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兒一直認為霍岩是看不起林冰出身,壓根沒弄清自己阿爹的心思。
萌萌想了想又說道︰「阿爹出身不高,這一點阿姐你清楚,你看阿爹阿娘是嫌貧愛富的人麼?論其富有,阿娘經營的買賣擺在那里呢,掄起權勢,阿爹身居一品……」
夢兒像是如夢初醒一般,看著萌萌久久不語。
萌萌拍了拍她的手︰「阿姐,想辦法讓林家認個錯,阿爹不會不依不饒的……」
夢兒把萌萌的話听進去了,鼓著腮幫子︰「要怎麼認錯呢?」
萌萌覺得自己說得已經夠多的了,沒在多加言語,而是讓夢兒自己想答案。
三人聚在一起一小天才散,萌萌回房休息一會去了顧九那邊。
陪著顧九說說話,很快到了用飯時間。
唐家叔佷被留在了宮中用飯,宮里有人遞了話。
開開心心吃過飯,很快大家都笑不出來了。
皇上居然給唐墨賜了一樁婚事,女方是翰林院元首之女。
唐墨不能拒婚,拿著聖旨返回霍府。
說明情況後,大家目光都落在了萌萌臉上。
雖然唐墨與萌萌沒有婚約在身,可霍家與唐家私下已經達成了口頭婚約協議。
之所以一直沒聲張,主要是防著皇上,千防萬防還是被皇上橫插一腳。
萌萌臉色只是略微有些難看,唐墨垂著頭,一臉心思。
夢兒覺得皇上處事不公,不管不顧發泄了幾句不滿的話,被顧九訓斥住了口。
若是萌萌與唐墨有婚姻在身,皇上再賜婚不對勁,可他們畢竟沒有婚約,說皇上不是說不出理。
「木滿你帶著他們下去吧!」
木滿帶著夢兒思念肖婷還有其他人出去了,廳內留下了唐家叔佷,霍岩夫妻以及萌萌。
「阿娘,您與阿爹這是怎麼了?不就是賜婚麼,我不在乎名份……」
顧九怎麼舍得這樣委屈萌萌,輕聲道︰「事已至此,就算沒有與你唐墨婚事,我們盟約還是存在的……」
唐慕林出言道︰「霍夫人,雖然我們倆家關系非比尋常,可墨兒與霍二小姐的婚約早有口頭約定,您這是想單方面毀約?」
他若是不說這話還能好點,話一說完顧九立即怒不可歇。
「我霍家單方面毀約?難道你讓我女兒給你唐家小子做妾麼?唐慕林,別把我的讓步當成理所應當,有本事你找皇上退婚去……」
顧九很多年沒發過這樣的火了,唐慕林觸踫到了她的底線。
唐慕林窮詞不語,唐墨苦笑道︰「嬸子,此事我們坐下來慢慢解決可好?不要傷了我們的和氣。」
顧九似笑非笑道︰「提起此事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當初唐慕辰迎娶萍兒時是怎麼許諾我的?永不會三妻四妾,可笑的是,新婚一個月不到他唐慕辰就那納了小妾,你們唐家不是單方面毀約麼?還有臉與我叫囂……」
此事若不是唐龍夫妻在信中誠心誠意賠禮道歉,顧九怎麼會善罷甘休。
如今想讓她的女兒做妾,顧九萬萬是不會答應的。
唐慕林被懟的啞口無言,唐墨自知唐家理虧,選擇了沉默。
霍岩咳嗽一聲,唐家叔佷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我霍岩女兒不會給人做妾,萌萌與唐墨的婚事就此作罷,我會休書一封給唐將軍協商善後問題,此事休要再提了。」
唐墨猛地站了起來,跪倒霍岩面前道︰「霍叔叔,您不能這樣,我對萌萌感情天地可鑒,您怎麼能因為此事拆散我們……」
霍岩把他扶了起來,苦笑道︰「不是我要拆散你們,是你們有緣無份!」
顧九把萌萌帶了出去,唐墨目光一直緊隨著她。
霍岩回了書房,修書一封給唐龍。
唐墨一個人苦澀坐了一會,思前想後去找的萌萌。
昨日相見倆人各自歡喜,今日再見,倆人一臉苦澀。
「萌萌!」
萌萌道︰「進來說吧!」
唐墨走了進來,尋個位置坐下。
萌萌為他倒了一杯茶。
唐墨艱難開口道︰「萌萌,我是被逼無奈接下的聖旨,你理解我麼?」
人有許多身不由己,萌萌理解他。
萌萌笑的有些苦澀︰「我理解你!」
唐墨激動抓住了萌萌的手,不想被她把手抽了回來。
手中空空,唐墨暗自傷神。
「你的難處我理解,可我阿爹阿娘的態度你也看見了,我不能忤逆他們……」
唐墨有些不甘心道︰「我知道你不在乎名份,我保證不會委屈你的,至于霍叔叔那里,等他們冷靜下來,我會去游說的……」
萌萌不語,好一會道︰「天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唐墨戀戀不舍離開,他走後,萌萌一個人愣愣出神。
一夜靜悄悄度過,翌日唐家叔佷連早飯都每吃就離開了霍府。
吃過飯,顧九帶著萌萌去了花園涼亭。
「阿娘,我不在意那些虛假的名份,雖然不是正妻,但我還是能把唐家權勢捏在手里……」
顧九本就愧疚,握住萌萌的手道︰「當初讓你去唐家都是權宜之計,唐家若是不給你正妻名份,阿娘認可舍棄唐家也不會讓你委曲求全……」
萌萌心中陣陣感動,苦笑道︰「可是我們已經籌劃了這麼多年,失去唐家對我們雖然不是致命打擊,卻會讓霍家失去一個仰仗……」
顧九拍了拍手她︰「放寬心吧,唐家情況你最清楚,就算你與唐墨婚事黃了,不是還有萍兒麼?唐家奈何不了我們,他們會讓步的,不可能得罪我們……」
當初選擇與唐家合作,不過是為了多尋一條出路而已。
那時顧九就與萌萌說過,等她及笄以後可以選擇自己去留,這話永遠有效。
萌萌淚珠不爭氣落了下來︰「阿娘,我明白您的苦心,萌萌賤命一條,死不足以……」
顧九為她擦干淚水︰「不許自輕自賤,記住了,你是我顧九與霍岩女兒,任何人都別想欺負你。」
萌萌趴在顧九懷里痛哭,覺得自己何其幸運遇到了他們夫妻。
心中郁悶發泄了出來,萌萌眼楮紅腫不堪。
「不許哭了,你哭的阿娘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