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也不想去鷹幫虎口爭食,完全是情勢所逼。
在馬氏嘮叨聲中,幾人上了路。
在他們走後,馬氏去了佛堂,虔誠跪拜,只求顧九能平安歸來。
「東家,真的就我們幾人去鷹幫嗎?」大奎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就他們四人去鷹幫一事,路上忍不住問道。
顧九道︰「你要是怕死就回去。」
大奎拍了拍胸脯道︰「東家,我不怕死,就是問問。」
顧九滿意了,帶著幾個人朝鷹幫走去。
鷹幫離李家村不算遠,寨子建在半山腰。
很快幾人來到了鷹幫寨子門前,放哨的喊道︰「你們是什麼人?」
顧九自報家門要見大當家的,有人去稟報了,很快大門打開了。
來人是一位氣質儒雅的男人,年齡在三十歲左右,他是鷹幫大當家,姓名不詳,人送外號夜鶯。
相傳此人功夫了得,真假顧九不知。
幾人被迎了進去,受到了夜鶯熱情的招待。
他的熱情讓顧九幾人心中忐忑不安。
顧九道明了來意,夜鶯臉色突然變了。
「老二,你們劫?」
二當家的急忙搖了搖頭道︰「大哥,寨子里的規矩我可記得,不許劫霍家財務,我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呢?」
不許劫?顧九听得稀里糊涂。
夜鶯不怒自威目光看向了三當家刀子,他眼神東張西望,一副心虛的表現。
「刀子,是你劫的?」
刀子沒否認,坐在那里不言不語。
夜鶯道︰「觸犯了寨規,就要受到懲罰,執法堂來人……」
刀子一根手指本剁掉了,他也是個漢子,一聲沒吭,只是臉色微白。
很快查明了情況,夜鶯答應顧九把糧食還給他們,幾人安了心,疑惑也更大了。
就在幾人疑惑不解時,李二梅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顧九看見她又驚又喜,經過一番交談,才弄清是怎麼回事。
李二梅在夫家時曾救過夜鶯一命,後來她被休回了娘家,夜鶯得知此事尋到了她,想帶她上山,她不同意,夜鶯一怒之下佔有了二梅……
二梅離開霍家無處可去,心灰意冷投奔了夜鶯。
顧九听的難以置信,也終于明白二梅為何那時死活不說出孩子生父是誰的原因了。
懷著土匪的種,她要是敢說,怕是會一尸兩命。
沒一會有個老媽子抱著個嬰孩進來了,顧九才得知,二梅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小家伙很可愛,顧九稀罕了一會,戀戀不舍還給了二梅。
天色不早了,二梅留他們吃過飯再走,顧九卻沒留下。
幾人空手回的家,馬氏見他們完好無缺回來了,懸著的那顆心終于落地了。
翌日,十幾車糧食被送了回來,是夜鶯親自送的。
他沒表明身份,糧食送到他就回去了。
與土匪勾結是重罪,夜鶯的做法得到了顧九認可。
知道他們因為日子如今難過,顧九想了想,夜里讓栓子大奎與黃三給夜鶯送去了一車糧食。
一是想感謝他,二來顧九也想與他深交。
夜鶯是狠角色,她身邊缺這樣的人。
顧九的回禮,夜鶯被感動到了,隨後他派人給顧九送來了一盒首飾。
出手如此闊綽,顧九心驚不已。
隨後顧九想想也明白了,如今有錢都買不到糧食,夜鶯的闊綽何嘗不是一種收買人心的手段呢!
事實如她所想的一樣,沒過幾天夜鶯尋上了顧九。
他想通過顧九買些糧食,顧九爽快答應了他。
事情辦的很順利,一個月後,鷹幫的人終于不用餓肚子了。
有了第一次自然會有第二次,漸漸顧九與夜鶯結拜成了異性兄妹。
與夜鶯有了深處的接觸,顧九漸漸發現他本性並不壞,只是被生活所逼走到了這一步。
結拜後,顧九與夜鶯合伙做起生意,兩人一個負責采藥,一個負責銷售。
鷹幫土匪扔下了刀槍,一個個背著簍子成了采藥人,顧九通過周茂,成功把藥材源源不斷往外輸送。
其實誰都不想不當土匪,有了正經賺錢買賣,鷹幫的人自然願意走入正道。
可以說,顧九解救了他們,他們也成全了顧九。
顧九藥材生意越做越大,漸漸她把酒的生意全權交給了栓子打理,心撲在了藥材生意上。
靠藥材與酒的買賣,顧九聲名遠播,引來無數人關注,這其中包括了很多追求者。
馬氏堵心了,就怕顧九被人拐跑了,整日念叨霍岩,可惜他已與家里一年多沒有書信聯系了。
顧九現在已十八歲了,已經不是小姑娘了,再有兩年她要是還不嫁人,可就成老姑娘了。
馬氏擔心顧九被拐跑的同意,也為她的婚事發愁。
霍岩遲遲不回來,她不好讓顧九一直等自己兒子,馬氏與顧九談了談,意思她要是遇到相當的就嫁了吧!
顧九沒答應馬氏,她松口氣的同時,越加覺得他們母子對不住她。
就在馬氏整日念叨自己兒子時,霍岩來了家書。
信中他報了平安,告訴她們自己一切安好。
顧九通過送信人才得知,霍岩在戰場上受傷了……
這事兒顧九沒敢告訴馬氏,而是收拾行囊張羅要去看看霍岩。
馬氏惦記自己兒子,覺得顧九去看看也好,顧九帶著黃三與大奎奔赴了邊疆。
用了四個月的時間,他們才抵達霍岩駐扎的潼關郡。
靠打听,他們很快找到了霍岩的住所。
他們來時,霍岩沒在家,大門緊閉,幾人吃了口飯,隨後又過來的。
黃昏將至,霍岩穿著鎧甲歸來了,他黑了,瘦了,看起來更加結實了。
霍岩看見顧九時都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他揉眼楮的動作讓顧九心酸了,不顧眾人異樣目光,她撲到了霍岩懷里。
霍岩緊緊抱住了她,怕是夢,嘀咕道︰「九兒,真的是你嗎?」無數夢里他都這樣擁抱過顧九,醒來卻是空歡喜。
顧九狠狠點了點頭,語氣帶著哭腔道︰「你個沒良心的……」
大奎看不下去了,咳嗽一聲提醒他們二人這是在外面,霍岩急忙開門與顧九進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