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與霍岩對朱家來說是恩人,救了他們兒子朱雲鵬,朱宏夫妻一直非常感恩他們。
霍岩回京朱宏就把京中局勢告訴了他,直言讓他明哲保身。
趙晨光如今雖然深得聖寵,但別忘記了,皇上不是昏庸無能之輩,私下朱宏與幾個至交好友分析過此事,得出道答案都說是捧殺。
听完霍岩道話,顧家笑道︰「本以為皇上昏庸無道,不想他把所有人都算計了進去……」
霍岩思索著道︰「我看蘇培懷蘇丞相將要步孫玉泉的後塵,你與蘇家來往也要留個心。」
「怎麼會?你打哪里听來的?」顧九心驚問道。
霍岩嘆了口氣道︰「你以為娶了皇後嫡親妹妹就是好事嗎?皇上看似對蘇培懷有拉攏之意,但你細想,皇上想拉攏他,用得著聯姻?」
新皇登基以來,朝中局勢一直暗潮洶涌,有種搖搖欲墜之感。
如今皇上坐穩了龍椅,勢必有人得勢,自然有人要失勢。
「那麼皇後娘家呢?吳家可不是吃素的。」顧九在分析朝中之事。
皇上能順利登機,吳家功不可沒,吳家因此變得狂妄自大。
據說吳老爺子曾經有一次醉酒時說過,皇位都是他們吳家給皇上的。
「吳家?目前我沒看出來皇上具體心意,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皇上絕不允許任何人危害自己江山。」霍岩似笑非笑道。
「一個吳家與一個江山來比,自然是江山重要,這樣一來,皇上還可以拉攏別的世家來鞏固自己帝王之位。」
「你這麼說也沒錯,或許皇上是在拿皇後嫡親妹妹生死來試探吳家,吳家舍棄這個女兒會保住全族,不然怕是滿門將會被抄斬……」
顧九听得不寒而栗,細思極恐之感。
熄了燈,睡覺前顧九道︰「你說可不可以提點提點蘇家呢?」
出來京城之事,通過蘇欣欣搭上了譚氏,通過她,顧九認識彭氏,米氏鐘氏以及當今皇後吳氏,幾人對她都有照顧之情。
霍岩笑道︰「不是不可以,但目前蘇家不一定能信,一個弄不好會把我們自己推入萬劫不復之地,要是被扣上一個挑撥君臣關系的罪名,你想想後果……」
顧九細細分析了一下,覺得真有那種可能。
「可是欣欣是無辜的,譚氏也是無辜的,還有譚氏那一房其他子女,哪個不是無辜的?蘇培懷犯了錯,不能同罪而論……」
霍岩不語,知道顧九是于心不忍顧念舊情,可有些人與事兒,不是他們想改變就能改變的。
「睡吧,車到山前必有路,為官本就福禍相惜之事,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家族世代繁榮昌盛,這就是盛極必衰之道理……」
一夜顧九輾轉難眠,天亮了,夫妻二人早早就起來了。
今日他們夫妻準備去拜會齊王,一來是感謝他,二來他們也是去看周茂的。
思念周茂還沒見過呢,顧九打算抱著她與萌萌去齊王府。
沒有事先下帖子,他們是突然造訪。
馬車來到齊王府門前,霍岩下了車,顧九抱著思念才下車。
霍岩扶了顧九一把,她落地,木滿領著萌萌從車上走了下來。
齊王府侍衛看見他們二人,急忙去通報,不等他們道府門前,周茂一臉激動從里面出來了。
顧九給周茂施禮,隨後是霍岩。
「平安回來就好!我們進府吧!」周茂抹淚道。
顧九扶著周茂往齊王府走,霍岩抱著萌萌,木滿抱著思念。
進了府,周茂才想起問兩個孩子的事情,得知小的是他們親生的,可把他高興壞了。
周茂端詳來一下收養的萌萌,嘀喃道︰「小丫頭長得一看就是個美人坯子,將來指定錯不了。」
顧九笑著瞧著萌萌,霍岩伸手模了模她頭。
「阿爹,齊王在府邸麼?」
「在,我這就帶你們去。」
兩個孩子留在周茂哪里,霍岩與顧九去見的齊王。
一年多未見,齊王看起來如從前一般瀟灑俊逸。
「沒想到你們會來齊王府,真是令本王震驚。」他語氣滿滿的自嘲。
霍岩挑了挑眉,看在齊王搭救自己情分上沒懟他。
「留下用過午飯再走吧,正好本王與你們夫妻有事商談。」
三人在書房說了會話,齊王問問他們去北玄一路的經歷,霍岩覺得他問的有些多余。
火說齊王的人,發生什麼事情他會不知道麼?
霍岩沒忍住懟了齊王幾句,顧九看看他們二人不在意的神色,突然安心了。
滿滿一桌菜,霍岩陪齊王喝了起來。
「本王喝過不少好酒,但真要說起來,還得是你霍家逍遙醉最得本王心。」
霍岩喝著自家釀的酒,沒反駁齊王的話。
倆人踫了一下杯子,同時把酒一飲而盡。
「你們應該听說本王接受皇商之事,本王想與你們合作。」齊王開誠布公說出了自己想法。
合作?
顧九是做買賣高手,霍岩對這方面所知不多。
「不知齊王想與我們做什麼買賣?」
有錢不賺是傻子,齊王都送上門了,顧九自然不會錯失良機。
齊王笑道︰「兵器!」
兵器原材料是鐵,鐵乃是國家所擁有,任何人不得以個人名義開采挖掘。
顧九與霍岩正色了起來,齊王又道︰「你們應該知道,兵器一直歸屬制造府所掌管,可是有些人,居然以權謀私,本王已把事情稟報給了皇上,皇上打算把制造府解體……,此事必須是本王信得過的人,兵器乃是立國之本,容不得一絲一毫馬虎……」
齊王的話讓他們夫妻沉思了起來。
兵器有很大的利潤,同時風險也伴隨著利益。
「不知齊王是想怎麼與我們合作?」
只是一瞬間,霍岩就想明白了其中利弊。
這是一個轉折點,更是一個契機。
只要霍岩把握好尺度,將來可能掌控軍方……
霍岩的積極有些反常,顧九把事情看在眼里沒有言語。
齊王笑道︰「本王以為你們不會同意呢,沒想到霍統領對此事倒是積極。」
霍岩道︰「雖然是燙手的山芋,但利弊是共存的,自然要積極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