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叨了霍岩幾句,叮囑他不可馬虎大意,笑得霍岩直說她越來越嗦。
顧九生氣了不搭理他,霍岩自知自己犯了過,轉過頭又哄她。
「不要生氣了,為夫錯了。」
顧九把臉轉調另一邊,霍岩又也轉了過去。
反復好幾次,顧九忍不住笑了,霍岩抱著她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別生氣了好不好?求你了!!」
顧九看著霍岩的臉,伸手在他臉上掐了一下。
「討厭,再惹我生氣,我就不理你了。」
霍岩笑著道︰「不會了,不會了……」
顧九瞧著他那嬉皮笑臉的神色,氣不過捶了他幾下,霍岩賤滋滋道︰「多打幾下,打的真舒服。」
「想得美,皮糙肉厚的,我嫌打你手疼。」
霍岩用額頭蹭了蹭顧九的額頭,低聲道︰「還是你疼我……」
是一回事麼?好像不是一回事吧?
顧九也不知霍岩何時變得油嘴滑舌的,只知他依舊待自己如初。
一夜好眠,次日顧九起來眼皮一門的跳。
時不時就揉揉自己右眼皮,心慌的厲害。
「九姑你這是怎麼了?」
顧九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收拾妥當去了蘇府。
譚氏舉辦個茶話會,顧九在受邀當中。
坐著霍府馬車到了蘇府門前,踩著馬凳下了馬車。
「喲,這不是霍統領夫人顧氏麼,好巧呀!!」
顧九沒想到孫尚書大兒媳褚淑琴也在受邀當中。
褚淑琴的丈夫在朝中是個言官,品級與霍岩一樣。
顧九不想徒生事端,攪黃了譚氏的茶話會,選擇了避讓。
「是挺巧。」
褚淑琴笑意盈盈道︰「歡兒,把酒拿上,咱們進去了。」
歡兒是褚淑琴的貼身丫鬟,年紀不大,為人看起來十分激靈。
歡兒抱著一個酒壇子跟在褚淑琴身後進去了,木滿嘀喃道︰「呸,什麼玩意。」
顧九拉了拉木滿,低聲道︰「不要惹是生非。」
木滿哦了一聲,跟在顧九身後進入了蘇府。
來時顧九以為只是小型茶話會,到了才知,譚氏辦的是大型茶話會。
顧九在蘇府下人的引導下坐了下來,她剛坐下,就听小廝高聲喊道︰「趙府趙夫人孫氏姐妹到……」
這是冤家聚會的日子?
顧九在想這個問題呢,又听小廝喊道︰「姜府姜夫人柳氏到……」
姜夫人柳氏不是別人,正是當年被齊王休棄的柳含煙柳氏。
顧九壓住自己心中的不適,想著今日自己要萬分小心時,蘇欣欣與蘇欣雅同時來到了她身旁。
有了她們姊妹相陪,顧九心情略微轉好稍許。
沒一會人陸陸續續到齊了,宴會也開始了。
其實顧九很煩這樣的應酬,為了霍岩又不得不參加。
幾道目光都在顧九身上,其他人沒察覺,顧九自己察覺到了。
「邀請大家主要是聯絡聯絡彼此的感情……」主位上的譚氏侃侃而談。
說法很官方,顧九從不習慣到如今的習以為常。
譚氏得了一些上好的花茶,因此舉辦了這場茶話會。
下人把沏好的茶送到了各位夫人小姐面前,譚氏輕輕舉起茶盞道︰「諸位姐妹品嘗一下此茶,說說自己的看法。」
彭氏品過茶第一個發言的︰「姐姐,此茶入口甘甜,里面是不是有玫瑰花菊花以及百合花呀?」
譚氏笑而不語,目光看向了其他人。
「姐姐說的與我品的差不多,但其中應該還有茉莉花才對。」米氏笑吟吟道。
彭氏又抿了一小口,細細品嘗一下道︰「還是妹妹舌頭靈,你一說姐姐也品出來了。」
譚氏笑道︰「你們說對了,沒想到都是品茶的行家。」
彭氏笑道︰「什麼行家不行家的,姐姐還不知我麼,整日無所事事,除了搗鼓這些東西,也沒其他的可干。」
御史大人娶了一妻四妾,彭氏年老色衰並不受寵,話里話外也是道出了自己的心酸。
在座的不止彭氏過那樣的生活,除了顧九,每個府里都有一些糟心事。
譚氏貴為丞相夫人,別看平日在人前風光無限,私下看蘇府後院幾個花枝招展的小妾就知她日子過的如何了。
彭氏一句話引起許多人感傷,鐘氏嘆口氣道︰「姐姐的體會妹妹何嘗不懂呢?」
鐘氏丈夫帶著兩個小妾常年駐扎邊關,苦命的鐘氏在家侍奉公婆。
譚氏苦笑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外人只看見我們光鮮的一面,誰知我們的苦呀!!」
彭氏取出手帕擦了擦眼角微弱的淚滴︰「是呀,再坐的都是一個命。」
譚氏目光落在了顧九身上,笑道︰「話也不是這麼說的,顧妹妹就沒有我們這些煩惱。」
所有目光落在了顧九身上,有嫉妒,有羨慕,其中還夾帶了憎恨與厭惡。
褚淑琴冷哼一聲道︰「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平常之事,我們身為主母自然要大度寬厚為人,可不能讓自家男人背個懼內的名聲。」
也不知從何流傳出霍岩懼內的,顧九听說過但沒當回事。
孫品茹擺弄著茶碗道︰「嫂嫂這話說得對,身為正妻就要有正妻的樣子,與小妾爭風吃醋實屬掉價,別說男人想納妾了,就是自家男人不要納妾,咱們身為正妻也應該給自家男人納妾不是……」
一席讓人驚掉下巴的言論,听得個別人臉色難看了起來。
彭氏抿了口茶道︰「孫妹妹真是女子的典範,大度的讓姐姐無地自容,等你給趙大人納妾時,可得通知再坐姐妹前去喝喜酒……」
孫家女跋扈京城無人不知,她們是不會給趙晨光納妾的。
彭氏諷刺了孫品茹,鬧得面上有些難看,孫品言道︰「彭家姐姐向來以賢良淑德聞名,真不知原來姐姐是個婦呀!這要是讓人知道了,還不得說姐姐表里不一呀?」
譚氏面露不喜,好看的眉頭輕蹙,孫家姐妹沒瞧見,顧九倒是瞧見了。
彭氏哪能受這樣的氣,嘴上回道︰「我可說不過你們姐妹,就是希望你們姐妹以後能好好相處,各種場合都能看見你們姐妹成雙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