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反其道埋伏(求訂閱求月票)

作者︰六道神醉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兩個「游劫」同時現身。

除了表情上帶著詭異,不知喜怒的神情,以及氣質上難以描述的觀感之外,完完全全就和晁馗、哮天犬,不分彼此,模樣舉止一致。

晁馗和哮天犬,突然面對兩個「自己」,已經是感到毛骨悚然。

世間修行者們,談劫色變,對其視為心頭重患。一個重要原因便是——

劫,相當于自己。與劫作戰,即與自己廝殺!

晁馗和哮天犬,終于是深有體會。

兩個「游劫」被逼迫而出,只是一個照面,便紛紛激發手段,再次遁離。

「假晁劫」腳下一頓,宛若有霧焰形成的大網罩下,隨即便如同水上的浮冰,霎那在網中融化得無影無蹤。

「假哮劫」則是雙手一劃,身前出現門戶裂縫。它縱身一躍,頃刻消失于門戶內,不見蹤影。

一個獵家、一個盜門,遁身的絕技嫻熟無比。

晁馗和哮天犬甚至都忘了出手攻擊,驟然見到兩個「自己」,用自己得意的遁術,在自己面前逃離

恍惚一瞬間。

嗤~~

嗤~~

遠端又再迸裂一絲絲漆黑如焰的閃光,旋即便是漫延的火光暴現,撕開一道道裂縫。

兩個游劫又再狼狽地顯身出來,被噩燃劍陣破除了遁術。

「氣煞吾也!!」

晁馗的脾氣終于暴發,前臂屈,後臂張,宛若一樽昂揚憤怒的神像,沉喝一聲。

蓬~~

他的前臂上青光如虹,霎那迸現,如同無形之矢,虹貫而出。掀起裂空之勢,疾如閃電射向「假晁劫」。

夸夫族血脈繼承神通——逐日神箭!

頃刻。

對面的「假晁劫」同樣沉喝一聲,同樣前臂屈,後臂張,遙遙射出一箭。如青虹貫電, 赫大放!

轟!!

兩道無形箭矢,瞬息相撞,炸開熊熊氣焰。

晁馗和對面的「假晁劫」,同時受到波及,雙雙倒退一大步,怒目對視。

哮天犬同樣也是大怒發作,裂開門戶,閃現于「假哮劫」背後,雙爪撕裂虛空無數痕跡。

「假哮劫」卻也是同樣應對,反身揮爪。

二者交手一招,亦是法力沖撞,勢均力敵,各自退後一大步。

電光火石間。

兩個「真身」,與兩個「假身」,憤然交手,卻又彼此相同,誰也奈何不了誰。

陳浮生全程冷靜觀戰,至此終于明白,何謂「自己與自己作戰」!

河童也是忍不住說道︰「難怪千古萬秋無數歲月,劫災一直存在!這些假身太可怕了,即便高高在上的洞天先祖們,恐怕也不想面對」

陳浮生已是踏前一步,體內靈山雛形光輝大盛!

彈指霎那!

無間龍雀,連斬三劍!

每一劍皆是震顫無影,大量噩孽劍絲,噴薄而出。

嗤嗤嗤嗤嗤

數十丈範圍內,一絲絲、一縷縷,成千上萬的噩孽劍絲浮現而起。

瞬息間形成一圈又一圈劍絲漣漪,看似平淡、淺顯,並不顯威能。但每一絲一縷噩孽劍絲上,全是漆黑焰花隱隱,隨時處于聯結暴發的邊緣。

「劍氣如絲!」

「劍絲凝陣??」

兩個「游劫」的臉色劇變。

此乃神將手段!

「你不可能是神將!你究竟是何人?」

「假晁劫」甕聲如雷的喝問。

陳浮生輕撫手中的龍雀神兵,淡笑道︰

「我是誰暫且不說。我卻是有些猶豫,是將你們鎮壓收走,還是留著做誘餌。」

兩個「游劫」像是听到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互看一眼,皆是嗤笑。

「假哮劫」轉眼瞧了瞧旁側虎視眈眈的晁馗和哮天犬,又轉頭過來,瞧了瞧陳浮生,不屑地說道︰

「你法力雄厚,手段驚人,應是文蕸關新近請來助戰的高手。只可惜見聞淺薄!憑你?也能鎮壓我們?」

「假晁劫」冷哼道︰

「神將手段又如何?即使不敵,我們也有能力月兌逃。你奈何不了我們,不如各退一步,擇日再戰。」

哮天犬氣得呲牙咧嘴,喝罵道︰

「個遭瘟的假東西!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我家主人滅你們如同拔草!翻掌皆殺!」

晁馗臉色一窒,悄悄拉了拉哮天犬,低語道︰

「萬劫之劫他們滅不了也難束縛,抓住也能跑。不是你想的那麼好對付」

哮天犬一愣,不禁疑問︰「當真?」

兩個「游劫」听在耳中,皆是嘿嘿嗤笑,完全是有恃無恐。

「假晁劫」甚至還譏諷一句︰「大家皆是前來探路,既是狹路相逢,奈何不了。各自退去便罷!多費口舌無益!」

河童飄浮在陳浮生身後,嘖嘖的說道︰

「如今這些劫災,已經肆虐囂張到如此程度了麼?真是看不過眼」

晁馗和哮天犬同時臉色脹紅,又要出手。

陳浮生微笑道︰

「讓我來試試,看看能不能奈何你們。」

說著,無間龍雀又再一斬。

頃刻。

轟~~

噩燃劍陣激發!

成千上萬的噩孽劍絲,瞬間燃燒,熊熊大勢,籠罩在兩個「游劫」身上。

晁馗和哮天犬,甚至被隔離在外。眼前火勢如焚,滔滔洶涌,卻毫無感受,如同看著一幕幻影。

「神通」晁馗不禁咂舌,大感欽佩。

「劫永不滅!!」

兩個游劫霎那驚懼,嘶吼聯手。

一個連發無形箭矢,快逾閃電,想要炸滅眼前的焚天大火。另一個則是雙爪連續撕開裂縫,想要導走火勢,不受牽制。

但一切皆是徒勞。

神通「噩燃劍陣」,發作的並非真火。而是噩孽劍絲的焚燒之意!所謂摧心、懾魂、銷骨熔身,全是劍意。

每一分火焰,盡皆是劍絲縈繞而成。

想要滅火,就必須摧毀所有噩孽劍絲。但眼前劍絲成千上萬,單憑兩個游劫,又如何能做得到?

眨眼片刻,噩孽劍絲焚身而上,越纏越緊。

兩個游劫並肩發力,仍是難以抵擋。已是被逼得擠成一團,遁也遁不走,滅又滅不得,駭然震驚,啞口無言。

「不過如此。」

陳浮生已經站在兩個游劫面前,搖頭淺笑。

噩孽劍絲已經形成束縛,火勢退去,如絲如網,將兩個游劫困住,難以動彈。

旁邊觀戰的晁馗,暗暗吸了口冷氣。

「那豈不是說,現在的大機緣,一人之力,可以把我和哮天全都拿下?毫不費力?」

晁馗轉眼瞧了瞧哮天犬,哮天犬也正在想這個事,二人面面相覷。

被縛的「假晁劫」臉色雖然難看,但仍是沉喝道︰

「劫永不滅!你困住我們又如何?除非是天仙之手,洞天靈寶!否則,你奈何不了我們!」

「假哮劫」嗤笑道︰

「還是太年青!估計是哪個前來守關的天驕?你知不知道,世間無物可禁錮我等?你手段確實高強,又如何」

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完。

陳浮生笑吟吟,指間多了一枚青濛濛的圓珠。

他對「假晁劫」迸指一點。

「啊」

假晁劫瞬間興起大恐怖,僅只發出一聲駭然驚叫,便戛然而止。

劫身化為一道光,霎那被收入圓珠內,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

假哮劫滿臉的不可置信,仍是處于懵然驚詫的混亂中。

陳浮生收起「釣劫珠」,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懵的假哮劫,淡然道︰

「你是想和他一起做伴,在沉寂中湮滅。還是順從我,按我說的做?」

「你」假哮劫從極度震驚中清醒過來,臉目扭曲,眼皮劇烈痙攣,顫聲道︰

「洞,洞天仙人靈寶??」

陳浮生微笑道︰「不錯,你還算有點眼力。」

假哮劫艱難地咽下唾沫,仍是難以置信。

只因「洞天仙人靈寶」,乃是天仙證果的本命物。絕不可能賜予下界一介無名人,用來鎮壓游劫。

但眼前發生之事,又是真真切切。眼前這個年輕道人所持有的,又確實是「洞天仙人靈寶」,可以禁錮「劫」。

「沒道理啊哪有這等的道理」假哮劫滿頭滿腦的混亂,實在不知說什麼。

晁馗和哮天犬全程目瞪口呆,更是毫無言語。

陳浮生的指間又再出現「釣劫珠」,徐徐對著假哮劫一指。

「等等!!」

「你想要我做什麼??」

假哮劫駭然驚覺,連聲高問,恐懼之色溢于言表。

陳浮生微微挑動著指上的「釣劫珠」,淡笑道︰

「也無須你多做什麼,找個好地方,你待著便可以。若有其他的游劫來找你,那便讓他來替換你。」

陳浮生在前帶路,假哮劫臉色急劇幻變,但終究是不敢多有動作,只得沮喪地跟上。

晁馗和哮天犬,直到此刻如夢初醒,再才慌忙跟上。

「喂,大機緣為什麼要滅了我的假身,留下你的假身?啥意思?咋不滅你的,留下我的?」

晁馗邊走,邊低語問哮天犬。

哮天犬撓頭,但很快解釋道︰「或許或許是你的假身太蠢?所以,主人留下我的假身,方便行事?」

「我叉」晁馗一口喝罵卡在喉嚨里,忍著憋回去,臉色難看,低語道︰

「是我的假身太聰明,大機緣覺得拿不住!懂嗎?所以留下你的假身,容易忽悠!懂嗎?」

哮天犬嘿嘿笑,反懟道︰「你的假身已經滅了,再說這些有什麼用?所以說,最先化灰的,肯定是最無用的」

它笑著加快腳步,不再與晁馗理論。

晁馗嘟囔著搶上前︰「你的假身也要化灰,等著瞧!」

文蕸關內。

主將議事廳堂。

賈志敬沉穩地坐在靠椅上,瞧著眼前畢恭畢敬的傅子安,不禁皺眉︰

「一天一夜?毫無動靜?」

傅子安躬身道︰

「確實如此!屬下已經問過守營的老卒,那小子自從越過高山峽口,已經一天一夜未曾出來。」

隨即,他臉有喜色,低語道,「或許已經中了游劫的埋伏,那小子陷落在後山,死得悄無聲息!」

賈志敬沉吟,緩緩搖頭︰

「雖說傳言中,他以卑鄙手段殺了蕭冠。但畢竟能殺蕭冠者,足以比肩樞神將。‘萬劫人皇詔’絕不可能賜予一介庸徒!」

「劫雖然難纏,但絕無可能有樞神將實力的劫,前來做游劫探路。陳浮生即便撞上,應付不了,但自保綽綽有余!不可能會陷落後山」

賈志敬說到這里,頓了頓,眼中微有復雜,又道︰

「我看過一些稷宮傳來的消息。陳浮生此子,心性堅忍,自無名之地陡然崛起,直至如今揚名天下觀其性格,並非莽夫,是個謀定而動的聰明人!」

「嫡聖傳詔,定他為罪人,欲滅之。此子卻依然活得好好的,足以證明,他有過人之處,你莫要小瞧了他!」

傅子安的臉色一窒,躬身道︰

「神將大人的意思是,那小子反其道而行?主動出擊在後山,打擾游劫的探路?」

「他首次見識到靈山關隘,甚至是首次與劫交手既是聰明人,又怎敢孤身犯險?留在後山不露面?」

這也是賈志敬想不明白的地方,沉吟不語。

傅子安繼續說道︰

「神嗣寰榜,前三名的貴冑天才,初次進入靈山關隘,亦是規規矩矩觀戰、歷練,增漲應對劫的經驗!」

「陳浮生再強,難道強得過前三名?況且他並不熟悉文蕸關,何來把握進後山與游劫作戰?」

「劫永不可滅,陳浮生即使是神將又如何?他對付不了劫,自然會出來。但為何留在後山,一天一夜不現身?屬下覺得,或許真是陷落在內!」

賈志敬听完傅子安的分析,在椅子上靠了靠,淡然道︰

「他若死了,咱們也少花些心思。他若未死,你有什麼策略?」

傅子安想了想,說道︰

「仍是按兵不動!讓那個守營老卒,留守等待。此次劫災,東路大營首當其沖。若陳浮生出不來,正好背個魯莽誤事的罪名!」

「至于東路的防守,等有了陳浮生的死訊,咱們再動也不遲。」

賈志敬微微點頭,閉上雙眼假寐。

傅子安恭敬施禮,笑著躬身退步出去

東路高山。

後山濃霧的某個僻靜處。

晁馗盤膝坐著,有些無聊地拍死了地面一只爬蟲。

哮天犬捏著幾株雜花雜草,嗅著分辨味道。

「喂,我出來的時侯,說是來守關歷練!與劫作戰!不成神將,絕不返回」

晁馗轉頭瞧著哮天犬,一把打掉哮天犬手上的花草,帶著幽幽的怨氣,說道︰

「咱們已經在這坐兩天了我的骨頭都坐疼了!你說,究竟什麼時侯,能輪到咱倆動手啊」

哮天犬抬眼,遠望。

在前方,濃霧交纏的岩石圈,沼澤與荊棘密布的晦暗之處,負手站著的那位年輕道人。

「主人已經抓了十三個游劫了他連汗都沒有出,怎麼可能輪到我倆出手」

哮天犬嘟囔的說道,嘆息,轉頭看著晁馗︰

「大腳板你別急,只要咱們再等個大的!主人肯定需要幫手,那就輪到我倆了!」

晁馗眼楮一瞪︰「大的?多大?樞神將都不夠他喝一壺,那你覺得應該來多大的?」

哮天犬嘿嘿撓頭︰「我肯定是不希望來個神將」

話音未落。

轟~~

前方掀起一片驚駭轟然。

陳浮生已經與來襲的「劫」,交手一合。

晁馗霎那蹦起身,罵道︰「叉你個烏鴉嘴!!」

哮天犬臉色劇變,一聲嚎叫,連同晁馗,迅速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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