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人皇詔、猻喉變(萬更求訂閱)

作者︰六道神醉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十皇子?」

陳浮生的目光一凝,心中逾發警惕。

「我殺了安太子,此事雖然還未有證據,但中州皇室乃是人皇正統,鎮壓人間界的頂巔存在。安太子之死,終究會有曝露的一天!」

「十皇子,來者何意?」

陳浮生念頭紛轉的同時,也感到一絲疑惑。

「安太子姓安,這個十皇子姓顧?」

精致奢華小廳內的氣氛,隨著顧君臨的自我介紹,變得安靜了片刻。

或許是看出陳浮生那一絲疑惑。

顧君臨微笑解釋︰

「中州皇室,我們這些皇子們,可任意取名,並無什麼限制。所以,你以後稱我顧公子、十皇子、顧太子,都隨你心意,只是稱謂而已,並無特別。」

陳浮生頓時恍然,但听到最後一句,又再心中一動。

「以後?這個意思,並非是來興師問罪?」

顧君臨似乎也覺得小廳內的氣氛,有些拘束,當即擺手道︰

「陳浮生,你先坐下說話。我此次來得唐突,或許你心中有諸多疑惑,我逐一為你講解。」

陳浮生微微點頭,坐到客席上,沉默相對。

顧君臨依然是微笑、平和,看著陳浮生,說道︰

「安太子是安太子,我是我,此話先要向你表明。以免你心中有隙,思慮過多。」

陳浮生不動聲色,雖是冷靜如常,但心中對這句話,仍是起了一些波瀾。

顧君臨繼續含笑道︰

「我此次前來,一是請示過父皇陛下,得到首肯,方可踏足大荒遺川嶼,召你前來詳談。」

「至于第二個緣由」

顧君臨的語氣,仍是平和,但帶有一絲肅然,說道︰

「我在中州皇室,掌管一部份‘王道弄臣’的調派之責。所以在眾皇子中,我另有監管皇子安危之職責。」

「這第二個緣由,自然是因為安太子殞命之事。」

說到此,顧君臨平靜看著陳浮生︰

「听我兩位屬下的稟告,似乎,安太子殞命之事,與你有重大的關系?」

陳浮生不置可否,亦是平靜相望,說道︰

「十皇子前來,召我問話,是要問罪麼?」

「問罪?」

顧君臨頓時搖頭笑道︰「既無事證,也無人證,何來問罪之說?」

「你無須多慮,我此次來,並非是要興師問罪。」

陳浮生微微一笑,繼續平靜的等待下文。

其實他這一句反問,是有的放矢。

如若十皇子居心不良,以勢壓人,那麼陳浮生便會毫不猶豫地掀桌子。

他手上有敲門磚,無論是去阿鼻集市,還是去冥獄青溟關,都有一線退路。

此刻听到顧君臨的解釋,且不說這個解釋是否真心,但陳浮生隱隱有些好奇,想知道這位十皇子,究竟想做什麼?

「陳浮生。」顧君臨再次正色,說道,「召你前來,是有兩個抉擇,放在你面前,由你來挑選。」

「抉擇?」陳浮生微微一怔。

「我誠心而來,自然是直話直說。」顧君臨含笑,左手迸指向前,右指同樣迸指向前。

在他的左手指間,拈著一枚霞光內蘊,光華隱隱,尖葉般大小的符令。色澤金黃,鐫刻無數紋路,玄妙難明。

顧君臨的右手指間,則是夾著一份卷起的淺黃色傳詔卷軸。隱隱看見山海萬象之影,在卷軸表面縈繞。

「這第一個抉擇。」

顧君臨抬起右手,將那份傳詔般卷軸示意,緩緩道︰

「你若接受這第一個抉擇的詔書,便可立刻列名神嗣寰榜,榜位第四。並且,受到百份氣運丹朱、百份靈丹、百份幼鯤真靈舍利之嘉獎!」

「接受之後,你須離開大荒遺川嶼,不再參與大荒試煉。前往中州未央宮,加入‘王道弄臣’,成為中州皇室內衛一員。」

陳浮生听完之後,未作表態,平靜而沉默。

顧君臨笑了笑,又舉起左手指間的霞光符令,緩緩道︰

「此乃第二個抉擇。」

「亦是我請示父皇陛下後,爭取到的另一個條件。」

「陳浮生,你若接受這第二個抉擇,便可立刻獲得這枚‘萬劫人皇詔’。」

「神嗣寰榜上,只會將你排入第二十名。」

「但是,你仍要立刻離開大荒遺川嶼,不再參與試煉。並且前往人間界三千靈山關隘,參與守關之戰,戴罪立功!」

顧君臨說完,目有深意。

陳浮生的心里已經是波瀾起伏,念頭紛飛。

他沒想到,顧君臨居然帶來了「萬劫人皇詔」。

更是沒想到,「戴罪立功」這句話,仍是從顧君臨口中說了出來。

「何謂‘戴罪立功’?」陳浮生不動聲色的問。

顧君臨微微一笑,說道︰

「安太子之死,雖無事證、無人證,但你並不知曉王道弄臣的手段。若是一查到底,十有七八分,會查到你的頭上,會證明你便是凶手。」

「陳浮生,還是那句話。我並非是來興師問罪,而是給你兩個抉擇!你選擇哪一份,皆是你的本心,我不干涉。」

「你做出選擇,我為你開路。就是這麼簡單,並無其他。」

顧君臨說完。

小廳內,又再陷入安靜。

陳浮生其實內心深知,安太子之死,絕對是瞞不住。

而且眼下也能看出,十皇子顧君臨前來說這一番話,必定是知道,安太子死于他手。雖未明說,但,意已表露。

「兩個抉擇一個是投效王道弄臣,一個是投效靈山關隘」

「一個是獲得名聲,卻受束縛一個是不受束縛,卻有大凶險」

「這個十皇子到底是想干什麼?」

「無論接受哪一個抉擇,都相當于月兌了殺死安太子的重罪。堂堂十三太子被殺,難道他做為皇子一員,要為我開月兌?」

陳浮生沉默琢磨。

他未作過多猶豫,直接抬眼瞧著顧君臨,問道︰

「顧公子,這兩個抉擇,我選了有何益處?有何壞處?我若不選,又有何壞處?」

顧君臨淡然淺笑,平和的聲音說道︰

「任你做出哪個抉擇,我會為你開路。無論是送你前往中州未央宮,或是哪一座靈山關隘,皆會安然無事。」

「你選一,好處則是名正言順的縱橫王派子弟,可兼修、可立功,平步青雲。至于壞處,所謂身受束縛,見仁見智爾。」

「你選二,好處是月兌罪,無人再追究你與安太子之死的罪責。至于所謂壞處,此刻你也不知,我也不知,將來好壞與否誰也不知。」

顧君臨說到這里,微微沉吟,又道︰

「你若不選,自然是有你的道理。」

「但是你會被驅逐出大荒遺川嶼,神嗣寰榜永不列名。你去往何方,亦是你的自由。」

「只是安太子之死,證據表明之時,你便有無窮的禍患。天下之大,舉步維艱。況且,還有那位嫡聖制約在旁」

「陳浮生,所謂壞處,其實你心中應是知曉,無須我多說什麼」

陳浮生肯定是懂這個道理,仍是未作猶豫,還是反問︰

「顧公子,我並非靈官,也不是神將,如何去得了三千靈山關隘?」

顧君臨听到這一句問話,頓時哈哈大笑,撫掌歡暢,顯得毫無皇室貴冑的風範,邊笑邊道︰

「你的意思是,願意選擇第二個抉擇?」

陳浮生有了決斷,微微點頭,並不多說。

顧君臨擊了擊掌,笑道︰

「我身邊人,皆說你不可能選第二條路。甚至勸我,不要在父皇陛下面前,多費口舌。」

「我果然是沒有看錯你!也只有我自己深知,以你之性,必然會選第二條路!」

「這天下,敢殺安無悠、敢殺蕭冠者,又能有幾個?」

「哈哈哈哈」

笑聲肆意而灑月兌,在小廳內回蕩。

侍立顧君臨身後的老者,一直是木然仿佛睡著。此刻終于是忍不住,暗暗抬袖,拂了拂顧君臨身後,低語︰

「十太子,慎言。」

顧君臨絲毫不以為意,仍是笑看著陳浮生,說道︰

「萬劫人皇詔,你收好。」

說著,左手一彈。

霞光內蘊的符令,落入陳浮生掌中。

「無論你是不是靈官,是不是神將,得了萬劫人皇詔,你去到任意靈山關隘,便視同神將地位!」

「你也無須謙虛!殺得了安無悠、殺得了蕭冠,這天下的樞神將一把抓來,又有幾個比得上你?」

「至于你說並未晉升靈官,我再給你三十日的時間,潛心靜修。如若不成靈官,那我也只好自挖雙目,從此再也不見你陳浮生。」

顧君臨說得灑月兌,笑得歡暢,又拋出一個玉匣,落進陳浮生掌中。

「一百根靈刺舍,無論煉丹或煉身,皆是綽綽有余。你先收著,將來在靈山關隘立功,還有更多好處嘉獎。」

「所謂戴罪立功,只是一個名頭。為的是求得這一份萬劫人皇詔,為的是你安然前往靈山關隘。」

顧君臨的笑聲緩和,說道︰

「成就靈官之後,去了三千靈山關隘,你方可知道,這天下之大!方可知道,大道何往!」

「世間,已有三位比你更著名、更出色的天才之輩。那便是神嗣寰榜的前三名,早已經去了三千靈山關隘!」

「他們皆是靈官境,為何他們去得?你卻去不得?」

「陳浮生。」顧君臨恢復正色,帶著肅然道︰

「神嗣寰榜,是父皇陛下挑選天下英杰,以作培養的名單。但真正可堪造就的,其實寥寥無幾。」

「你是我顧君臨看好的一位,亦是期盼你一舉騰飛!」

「只有去了三千靈山關隘,你才會知道,‘諸世萬劫’對于三界的禍害。當你明白之後,你便會知道前路如何走,大道如何走。」

「再多的道理,我說來,便會令你厭煩哈哈哈」顧君臨搖頭一笑。

「今夜是你在大荒遺川嶼的最後一夜。黎明時分,你會返回自身的靈窯之地。修身養心三十日,萬劫人皇詔便會激發。」

「到那時,前往何處靈山關隘,你自然會知曉。」

「去吧將來之日,再行一聚!」

顧君臨說著,微笑致意。

陳浮生深吸一口氣,站起身,致禮後轉身而去。

小廳內又再恢復安靜。

顧君臨靠在座椅上,微微閉目,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背後侍立的老者,此刻也是睜開了渾濁的眼楮,瞧著陳浮生遠去的背影,半晌後低沉聲音道︰

「十太子,這小子開口第一句,說‘問罪’之時,對你起了殺心!」

「人之常情。若我置身他的地步,亦是一樣會爭取生機,無可厚非。」顧君臨仍然是微笑,毫不在意。

老者微皺眉頭,低語道︰

「起殺心,勉強說得過去。畢竟是殺了安太子和嫡聖義子,必有強橫手段」

「老奴詫異的是,他憑什麼覺得,可以全身而退?」

顧君臨突然又笑了起來,抬眼看向身後的老者,笑道︰

「這才是我看好他的原因啊!好勇斗狠之輩,手段強絕之徒,我見過不計其數。比他狠的,亦不算少。」

「可是,世間能對我起殺心,並且還能有把握,全身而退的?有幾個?你覺得,他是不是很有意思?值得我來一趟?」

老者為之一愣。

半晌後,嘆息道︰「原來如此!十太子,這便是你想將他收入麾下的原因麼?」

「不,不,你們都想錯了。」顧君臨大笑搖頭。

老者為之不解,疑惑的看著顧君臨。

顧君臨微笑道︰

「所謂天縱驚艷之輩,豈是束縛得了的?」

「更何況,他若真被我束縛了,那我反而會失望。覺得高估了他,並非我心中之人!」

老者更是疑惑不解,忍不住低語問道︰

「十太子,你既不收他入麾下,又費盡心思幫他月兌罪,讓他得了萬劫人皇詔只是,只是覺得他有意思?」

顧君臨的笑容漸漸緩和,目光中流露著難以琢磨的情緒,淡然道︰

「世曰,三皇三脈,鎮壓人間你看這世間,其實已是如同遍布裂痕的小石子,懸于漩渦邊緣」

「要麼墜落,要麼漸漸破碎,不復存在」

顧君臨說著,目中難言的情緒,凝為一粒熠熠的光芒,深藏于眼內,喃喃道︰

「我只願這世間,能多一個像我這樣的人」

「每多一個,那便多一分希望」

小廳內再次陷入一片安靜。

老者侍立在後,臉色肅然起敬。但不知想到什麼,又再微微嘆息

陳浮生出了小廳,

一路沉默前行,腦中思緒紛飛。

雖說他隱隱覺得,十皇子顧君臨前來,遞出所謂的抉擇,並且姿態隨和,未有一絲威脅之意。

「就這麼簡單?毫無目的?」

「難道是想栽培我,然後收入麾下?為他效力?」

陳浮生一邊想,一邊又覺得難解。

首先他並未听出或看出,顧君臨有這個想法。另外,如若顧君臨查過他,必然是知道,他並不是甘願低頭的人。

既然暫時想不通,陳浮生便將念頭壓在心內。

如今已是有了決斷抉擇,拿著「萬劫人皇詔」前往三千靈山關隘。將來會發生何事,自然會逐一揭曉。

明月照大江,清風拂山崗。

陳浮生露出一絲笑意,繼續秉持自己觀念。

不知不覺。

他抬眼一望,居然又回到了廣場上。

此刻,顏罔一臉平靜的站在前方,似乎在等他。

「顏罔師伯!」

陳浮生趕緊縱身過去見禮。

「你要是不出來,我正打算去鬧一場。」顏罔淡然道。

陳浮生心中感動,知道這一句話的份量。

「十皇子給了我‘萬劫人皇詔’」

話未說完。

「嗯?」顏罔眉頭一挑,顯得詫異。

陳浮生攤開手掌。

掌心中,那一枚霞光內蘊,光華隱隱如尖葉般的符令,在掌間縈繞著難測的光輝。

「他想干什麼?」顏罔只是一眼,便知道確實是「萬劫人皇詔」,不禁也是和陳浮生一樣,興起各種疑惑。

「顧君臨說,希望我在三千靈山關隘,戴罪立功。並且,也能知道路怎麼走,大道在何方」陳浮生平靜說道。

「他是不是看上你了?」顏罔皺眉,但隨即又搖搖頭,「王道弄臣,天才之輩並不少。他起心思為你月兌罪,賜予萬劫人皇詔,並不像是簡單收入麾下的事。」

「暫且不知。但如若將來有何謀算,我會多作準備,不會掉以輕心。顏罔師伯但請放心!」陳浮生微笑道。

顏罔卻是嗤笑道︰

「你小子和白起差不多,皆是看似無害,實則手黑!我擔心你做什麼,我擔心那些觸你霉頭的人」

二人相視而笑。

顏罔也不多說,揮袖祭起一片刀光,籠罩自己和陳浮生。

頃刻宛若雷電奔行。

未過片刻,已經落在北秦神都的廣場區域內。

「我已收到大祭司傳言,黎明時分,你會離開大荒試煉。我身為神都使者,不便相送。」

顏罔淡然道,「只是你須記住,出去後,不要弱了白起的名頭。有人要害你,無須手軟。前程遠路,荊棘遍布,時時要有奮勇之心!」

「弟子記下了!多謝顏罔師伯厚意!」陳浮生恭敬施禮。

顏罔頓時拂袖而去,留下最後一句話語︰

「你我將來或有機會,在某個靈山關隘還會相逢!去吧」

陳浮生靜立片刻,回到自家選擇的那座孤峰樹屋里。

只是剛剛坐下沒多久。

門突然被推開,瑤芝芝竟是閃身而來。笑盈盈地看著陳浮生,臉色卻多了羞澀的紅暈。

「咦?你是怎麼來的?」陳浮生笑著起身相迎。

「陳白師兄不知麼現在許多人都傳言,你即將被逐出大荒遺川嶼,不再不再參與試煉」

「我請示了使者大人,說是前來送一些東西」

她語氣加快,頓時盤膝坐下,堅決說道︰

「我也沒什麼好送你,趁此時機,我多煉化一些靈刺舍,助你再添些靈光之瓣」

陳浮生也不矯情,當即謝過,與她相對而坐。

二人已是頗為熟悉對方,過程依舊。陳浮生取出靈刺舍堆積,瑤芝芝凝精會神的運用「炎帝長生經」煉化。

時間緩緩過去。

已是接近黎明時分

霎那!

陳浮生和瑤芝芝,盡皆有感,睜開眼來。

原本安靜的樹屋內,多了風聲呼嘯,光影斑駁隱隱,有一種驅逐、壓制,剝離般的感應。

「陳白師兄,一路順風」

瑤芝芝望著陳浮生的身影,已經看出變得模糊起來,低語送別。

「大恩不言謝,將來之日,必有回報!告辭!」

陳浮生肅然謝禮,感覺身體又再像在鯤鵬雛巢時一樣,變得撕扯,身不由己。

眼前一切景象,瞬間陷入黑暗。

只有光影交錯的變幻,宛若時光縱掠。

也不知過了多久。

恍惚霎那,陳浮生清醒過來,已經腳踏實地,視線恢復了清晰。

他放眼一望,竟然是在虹葭古道上,返回了寶騎鎮外。

坐在路邊的荒坡上,陳浮生感應著微微的黎明寒意,遠望四野朝霧朦朧,遠方已有晨曦緩緩升起。

隨即,他內視自身。

可見龍骸靈窯上,靈光之瓣層層疊疊,已經達到十八倍之數。距離二十倍,並不遙遠。

「還有三十日時間的休養身心,憑借手上的天材地寶,努力一把,可以沖破二十倍以上的限制。然後再去靈山關隘,視情況圓滿晉升。」

陳浮生默默低語,有了決斷。

他正要起身返回寶騎鎮內,卻突然腳步一定。

全部身心,立刻感到一陣陣驚悸。

宛若心慌意亂,念頭紛雜,有種窒息的感覺。

驀然!

呼~~

一聲悶響。

陳浮生覺得左耳一痛。

一團漆黑的「圓球」跌落出來,掉在地面,紋絲不動。

「猻喉!!」

陳浮生剎那震驚萬分。

猻喉已經團團萎縮著,抱頭抱腿,宛若一個滾圓的黑色「石球」。雖依稀可見是猻喉的模樣,但氣息全無,形同凝固。

這一驚非同小可,陳浮生趕緊要去抱起它。

「別動!」

河童霎那飛竄出來,擋在陳浮生手前。

「猻喉這是怎麼了??」陳浮生急問。

河童謹慎地圍著凝固狀的猻喉,繞了一圈,觀望後嚴肅道︰

「它在進化!即將蛻變!」

「進化蛻變?」陳浮生先是一驚,然後稍微松了口氣。

「你這父親怎麼當的?」河童激動起來,大聲道,「它是噩絕奇胎,怎麼可能在人間界進化?要是遭了災禍變故,怎麼辦?」

陳浮生又再一驚,頓時心急如焚。

「帶它去冥獄!只有冥獄才勉強算安全!」河童嚴肅道。

陳浮生明白這個道理,但立刻一愣。

此刻在他的手上,只有一堆靈刺舍、無間龍雀、和剛剛到手的「萬劫人皇詔」。

這些還沒來得及交給猻喉保存

至于其他的所有東西,都在猻喉的喉囊里。

「小師叔贈予的無漏烏蓬紙船,在猻喉手上」陳浮生沉聲說道,臉色變得難看。

河童頓時也傻眼。

沒有無漏烏蓬船,怎麼去冥獄?

「五大夫槐!!」

陳浮生和河童對視一眼,皆是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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