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經臘月二十九了,這兩日京城之中並沒有什麼大的動靜,也勉強算得上是風平浪靜。
只是這只是明面上,暗地里到底來說還是風起雲涌的。
「怎麼樣,成了嗎?」
君華昭穿著黑色的斗篷帶著一身寒意進了屋子,江宛霜看見他之後立馬迎了上來,為他解下斗篷掛在一旁,然後開口問道。
「成了。」
「已經將人扣起來了。」
君華昭搓了搓雙手,然後趕緊走到火爐旁,等手不再那麼冰冷才撫上了江宛霜的臉龐。
「果真如此。」
江宛霜眼里浮上一抹笑意,他們果然是沒有猜錯的。
也不枉這兩天君華昭奔波勞累的,吃不好也睡不好的。
眼看著就要過年了,此事如果再沒有個定論,君華昭怕是連這個年都過不好了。
「還有一個好消息。」
「父皇昨日晚上醒了。」
君華昭在火爐邊坐了一會,身上的寒氣才散了個干淨。
他才放心把江宛霜拉過來,坐在自己的旁邊。
「皇上醒了?」
「大底情況怎麼樣?」
這件事倒是江宛霜沒有想到的,當初就算是解了毒江宛霜也是有了皇上永遠醒不過來的覺悟才下的手。
這個結果是他們早早做過心理建設的。
「情況不是很樂觀。」
「昨天就醒了一會子,意識還不是很清醒。」
「只說自己渴了,想喝點水。」
「喝完之後,他又睡過去了。」
君華昭回想起昨晚的場景,語氣里或多或少有一些難過與落寞。
雖然他極力克制著自己不表露情緒,但是他畢竟是從小在皇上身邊長大的。
這份感情定然是不同尋常。
「先別擔心。」
「能醒過來就是好事。」
「等過了年,初一進宮之時我為皇上看看。」
江宛霜輕輕撫上君華昭的手,她現在沒有什麼可以做的,只能盡力安慰一下他。
「我知道的。」
君華昭轉過頭來看著江宛霜會心一笑,自從在西北之時听到父皇中毒之後,他的心里早就有了準備。
現如今父皇能等到他回來,還能親自與他說說笑笑幾日,君華昭心中已經非常滿足了。
「蕭貴妃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江宛霜看著君華昭這個樣子,然後想了想就問到。
「她到現在還沒招呢。」
君華昭揉了揉太陽穴他有些頭疼,雖然蕭貴妃看起來是一介弱女子,可這口風比誰都緊。
「還是沒招嗎?」
「她到底在隱瞞什麼?」
江宛霜眯了眯眸子,腦海中思索了一下京中的形式,靈光一閃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
「是的,不過從目前來看,她應當是慎王的人。」
蕭貴妃雖然不招供,可在她宮中到底還是查出了蛛絲馬跡的。
「不!」
「蕭貴妃……應該是吳王的人。」
江宛霜抬手將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後,然後用手撐著臉手掌放在桌子上。
眼里笑意盈盈亮晶晶的,就這樣看著君華昭。
「你為何這樣認為?」
「我們在蕭貴妃的寢殿之中,發現了寫給吳王的信件。」
「還有上次父皇中的蠱毒,那個南疆聖女也是從慎王府中出來的,種種跡象都表明了蕭貴妃是慎王的人無疑。」
君華昭把手底下的人查出來的線索一條一條理出來,不過就這樣一理,自己也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這些東西真的太容易查出來了,也串聯在一起的太輕易了。
「你想一想,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把如此有力的證據放在明面上嗎?」
「還有……也許南疆聖女欺騙了慎王。」
江宛霜這兩日讓靈羨出來,悄悄去慎王府看過一眼。
一年之期將近,慎王沒有了南疆聖女的幫助,現如今他的身子已經虧空的非常厲害。
以前只是兩鬢斑白,現在已經變成滿頭白發。
臉上的皺紋褶子一條一條的,就連行動之間也緩慢了不少。
瞧起來于一個老人無異。
這個結果大大的出乎了江宛霜的意料,因為就算一年之期將近,這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可為何慎王被反噬的如此之快?
那問題便出在聖郁的身上了,聖郁給慎王的並不是真正的壓制蠱毒的藥亦或是解藥。
很有可能這種藥……只能暫緩反噬,但是一旦停止,反式的將會更加厲害。
也就是說這種樣在透支自己的生命。
「我明白了。」
「現在就派人去調查吳王。」
「到底是進京之後他沒有蹦,我就放松了警惕,這倒也是我的不是。」
君華昭回來之後便把中心放在了江宛霜身上,除此之外便是最關注慎王。
吳王那邊肯定是在盯著的,只是並沒有這邊如此緊張。
君華昭從來都不是一個掉以輕心之人,僅僅只是有輕重之分。
「這也不怪你。」
「還是說他隱藏的太好了。」
「極力隱藏自己的存在感,讓我們把目光放在慎王身上。」
「然後自己好暗中發展。」
江宛霜冷笑一聲,這吳王到底還是煞費苦心呀!
至于她為什麼會知道蕭貴妃是吳王的人,這就要從前兩天的聚餐說起了。
杜從凝前兩天跟著黎王來了太子府和江宛霜吃飯,杜從凝無意之間提起了蕭貴妃和吳王之間的事。
蕭家和杜家兩家向來交好,有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內部之人還是明了的。
更別說杜從凝還是重回一世之人。
「那這麼說……慎王是被人利用了?」
君華昭眉頭一皺,忽然發現一切好像都找錯了方向。
「也不算是吧,只能說他是咎由自取。」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江宛霜她想她大概是明白這件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對勁的了。
「什麼打什麼?」
「怎麼就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了?」
君華昭听了江宛霜這句話,突然有一些不理解。
他覺得自己如此多年的書都白讀了。
「嗯……」
「你就當是你打凌鶴,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吧。」
江宛霜忍住笑,然後說了一句。
雖然說這個比喻不是很恰當,但是凌鶴願意也得願意不願意也得願意呀。
再說了,君華昭戰斗力可是直接碾壓凌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