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是從小疼他到大的人。
而宛霜妹妹是一個村的,也是娘親交代讓他多多照顧。
沈雲的這句話足以讓喬懷夕高興好幾天。
她也拿起筷子一同吃飯。
說是吃飯,吃兩口就眨巴著眼楮盯著沈雲。
連她最愛的鴿子湯都沒喝。
倒是沈雲專心吃飯,根本就沒注意到。
只覺得飯菜挺好吃的。
吃過飯後,沈雲向喬懷夕道謝。
他從懷里模出銀錢。
既然不能拒絕,那他付銀子也是一樣的。
「你是笨蛋嗎?」
喬懷夕本來還很開心,看到準備付銀子的沈雲差點兒紅了眼眶。
她大老遠的送一回飯菜,就是想要銀子的?
她好歹也也是大家小姐,看起來像是缺銀子的人?
她不理解。
「喬姑娘……」
正欲給錢的沈雲被喬懷夕這句話搞得不知所措。
臉都紅了。
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閃爍著不解。
他娘明明說過,不能讓女孩子請自己吃飯。
這番操作要是讓沈方氏知道了,定然氣的仰倒。
她怎麼就生了個榆木腦袋的兒子!
「哼!」
喬懷夕一跺腳,頭上戴著的蝴蝶珠花微微抖了抖。
好不靈動,像是要活了般。
「喬姑娘,我有何做的不對的……請指出。」
沈雲看著低了自己一頭的小姑娘,紅了眼眶氣鼓鼓的看著自己。
他實在是想不出辦法。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是笨蛋!」
喬懷夕被沈雲這副樣子逗樂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我是笨蛋。」
小姑娘什麼的可真難懂。
既然她說自己是笨蛋,那自己就是笨蛋好了。
這次就連身後的阿玉也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沈公子還真是好笑呢。
「下午不是沒課?」
喬懷夕不想再與沈雲糾結這個問題。
她算是明白了,沈雲眼里的不知所措都要溢出來了。
那她就不計較了,要是把人嚇跑了怎麼辦?
「是……」
「夫子說上元佳節,下午放假半天。」
沈雲再次拱手,眼前的小姑娘似乎已經不生氣了。
不生氣了就好。
他這個笨蛋沒白當。
話題被這麼一岔開,他也就歇了給喬懷夕錢的心思。
「那你真的不回家?」
喬懷夕看著沈雲的同窗陸陸續續都離開了。
只有他自己方才在游廊上還在看書。
「家中離得遠。」他想多看會兒書。
刻苦學習,考取功名。
以前他不想讀書,那是覺著家中困難。
自己不想成為家中拖累。
可他突然想明白了,只有讀書才是真正的出路,才能讓父母真正享福。
好在現在還不晚。
「喬姑娘,我還有功課要溫習。」
想著夫子今日講的東西他還未理解透徹,心心念念想著的都是學習。
喬懷夕看在眼里,只覺得沈雲努力上進。
阿玉對這個沈公子也多出了幾分好感。
能配得上她們家小姐的,定然不能是懶散怠慢之輩。
既然沈雲都如此說了,喬懷夕也不能繼續賴在這兒打擾他。
喬懷夕又坐著馬車晃晃悠悠的回了朝陽城。
雖然她念著沈雲,可今日過節她也得陪陪自家爹爹娘親。
待喬懷夕走了,沈雲才反應過來方才沒問問江宛霜怎麼樣了。
不過也都罷了,他目前還是要以學習為主。
沈雲垂下了眸子,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
頓了頓,又拿起書本繼續學習。
京城,杜家莊子上。
「你們放了她!」
「想要什麼我自會給你們。」
自打和杜夫人談崩,江宛霜便被幾人反綁著雙手帶到了地牢。
看著眼前被綁在刑架上的清茶,江宛霜瞳孔猛縮。
不過慶幸的是,清茶還未受刑。
「呵,放了她?」
「現在可沒有那麼容易了!」
杜夫人這會兒早就回去歇息,她自然不可能來地牢。
開口說話的是曹靖。
「你們難道不想要秘方了?!」
江宛霜厲聲,她原以為清茶和她一樣只是在另一間屋子。
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將清茶直接綁進了地牢。
還是她低估了這些人的卑鄙與惡毒。
「那必須是要的。」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曹靖捏了捏自己的小胡子,仰頭哈哈大笑。
江宛霜看著眼前的曹靖,笑的眼角的褶子都出來了,心里升起一股厭惡。
「你想怎樣?」
江宛霜告訴自己要冷靜,心里不斷嘗試感應靈羨。
她在京城無依無靠,唯獨只認識個華昭。
華昭還不一定知道她進了京城。
再說……自己與他的關系還不至于斯。
能指望誰來救她?
「我想怎樣?」
「你的這個小丫鬟長得挺不錯呀!」
曹靖一臉猥瑣,嘿嘿的笑著朝著清茶走去。
上面只交代了不能動江宛霜,也沒說不能動個丫鬟。
「住手!」
「你要敢踫她,秘方死我都不會說出來!」
「我知道的有些東西,足以富可敵國!」
江宛霜心突突的跳著,沒了靈羨她就沒了任何倚仗。
也是她穿越這麼久以來,犯的最大的一個錯誤。
過于依賴靈羨。
若是她能及早發現,做出第二手準備。
亦或是發展人脈發展勢力,也不會一進京便處于這種被動狀態。
真是初來乍到,自己就被狠狠的上了一課。
「呸!」
「我們家夫人不是沒給過你機會。」
「既然你不願意,那就得付出些代價。」
「就算我動了她又怎樣?」
「你在朝陽城的親人我們一清二楚。」
「還愁你不說出來?」
曹靖已經行至清茶面前,一抬手眼看著就要觸踫到清茶的臉蛋。
清茶面色蒼白低垂著頭,頭發散落。
江宛霜目眥欲裂,她自責懊悔都無濟于事。
她不是自責沒有答應為杜夫人效力,而是恨自己過于自大疏忽。
更加恨自己不夠強大。
像杜夫人那樣的人,就算她交出秘方又怎樣?
梁子已經結下了,他們肯定不會輕易饒了自己。
「你住手!」
曹靖的手已經朝著清茶的衣襟去了,江宛霜從來都沒有如此無力過。
她想掙月兌開來,身後的人卻死死抓住她,雙手也被反綁著,根本使不上力。
難道她今天就要栽到這兒了嗎?
可憐了清茶,是自己連累了她。
還有朝陽城的娘親莫大娘和江年。
曹靖的笑聲響徹了地牢。
江宛霜仰頭,痛苦閉上了眼楮。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