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您別傷心啊小姐，黎王殿下他……」
宮宴結束以後，杜嫣然回到杜府以後，就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臉色異常難看，心里頭更是氣的不行，而更多的卻是悲哀與委屈。
杜嫣然身邊的丫鬟不忍心看著他她這樣，便開口安慰勸阻。
「滾出去，通通給我滾出去！」
「為什麼為什麼總是我？」
「我優秀了這麼多年，到頭來卻是一個側妃！是個妾！」
「這讓我以後在京中怎麼抬得起頭，還怎麼面對那群小蹄子？」
杜嫣然紅了眼眶，像是想到了什麼，然後便嚎啕大哭起來。
她將桌子上的一套茶具掃落在地，又砸了好多擺件和花瓶。
「小姐，小姐身體要緊！」
「仔細著受傷了，到時候留了疤可就不美了。」
丫鬟也是著急，好些小丫鬟跪在屋子里瑟瑟發抖。
只有她身邊的大丫鬟才敢上前勸阻兩句。
「你個賤蹄子，竟然詛咒本小姐！」
杜嫣然正在氣頭上，又紅了眼楮，全然不顧丫鬟的話然後一個大耳刮子扇過去。
杜嫣然的大丫鬟一下子摔倒在地，整個人都蒙了。
這是她們的大小姐？
這是平日里溫柔傲嬌的大小姐？
她不相信。
「小姐……」
大丫鬟捂著臉，緩緩抬起頭看著杜嫣然，眼里全是不可思議。
「你這副樣子作為誰看呢？」
「你給我起來！」
杜嫣然一件丫鬟泫然欲泣，心中的怒火竄的更加的高了。
「小姐，奴婢不敢了。」
看著暴怒的杜嫣然，丫鬟捂著臉趕緊起身。
「不敢了！」
「讓你詛咒本小姐！讓你詛咒本小姐！」
杜嫣然聲音陡然拔高，丫鬟還沒站穩，她便又開始動手寧打。
丫鬟敢怒不敢言，強忍著身上的疼痛。
杜嫣然一邊動手，嘴里還一邊念叨著什麼，「你這個小蹄子是不是還沒等我過門呢就想勾引黎王！我告訴你沒門兒！雖然本小姐只是側妃，但永遠永遠是你的主子，你就歇了這個心思吧！」
丫鬟有口難言，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想法。
她從小和杜嫣然一起長大，時時刻刻都盼著杜嫣然好，絕對是沒有生過那種心思的。
她知道小姐傷心難過，可也不能這樣冤枉她。
「嫣兒！」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了一聲厲喝，原來是杜夫人來了。
杜夫人老遠就听到了自家女兒的聲音，停在門口好一會兒，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
「母親！」
「母親，女兒不想嫁給黎王！」
杜嫣然一看是自家母親來了，立馬收起了方才那副樣子，快步走到杜夫人面前就開始撒嬌。
她的容貌本就不差，再加上剛剛流過眼淚，現在是更加的我見猶憐。
若是放在以前，杜夫人肯定是不忍心的，看到自家女兒這個樣子，竟然是要安慰一番的。
可是如今她也只能收起那些心思，畢竟皇上賜婚，金口玉言他們也不能改變什麼。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嫣兒！」
「你們都先下去！」
杜夫人看了一屋子的狼藉，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丫鬟，眉頭皺的更緊了。
這麼多年來對她的教導她真的是忘到耳朵背後去了。
丫鬟們听了命令如釋重負，一個個的雖然大氣都不敢喘，但是明顯屋里的氣壓松快了一些。
「皇上賜婚，你不嫁也得嫁。」
杜夫人毫不留情的戳破了杜嫣然的幻想。
「可是，可是黎王那個變樣子能活的過三十歲嗎？」
「你就這麼忍心看著女兒年紀輕輕就守寡？」
「再說了，女兒可是夠家的嫡長女，如今卻只是一個側妃！」
「你讓女兒怎麼抬得起頭？」
杜嫣然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接受事實。
「就算再活不過，那也是皇家的人！」
「婚事也是皇上親口所賜，今時不同往日，你以為現在的杜家還是以前的那個杜家嗎？」
「黎王和太子關系向來親厚，等到將來太子登基，想來肯定是不會虧待黎王。」
「最起碼保你後半輩子無憂。」
杜夫人看的倒是透徹明白，語重心長的跟杜嫣然說。
「娘親，女兒不想要這平淡的後半生。」
「娘親你知道的，女兒只想做太子妃。」
杜嫣然突然就跪了下去，抓著杜夫人的裙角。
「此事就這麼定了。」
「你父親也覺得這門婚事不錯。」
「從今天起你就安心呆在院子里待嫁吧。」
「切莫再使小性子。」
杜夫人抬起了頭閉了閉眼楮，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眼不見就不會心軟。
再說了，換個角度想想，這應該是個不錯的出路。
再說他們本來就是吳王一黨，杜嫣然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太子妃。
然而如今太子地位不可動搖，想讓皇上廢太子另立，那是不可能的。
「娘親，求你了！」
「女兒不想嫁給他！」
「女兒寧願嫁給吳王表哥！」
杜嫣然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扯著杜夫人的裙腳不松手。
杜夫人留下一滴眼淚抬手抹去 ，然後狠心一扯裙角大步離開了。
杜嫣然知道自己沒有希望了，她哭的太累了，癱坐在地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難道就是因為自己今天出聲質疑了皇上嗎？
不，這一切都怪那個鄉野村姑！
若不是皇上為她下了一道聖旨，若不是她跟在太子殿邊，她怎麼會得到如此殊榮？
都是因為她，自己才淪落到了這個地步！
江宛霜不知道杜嫣然把一切的過錯都歸咎在了她的頭上。
說來也有些是好笑，杜嫣然分明就是自己按捺不住，想要在皇上面前露眼。
反而卻偷雞不成蝕把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如今出了這種事情這個往自己身上想想。
「小姐，您起來吧地上涼。」
杜嫣然淒慘的癱坐在地上，壓痕的臉上還有一道明顯的掌印。
她想了想，到底是沒有加上那句仔細身子。
縱然杜嫣然如此對她，可畢竟她們是從小一起長大。
再說自己只是個奴才， 被竹子打罵兩句也是常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