歡呼聲。風雲匯聚,一道閃電照亮世界,轟隆雷響中暴雨傾盆而下。

兩把長長的處刑刀以X型從海賊王的脖頸插入了體內。

有人在痛哭,有人在深思、有人在狂笑,海賊們因為這句話而紛紛奔向大海,大海賊時代開啟了序幕。

而在雨中,小丑巴基收攏了自己夸張的表情,沉默地仰視著那個至死都是世界上最自由的男人的人。

「停止哭泣吧,香克斯,我們該走了!」在人群中,小丑巴基邁步︰「你可是繼承了船長草帽的男人,可不能在這一切的初始就被抓了。」

「是的,我們要組建海賊團,一起出海!尋找到能夠繼承未來之人!」香克斯說道。在香克斯身前,小丑停止了腳步。

他轉過身,手指著香克斯的胸膛。

「你擁有萬中無一的霸王色霸氣,繼承了船長的草,是注定要成為大海上的王者的男人。」

「但我,小丑巴基,不會屈居于任何人之下!」

「再見面,我們就是對手了,香克斯!這片大海啊,正在期待我們登台上場呢!」

「香克斯,我們要到了!」狙擊手耶穌布將他的船長從回憶中喚醒回來。紅發站起身站立在船頭,遙望那遠處綠色的繁茂島嶼,島嶼是由多顆大樹構成,地面就是樹根,隨著大樹的呼吸,海水會吐出一個個七彩的巨大泡泡。

這夢幻的島嶼,被海賊們稱之為「失敗之島」和「再次出發之島」,這是海賊的樂園,無數的海賊在這里折戟成沙,不願再次前行。也有無數海賊,在這里重拾了再次出發的勇氣,重新揚帆起航。

雷德‧佛斯號船速慢慢減緩,最終入港靠岸,登船梯放下,胡子拉碴面上是人畜無害表情的紅發帶著他看似普通嘍的船員們邁步而下。

「你看那邊,又有豬玀上岸了!」不遠處,表情凶悍的海賊看著紅發一行獰笑著。

「真是幸運兒啊,這幅弱雞的樣子竟然能航行到這里。」另一個海賊踫了踫表情凶悍的海賊的肩膀發出刺耳的笑聲︰「不過,他們的運氣也到此為止了,通知船長宰豬吧,讓他們明白這片大海的殘酷。」

「看到了嗎,香克斯。」走在香克斯身旁,將槍抗在肩頭的耶穌布輕松地笑著。

「嗯啊,又能好好地玩樂一番了。」紅發穩了穩,頭上被海風吹起的草帽咧嘴一笑。

……

「香克斯!仔細想想你的性格還真是惡劣啊!」夕陽下,提著水桶清洗著宴會後甲板的巴基說道。

香克斯用力地用地刷,刷著甲板上的污漬︰「即使是巴基你,這麼說我也會生氣啊!」

「難道不是嗎?上次去酒館的時候,你又裝作一幅人畜無害的大肥羊的樣子,吸引海賊對你出手了吧。」

「巴基你也不是陰險地從人背後捅了刀子!」

「因為我是海賊啊,陰險地從背後捅刀子有什麼不對。大熱天的我才不想出一身臭汗。」小丑湊近了香克斯。

「倒是你,一句請給我一個面子,竟然就成功吃了霸王餐。」

「你這小子又是扮豬吃虎,又是王霸之氣,不會有主角模版吧!」

「巴基,你又在說什麼讓人听不懂的話!」

「這樣呢!」巴基猛地舉起了水桶從頭倒了香克斯一身。怒吼一聲後,香克斯揮舞著地刷追趕,巴基散落了身體,在空中飛舞。

艦橋之上,羅杰看著甲板上的鬧劇,忍不住地大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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