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沉重,霍岩不願意在飯桌上提起,端起酒杯抿了一大口酒。
幾個面面相視,一個個都看出了不對勁。
「大哥,是不是嫂子出事兒了?」二言直言道。
霍岩沒有言語,而又喝了一口酒。
一旁夜鶯道︰「大家今日都辛苦,我替老夫人敬你們一杯酒……」
二言瞧著霍岩臉上神色,他道︰「這酒怎麼喝?大哥面上不見喜色,做兄弟的這酒喝不下去……」
他們七人共同經歷了生死,早已結拜成異性兄弟,霍岩是他們六人大哥,二言是二哥。
夜鶯放下了酒杯,把事情簡單陳述了一遍,听得二言幾人難以置信。
齊王是出了名的不愛,在軍營里風品一直很高,可夜鶯嘴里的齊王卻是貪圖他們大嫂美貌的混蛋。
二言幾人雖然不相信齊王會那麼做,但也知道,自己大哥沒有必要拿此事欺騙他們。
老三沈俊拍了一下桌子,怒道︰「這是君逼臣反……」
霍岩又喝了一口酒,酒杯被他用力放在了桌上,他道︰「說什麼胡話呢?一看你就喝多了,你小子給我閉嘴。」
桌上十多個人,霍岩怕這話傳出去。
沈俊反應過來了,笑嘻嘻稱自己喝多了,可他明明滴酒未沾。
幾人無心喝酒,狼吞虎咽吃了口飯,飯後幾人聚在了一起。
「大哥,你說吧,要我們怎麼做?」牛三大聲道。
楊四噓了一聲︰「四哥,你小點聲,怕別人听不見怎麼地?」
毛五橫了一眼牛三,嘀咕道︰「五哥,四哥那嗓門就那德性了。」
牛三遭人嫌棄,朱六打趣道︰「四哥,被老六嫌棄了?」
幾人開了個玩笑,霍岩一開腔,大家都閉了嘴。
現在霍岩不是要尋仇,他首先要找到顧九的下落。
他不能隨意離開漢陽郡,只能把任務交給自己幾個兄弟。
沈俊辦事沉穩,二言與他去了潼關郡,楊四與朱六去了京城齊王府打听消息,牛三與毛五留下跟霍岩剿匪。
尋顧九一事不能大張旗鼓,他們只能在暗中進行。
事情安排妥了,幾人休息了一夜,次日四人一同出發。
霍岩在家住了兩日,由于軍務在身,他只能與自己老娘辭行。
他走時說了,等將軍府裝修好,立馬派人過來接馬氏與兩個孩子去漢陽郡。
馬氏欣慰的直點頭,霍岩抱著自己一雙兒女親了又親,特別是夢兒,相貌就是縮小版的顧九。
霍岩走了,霍家一下子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一切大小事務由栓子管理,馬氏依舊是高高在上的老夫人。
霍不悔與霍夢兒在家地位超然,夜鶯護著他們兄妹,馬氏疼他們兄妹,栓子大奎王大更是喜愛他們兄妹二人。
可以說,幾人沒有辜負顧九。
「掌櫃的,陳掌櫃來了。」
馬氏現在幾乎不露面了,栓子操著一大家子人的心。
栓子去了客廳,陳掌櫃把周茂捎來的書信交給了他。
看過信,栓子送走了陳掌櫃,急忙派人快馬加鞭把信送去了漢陽。
信是周茂幾個月前寫的,內容是顧九可有到家之內的家書。
從周茂的書信上能看出來,顧九的確離開了齊王府。
霍岩收到信,反復看了幾遍,心中沒有懷疑周茂的話,他給周茂回了一封信。
由于路程遠,交通不便,因此處理事情總是慢上幾個月。
霍岩不能離職去尋顧九,把所有怒火都放在了匪寇身上,一連平了大大小小十多個土匪窩,直到把漢陽成周邊匪寇剿的所剩無幾,他這才停手。
匪寇談起他的名字聞之色變,可見他的凶名有多大。
漢陽成周邊匪寇藏的藏躲的躲,霍岩與他們玩起了貓捉老鼠。
很快逃掉的匪寇被捕,漢陽成百姓歡呼霍岩英明神武,未出閣的女子各個對他芳心暗許。
郡守大人擺酒款待霍岩,可惜他並沒有到場,而是把自己副將打發了過去。
「阿爹,霍將軍怎麼沒來呢?」郡守唯一女兒蘇欣雅問道。
郡守蘇培玉十分的頭疼道︰「丫頭,霍將軍軍務在身,阿爹總不能派人把人家綁來吧?」
蘇欣雅立馬不高興了,耍起了大小姐脾氣。
「我不管,我不听,總之我就要嫁給霍將軍……」
蘇培玉這個郁悶,女兒是被他寵壞的,如今想管已來不及了。
「阿爹的寶貝女兒,我的小祖宗,阿爹求求你了,你就別為難阿爹了……」
霍岩與他官職一文一武,兩人是平級關系,他想逼霍岩就範都尋不到理由與借口。
蘇欣雅指著蘇培玉道︰「阿爹你別找借口了,說來說去還是你不把女兒的婚姻大事放在心上,我這就死給你看……」
蘇培玉老來得女,怎麼舍得讓自己女兒去死呢,立即服軟了。
「丫頭,你別,阿爹保證會讓你成為將軍夫人。」
蘇欣雅停下了腳步,撅著小嘴道︰「真的?」
蘇培玉哪敢說不是,急忙道︰「阿爹不會騙你的,你听話,阿爹給你想辦法。」
蘇欣雅哼了一聲,得意洋洋帶著幾個丫鬟回了後院,蘇培玉在她走後,一攤在了椅子上。
蘇府管家張伯在一旁道︰「老爺,這種事情您怎麼能輕易許諾呢?小姐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萬一事不成,您可怎麼跟小姐交代呀?」
蘇培玉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道︰「老張,我知道自己不該答應孩子那種要求,可你也知道,我就這麼一個女兒……」
張伯嘆了口氣,蘇培玉自言自語道︰「听說霍將軍有正妻,可是我一直沒見過他夫人,還听說他有一雙兒女,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蘇培玉暗地查過霍岩的底細,由于李家村只有霍岩一家,派去的幾波人什麼都沒打听到。
張伯道︰「老爺,如果霍將軍有正妻,難道讓大小姐給他當妾麼?」
蘇培玉搖頭道︰「怎麼可能?我蘇培玉的女兒金貴著呢!」
張伯道︰「霍將軍如今貴為將軍,畢竟是鄉野漢子出身,他那種人,懂什麼是憐香惜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