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章  靈石也能自爆

靈石漫天,恍若一片海洋,如螢火蟲一樣散發著螢螢之光,樓主失而復得陶醉在靈石的海洋之中,看它們在半空停留,一點一點將他團團包圍,像是無數的精靈,空氣中散發著靈石特有的溫潤之氣。

忽然,築基老者心頭掠過一絲不詳,這數以千計的靈石停留半空的時間似乎長了點,而且似有靈性一般不斷的朝著自己合攏。

內里本來溫潤的靈氣,忽然就變得混亂,數以千計的靈石氣息一起混亂,恍若一個可以融化一切大熔爐。

他的頭發瞬間焦枯,身體好似要融化一樣,為什麼?靈石會發生這種詭異的變化?

不好!

他終于回味過來,想要突圍出去,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靈石瞬間膨脹開來,隨即爆裂,四千中品靈石的靈氣像是被囚禁了千年,一下狂暴的就宣泄出來,首當其沖的便是築基老者,只能硬生生的承受下來自四面八方靈氣沖擊。

他修道以來只見過靈器,靈符,甚至是修士肉身自爆,卻從未听說過靈石會自爆,這世間還有會人控制靈石自爆?是何人如此奢侈,如此大手筆,拿四千靈石來自爆?

可是這種威能也是意想不到的強大,毫無征兆的貼身自爆,整個爆炸聲似天崩地裂,一樓被一團氣霧似巨蟒橫掃,整座樓層瞬間蒸發掉一層,當人們還在震驚中時,只听聞場中最高修為樓主的慘叫聲。

這爆炸大大超出了十夜的預料,讓他欣喜的同時,也沒時間心疼四千靈石灰飛煙滅,乘他病要他命,他可不認為這一手出其不意就能徹底限制住一個築基後期大能。隱約間他已經聞到了一陣草木清香,那是頂級療傷丹在飛快的發揮作用,十夜連忙從儲物袋祭出一道黃光,黃光裹著斷匕。

正是那一柄「無赦」

發出一道尖銳的刺耳之音,黃光大放,朝著療傷的築基老者狠狠刺去,噗!刀入血肉的聲音,築基老者又是傳來一聲慘叫,隨即整個黃光被一道光芒一彈,倒射而回。

十夜收回「無赦」查看之下並無損耗,將其收回儲物袋,此物並不是致命之物,但卻有無比強大封印之力,或許不是針對邪物,封印之力會減弱,但即使對手是築基後期,在此封印下療傷定然被阻。

果然,築基老者憤怒的咆哮聲「封印?我要殺了你這狗東西!」他的衣衫破爛,渾身是血,像是一條瘋狗,一下從煙霧中沖了出來。

兩條手臂不翼而飛,頭頂有一個似碗碟的一樣的東西,緩緩的旋轉,爆炸前他還是祭出了保命之物,若不是法寶強悍,此刻他已經殞命在了爆炸中,然而 即使如此,他還是丟掉了兩只手臂,法寶上也傳來細小的裂痕,已無法再用。

「我要殺了你!」築基老者兩眼血紅,兩條斷臂尤其駭人,封印之力在斷臂處縈繞,剛愈合的傷口又冒出大股大股鮮血。身為築基後期大能做夢也不曾想到他會面對一個築基初期修士傷的如此之重,而且出手根本不給自己緩和的機會。

樓主不退,十夜不起怯戰之心。

外面的登仙樓與各門派戰斗剛開始還互有保留,但隨著死傷,戰斗已經越演越烈,誰都無法控制戰爭走向,到處是符火亂飛,刀光劍影,慘叫聲此起彼伏。

登仙樓主已經冷靜下來,看周圍已經陷入你死我活的境地,登仙樓的守衛根本無暇他顧。自己若逞一時之快,不加緊療傷,此手臂無法修護不說,此生恐怕也就困死在築基後期了。不得不服,自己包括偌大登仙樓居然無形中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牽著鼻子走,謀劃和膽略此子皆是人中之龍。

「讓你活一會兒」築基後期樓主撂下一句狠 向著五樓而去,中途有人見他受傷,不知那個不生眼的直接沖上去攔截,樓主正愁氣無處發泄,口中吐出一根帶血銀針,銀針毫無阻擋的洞穿一個人頭顱,頓時如西瓜爆開一樣,紅白相間。

十夜知道要殺這個築基後期修士這是絕好的機會,可是他不認為以目前的能力能殺掉一個築基後期,還是要在這個滿布陣法的登仙樓內。

血液斷肢亂飛中,十夜抬斧一斬,活生生斬出一條通往地牢的路,中途死了誰,他也不計較,只是將這些鮮活的尸體一個個收集起來,那鬼物交待他的事,剛好收集一下修士尸體。

來到地牢口本以為還要面對兩個築基守衛弟子,來一場惡戰,不料兩人早已出去參戰,這算是他的一個意外之喜,就目前整個地牢就一個結界陣法在守護。

陣法一伸一縮,散發著一道虛無之光,一旦發動,虛無吞噬,四周再也感覺不到任何氣息,像是被流放到了宙宇之外。十夜上次借助尊者意識觀察過兩次,知道此陣的破解所在,說難不難,說易不易,最好的方法是趕在它發動的瞬間穿過,這種速度堪比金丹「神游」

但他不是尊者,達不到金丹神游的速度,可他擁有一柄擁有神奇封印之力的「無赦」在陣法光亮發動的一瞬間,他的無赦帶起一道黃光應生而出,啵!像是入水的聲音,黃光刺破如避障一樣的東西,隨即消失不見。

隨後黃光大亮,照亮了整個通道,無赦的符文之力開始在陣法內部發動,似蛛網一樣將虛無層層布滿,陣法受到符文壓制,發動速度受限,開始變緩,隨即越來越慢,隨著符文的遍布,直到最後完全停滯。

十夜不知道這符文能鎮壓封印多久,直接一頭扎進去,朝著地牢而去,這一路他不得不擔憂無赦被人撿走的事情,可是這沒辦法,無赦鎮壓陣法,不能取走,這是從別人手里搶來的,非本命非禁器血煉之物,任何人拿走都可操控。

剛一進地牢那種潮濕的味道鑽進鼻尖,夾著一股抹不開的血腥之氣,十夜眉頭微皺,但他看到滿地的青庭弟子尸首,還有一個身著華服的年輕公子,正在一臉婬笑的威脅龍花將衣衫一點點剝去,白皙消削的肩甲,美人若畫,只是此刻的龍花靈氣不在,恍若一具死尸,只有機械性的動作。

慢慢慢的,月兌得只剩下一件肚兜,空氣中到處都是幽幽的女子香氣漂浮,可尊嚴卻被人踩得一地稀碎。

十夜的怒火忽然騰的一下就上來了!「住手」

龍花猛然驚醒,她看到了十夜,還是那一張不苟言笑的臉,還是那一抹如寒風的眼神,然而這一次見她就像即將凍死在嚴冬里見到的第一抹陽光,雖然不強,但是讓人充滿希望和信仰,他來了!他真的來了。

張敬發現了十夜,剛開始一愣,隨即臉上也浮現一種變態的狂笑,就在三天前他的不可一世,他的驕傲也是被所謂的諸葛世家踩的稀碎,他對十夜恨意只多不少。如今這個人終于來了!終于可以讓自己手刃一切。「外面的是你搞出來的事吧!你可真有本事,你越有本事,我殺起來就越興奮。」

十夜解下一個儲物袋拋給他「放了他們!!」

張敬打開一看,用神識一掃,發現儲物袋里有三千中品靈石,好笑放在手里掂了掂,「哎!這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拿靈石賄賂我張敬。」

「不!這是給你的喪葬費。」十夜殺氣陡然來臨,口中一誦「爆!」

一團滔天的火光如火山一樣從儲物袋噴發,張敬就和那築基樓主一樣,雙眼充滿了無比驚訝,打死也都不會相信靈石居然能自爆,而且還有人拿三千中品靈石來自爆,論到手筆,這人可比自己大太多了!

又是近距離自爆,慘叫聲響徹整個地牢,十夜面對築基後期老者兩手準備,面對張敬也是同樣,他一直不曾動用的鬼物手環被他一把摘下。

七個嬰兒的骷髏頭構成的手環,似活了一樣,發出一陣淒涼哭聲,隨即雙眼俱都發亮,緩緩一轉,口中吐出大團大團的霧氣,此霧濃黑,似墨一樣,散發著一股陰毒,將張敬籠罩在內……

只要沾上這一口霧氣,丹海污濁,就連尊者都要避其三分,張敬慌亂之下,不甚被吸了一口霧氣,頓時眉頭大皺,邪物!立馬雙眼黯淡,吐出大口大口的黑血,與此同時胸前在快速的塌陷,他一句「賤人!偷襲」還未出口,喉嚨發出赫赫聲,一口黑血吐出,倒在了地上。

十夜收回手環重新帶在手上,有人認出是邪靈之物,臉上有微微不適的表現,看見張敬死了,青庭眾人義憤填膺的要沖上去大卸八塊,因為有一個人靠太近,十夜「危險」二字剛出口,那人已經觸模到了張敬尸體。

忽然,張敬尸體飛出一顆似眼珠一樣的東西,此物虛幻,立在半空,只是一瞪!地牢內立馬感受一股絕強似天地靈壓,仿若間整個地牢瞬間化為齏粉,首當其沖的那青庭弟子,就連叫聲都未來得及,瞬間爆發出血雨,從人間蒸發。

當今假嬰所在氣息!!!!!

張敬的祖爺爺所賜。

這眼楮之後掃向十夜,十夜雙眼一黯,被這眼神一掃, ! ! !退了數十步,最後大吼一聲,強行站定,但站定之後,接連噴了五口血。

這就是半步老祖麼?假嬰境界麼?

十夜越強越勇,禁不住哈哈大笑。

可惜啊!力量不夠殺死此人了,眼神忽然開口說話了「可有志入我七魂門下!若如此,所犯罪過既往不咎!」

青庭眾人,包括龍花此刻無不震撼,差半步元嬰,神仙一般的人物,他們一輩子都以一見為榮耀,想不到既親自招攬十夜。

地牢分外安靜,幾乎所有人都在等十夜答復。

十夜嘴角劃過一絲冷笑,擦掉嘴角血跡「你最好快點來!我不敢保證你的的愛孫能撐住!」他用自己的聲音,雖然微小,但卻不弱于尊者的意志,說出了這個戰字!

這一句滿座皆驚。

尊者巔峰的身份從不,也不需要威脅任何人,眼楮一閉,隨即消失在地牢內,那種彌漫在整個地牢的絕強似天地靈壓散去,又慢慢恢復了正常。

身為尊者巔峰然有識人的本事,此人的心智和手段絕不是一般人,方才看似他來不及阻止青庭弟子靠近自己孫子,但實際就是用人命來看下孫子的底牌,若是無礙,他絕對悍然下死手。

自己之所以招攬他實際也是想拖一下,他閉關不便外出,已經通知自己孫子「張玄中」前往邊境,說什麼放過!敢打自己玄孫主意的人怎麼能放過?想必那小子也明白。

所以,一出手必然永無回頭!

十夜灌下了幾顆療傷藥,藥效彌漫肺腑,被元嬰靈壓所傷,只是意識上的威壓,身體有饕鬄體抗住,應該無礙。

張敬的尸體此刻就躺在那里,沒人再敢動。

十夜轉頭看著一干青庭弟子,毫無生氣,活在戰戰兢兢中,尤其是見著他,都是一副說不出的滋味,這個人對青庭說來仇深似海,飛器一戰中多少人同門師兄死于他之手,同樣七魂門的人也是他引上山的。

這麼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今天就又站在他們了面前,短短幾年不見就以一個個築基修士逆天修行站在這里,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築基修士,單槍匹馬闖入登仙樓,出手就讓張敬變作一具死尸,甚至到了七魂門長老士都高看一眼的地步,同樣是修行,他們修得是唯唯諾諾,朝不保夕,而此人卻是如此驚心動魄,讓人神往!

外面也不知還能撐多久,眾人的前途和自己都是一片黑暗,也無心去照顧太多人想法「我一身所學大多出自青庭宗,十某不敢忘本,今日青庭宗遭難,我當義不容辭,現在活著的人,昔日恩怨,一筆勾銷,若現在還有找我報仇的,可上前來!」

青庭眾人一干竊竊私語,最終沒人上前。

「好!就當你們承情了,現在活著的有人願意沖出去謀一條生路麼?」

這一話落,又是落針可聞,青庭弟子已經沒有剩下多少了,幾千弟子放到今天一千人不到,都是些老弱殘兵,可組織的戰力甚微,就算他們沖出去了,可登仙樓外又能活下去多少,又能有多少人走掉!

沒有人回應十夜,他們的戰意早已在張敬的殺戮中,被消磨的一干二淨。

十夜看著這一幕,悲哀的搖搖頭「青庭已亡,你們未死!但如今決心不再,青庭宗便再無存在。」不再管眾人,率先一人走出地牢。

或許他們是對的,就這一群烏合之眾誰也不能保證他們能活下去,他所能給出的僅僅是個微不足道的希望。

地牢的動靜終于驚動了之前那兩築基弟子回防,當見到張敬公子生死未卜的躺在地上,還未來得及震驚,就見十夜準備帶著青庭弟子逃走,頓時如臨大敵。

十夜戰斧一起,血光滔天,以一敵二和兩築基修士站成一團,而青庭弟子茫然四顧,根本不知作何。

龍花這個幸存的唯一門主,眼中閃過一絲堅決,一把抓過斷了的無情娟,大聲道「願戰至粉身碎骨,不願為奴!」性格剛烈竟是像一頭野馬沖向一個築基修士。

那修士也是大驚,看著一個女人似瘋子一樣直接朝自己沖來,急忙退去。

龍花舍命的戰意徹底點燃了活著的人終于有一人大聲喊出「願與門主共進退!」一個人率先沖了出去,一人沖出,隨即又有人道︰「不就是一條命麼?我輩修士何懼!」又是沖出兩名弟子,最後三名,四名。

「殺!」隨著震天動地喊殺聲,剩下幾百青庭老弱病殘,如悍不畏死螞蟻向著場上築基修士沖鋒,血雨紛飛,青庭弟子被砍倒一片,但他們明知一死,更加悍勇的前赴後繼的涌去。

命如螻蟻

剎那芳華

十夜看著慘烈的一幕,他也無心再管,因為原本倒下去的張敬,此刻渾身散發著築基修士的 最高光橙光,他烏黑的臉色再慢慢消退,胸口塌陷下去的皮肉也在愈合,整個人由死正在向著生轉變。

面對張敬這樣的豪門人物,所謂一擊必殺那是痴心妄想。十夜只是不想到此人恢復的速度竟是比那鎮守樓主還要快速,他必須得趕快離開此地,若不然被兩人夾擊,他必死無疑。

金丹飛騎帶起一道光,帶著青庭眾人便走便退,最後來到地道結界處,收回鎮壓結界的無赦,結界再次發動,追來的兩個築基修士剛跨出一只腳,便被扔進了虛無之中。

結界內傳來兩人的咒罵聲,從里面打開還需花費一些時間,十夜一口氣來到一樓,此刻一樓的戰事越演越烈,七魂門這邊顯然實力碾壓邊境修士,不過隨著邊境修士死傷增多,越來越多的宗門增援加入到圍攻登仙樓,殺得是此起彼伏,喊殺震天,盡管雙方都付出了慘重代價,可至極為止,很少有人知道為什麼事情會發展至如今一發不可收拾地步。

外面殺得興起,十夜順便撿一些散落的靈器,丹藥,順帶把新鮮的修士尸體也收集上,不過,這種撿漏的時光並沒有持續太久,轟隆!地牢那邊一聲大響!如涅槃重生的張敬怒發如狂的沖了出來,竟是強行破了自家結界。

「偷襲人的下三濫賤種!老子要殺了你,你是我的,除開老子任何人都不能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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