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顧九說破天,霍岩就是不帶她去。
顧九不死心,夜里又與他軟磨硬泡,霍岩還是拒絕了。
一夜心事重重度過,天剛亮,霍岩就離開了家,連口早飯都沒吃。
二十二人的隊伍出了城門一路向北玄出發,他們要趕在耶魯霸天進入北玄前殺了他。
霍岩走後顧九總是心慌,夜不能寐。
「這都第七天了,怎麼還沒有捎回來的信呢?」
霍岩走時答應她,三天找人往家送封平安信,如今都七天了,顧九遲遲不見信的蹤影。
木滿道︰「九姑你別急,往回送信也是有路程的,估計這兩天信就快到了。」
顧九覺得自己急糊涂了,一拍腦門道︰「是呀,瞧我都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鐵懷志這時過來了,見木滿在笑︰「丫頭,笑什麼呢?」
木滿回道︰「沒笑什麼!」她說這話時笑吟吟看著顧九。
鐵懷志笑著搖了搖頭︰「你這丫頭,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木滿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顧九道︰「她呀,都被我寵壞了!」
鐵懷志應道︰「的確如此,以前的木滿可不這樣。」
木滿見他倆都打趣自己,不服氣道︰「我以前不也這樣麼。」
鐵懷志想起在日不落初識木滿那一幕幕。
「我第一次見到木滿時,她趕著幾只羊回家,看見我怯生生的神情……」
听鐵懷志提前了從前,顧九回憶起了在荒蕪的過往。
「那時我們整日在為填飽肚子發愁,能吃上一頓米飯饃饃都高興的夠嗆!」顧九嘴角掛著苦笑道。
鐵懷志頷首道︰「是呀,那時我都沒想過自己有一日會光明正大回到天龍國,更沒想到自己還能認識你們……」
他們的相識,改變了彼此的命運。
「人生沒想到的事情很多,我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去荒蕪。」
「的確如此!就是可惜了哈海,也不知他如今是死是活。」鐵懷志不知哈海來京之事,顧九沒有告訴他。
木滿听鐵懷志提起了哈海,臉色很不自然。
顧九把木滿神色瞧在眼里,心中不由嘆了口氣︰「木滿,你去灶房告訴桂嫂,晚飯做一份甜湯。」
她把木滿支走了,怕鐵懷志在說其他的話。
「我說錯話了麼?」鐵懷志瞧見木滿的臉色了。
顧九嘆了口氣︰「鐵大哥,有件事情我一直瞞著你,本不想與你說的,怕你听了生氣,在影響身體健康。不過現在來看,我還是得跟你說。」
木滿傷疤是哈海,顧九不想在發生今日之事。
鐵懷志證了一下︰「什麼事情你就說吧!!我身體沒那麼嬌貴。」
顧九思索一下緩緩把事情與鐵懷志陳述了一遍。
「哈海居然成家了?」
顧九道︰「荒蕪人土風情你是知道的,哈海成家不算什麼意外之事。」
開始顧九也不理解哈海的所作所為,不過漸漸她也想通了。
當初哈海與木滿並未私定終身,哈海娶妻不算是負了木滿。
鐵懷志道︰「木滿不嫁哈海也許是好事,荒蕪婚俗你是知道的,女人都不比牛羊貴重,木滿嫁給哈海也不見得會幸福。」
顧九笑道︰「是呀,當初我就沒看好哈海與木滿,總是覺得哈海野心太大,事實證明我當初沒看錯。」
鐵懷志點了點頭︰「木滿也不小了,早就過了適婚的年齡,有相當的你給她找個夫家吧!!」
「我一直在留意此事,問題是沒遇到相當的。」
木滿婚事很難心,因為她是荒無人。
官宦人家不會娶個荒蕪女人進門,都怕日後被扣上個通敵賣國的罪名。
商家倒是沒有那些說道,可人家不會讓個荒蕪女人當正妻。
顧九不舍得讓木滿給人做妾,只能在窮苦人家中為她尋個好夫婿。
鐵懷志道︰「慢慢來吧,姻緣來了擋都擋不住,不是姻緣強求也不行。」
顧九明白這個道理,問題是再過年木滿就二十歲了,二十一歲被稱為老姑娘。
他倆正說木滿的婚事呢,小春拿著一件披風過來了。
她是來給鐵懷志送披風的,說是快起風了,怕他寒著。
「鐵大哥,你看什麼呢?」
小春離去時,鐵懷志眼楮一直盯著人家看,顧九看看他又看看小春,終于察覺出了異樣。
鐵懷志收回看小春的目光,有些不自然道︰「什麼都沒看。」
「哦!」顧九把這一聲哦拉的很長。
鐵懷志低頭伸手系披風領口帶條,本想掩飾自己的不自然,顧九瞧著他笑吟吟道︰「小春也不小了,鐵大哥你看她跟小李子般配麼?」
鐵懷志猛地抬頭看向了顧九,眼中都是慌張。
「鐵大哥你這是怎麼了?身體難受了?」顧九故意這麼說的。
「是有點,那我先回去了。」
顧九瞧著他慌慌張張離去的背影,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夫人,您在笑什麼呢?」小李子來尋她,見她笑得前仰後合問道。
顧九都笑出眼淚了,坐直身體道︰「沒什麼。你找我有事?」
小李子道︰「剛才厲莫川派人送來一些蓉城特產小吃,東西被小的留下了,回了禮把人打發走了。」
顧九道︰「厲莫川有心了,等過年提醒我一聲,備份厚禮送去厲府。」
小李子把事情記在心里,剛要下去,顧九喊住了他。
「夫人,您有什麼吩咐?」
「你坐,我問你些事情。」
小李子听話坐下,顧九開口道︰「小春近來表現如何?」
「挺好的呀!做事踏實,人也勤快。夫人,小春是不是犯錯了?」小李子眼巴巴望著顧九。
「別胡思亂想,我就是問問小春個人情況。」
小李子不由舒了口氣,拍著胸脯道︰「夫人您是不知,自從有了小秋的事情以後,小的就怕再出那種事情。」
顧九笑了笑,岔開話題問了問小春一些事情,小李子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小李子帶著疑惑離開的,遇上小春後,巴巴多看了她幾眼。
「李管家,你那麼看著我干嘛?」
小李子搖頭道︰「沒什麼,就是感覺你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