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們該出發了。」
正當江宛霜準備開口的時候,外頭傳來了凌鶴的聲音。
「嗯,知道了。」
「你好生養著,臉上的風疹若是還不好,就去找姜公煥拿藥。」
真是可惜了,他倒想听听這個小姑娘的想法。
「好。」
江宛霜回想起方才自己說的話,像是有那麼點點不妥。
她可記得眼前這個男人身份很不簡單呢。
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一大早的就要走了。
「有機會再見。」
君華昭已經站起身,理了理衣裳。
「等等。」
「你叫什麼名字?」
看著君華昭的背影,江宛霜也站起身。
她總不能老是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的叫著。
「華昭。」
君華昭腳步微頓,想回頭,卻終究是沒轉過去。
凌鶴已經等在門外,手上拿著披風。
待君華昭出去,凌鶴立馬幫君華昭系上。
「華昭……」
江宛霜坐下,手扶上卓沿摩挲著。
待君華昭走後,江宛霜便回到了自己住的屋子。
看著正忙進忙出的清茶,江宛霜嘆了口氣。
村子里的林子算是不能看了,自己的臉又過敏成這個樣子。
眼下是肯定不能回去的。
不然不知道莫大娘會嚇成什麼樣子。
總不能白白住在這里兩天吧?
「月書。」
江宛霜想到方才自己的猜想,又想著大冬天成群的野豬跑出來,就不得不開始做準備了。
因為動物,是最能也最先感知到危險的。
想必野豬也察覺到了天氣異常。
要是有準備最起碼保自己無虞。
「屬下在。」
月書站定在江宛霜眼前。
「找到棉行的東家,分別從各個渠道以不同的身份買進棉花。」
「按照同樣的方法,買進大米。」
自己手頭上的銀錢不多,區區十萬兩,在生意人面前,根本是不夠看的。
也就只能酌情買進了。
到底是自己不忍心,倘若朝陽城真的遭災,她還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凍死,餓死不成?
「我拿七萬兩給你,只用兩萬兩買大米,其余的全都買了棉花。」
江宛霜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這算是不義之財嗎?
十萬兩還沒暖熱乎呢,就出去了一大半。
「是,主子!」
「屬下定當不負主子所托!」
月書雖不知自家主子為何這樣做,可這絕對是個不小的差事。
能交給他,說明主子信任他。
「記著,此事悄悄的進行。」
「你熟悉京城,東西若置辦好了,暫且放在那兒。」
江宛霜說著,同時從空間將昨天從王麻子那兒搜到的地契拿了出來。
挺方便的,不用租地方兒了。
「是主子,屬下明白!」月書抱拳。
「切記,注意安全。」
「這兩瓶藥帶著,危急時刻月兌身。」
江宛霜又遞給月書兩瓶藥。
「屬下謝主子。」
月書內心感激,主子待他們真算是好的了。
「去吧。 」
交代好一切,月書就該出發了。
只買兩萬兩的大米,她也有自己的思量。
她從王麻子那搜來了兩個米鋪,應當是有不少。
且再不濟,她還可從空間拿出土豆。
若是沒有棉花,那她是真的沒有辦法。
「小姐……」
「原來我們那麼有錢啊!」
站在一旁的清茶瞪大了眼楮,自家小姐一出手就是六萬兩啊。
她原先還以為,家里只是能過下去日子而已。
不過買那麼多棉花糧食干什麼啊?
她還沒來得及問,就被江宛霜堵了話頭。
「有個屁的錢。」
「把鏡子拿來我瞧瞧。」
江宛霜彈了一下清茶的腦瓜子。
她這張臉呀,可不能因為過敏就毀了。
哪有女孩子不愛惜自己的臉蛋兒呢?
可她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到底是什麼過敏?
想想昨天進了林子,也不知道模過什麼東西。
好在靈羨最後給她做出來了一管炸藥。
要是能早點做出來就好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月影的傷雖然復原的快,為保安全起見,還是得養兩天。
她可不是個黑心老板,讓員工帶傷工作。
「小姐,鏡子!」
清茶是拿了銅鏡乖乖遞給江宛霜。
江宛霜接過鏡子,雖然銅鏡很不清晰,可還是能看出自己的臉腫著。
好在用手模著,已經不疼了,疙瘩也退了。
「小姐,您別擔心。」
「姜大夫說了,只要您按時涂藥,吃藥,臉還是能好的。」
清茶以為自家小姐是擔心臉,便出言安慰。
「無事。」
江宛霜想著待會兒問問靈羨,有沒有啥特效藥的。
這點兒小癥狀,還嚇不到她。
她有點兒想莫大娘和娘親了,也不知道她們怎麼樣了。
還有小涼江年。
果然啊,人一閑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
「清茶,咱去看看姜老頭兒吧。」
要讓她窩在這屋子里待上兩天,她還真是做不到。
「小姐,您的臉還沒好,不能亂跑。」
清茶一听,差點兒急的跳腳。
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記著,姜大夫是交代過的,盡量避免吹冷風。
「……」
「那好吧,我不去了就是。」
江宛霜無語,不過她也知道,是不要吹冷風的好。
哎,可真無聊啊。
突然她腦子里想到了華昭,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有什麼事兒,走的這麼早。
不然還能陪自己說說話呢。
既然跟他已經有砍不斷的牽扯了,那還不如就安安心心的。
指不定還能抱上個大腿呢。
話說回來,這華昭長得還挺好看的。
要放在現代,妥妥的一小狼狗啊,那顏值真不遑當代頂流男星。
「清茶,你去街上買點豆腐。」
「回來的時候順帶問店家需要點兒稻草。」
既然無聊,那就研究研究有趣的東西。
老早她就想賣臭豆腐了,可這玩意兒要提前發酵。
她太忙了根本就沒時間做。
好不容易有時間了,那就把這個事情落實下來。
說起來自己也有很久沒回村子里了。
還是等到年後吧,年前的時間已經很緊張了。
今天已經二十四了。
呀,昨天已經小年了,她竟沒有意識到。
不過也不知道這古代有沒有小年這一說法。
江宛霜的腦子里啥亂七八糟的都想了一通,也不嫌頭疼。
而君華昭這邊,正風雪兼程地趕著路。
「公子,西興城那邊傳來消息,情況並不樂觀。」
「雪越下越大了,落的有半人高,行走都難。」
凌鶴騎馬跟在君華昭身旁,匯報著。
「傳令下去,盡可能救人。」
君華昭黝黑深邃的眸子死死盯著前方,看不出一絲波瀾。
「是,公子。」凌鶴得令。
一行人一襲黑衣,馬蹄聲陣陣揚起路邊的積雪,趕向西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