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包廂中的眾人中間又玩了幾個酒桌小游戲,道聚會結束的時候人人身上都帶著酒氣,有差不多一半的人都已經醉倒了。
「幾位若是實在醉了的話不妨就在這住上一晚。幾間客房我們還是能騰出來的。」
「不用了,我們今天帶了司機過來。」
谷妙可象征性的挽留了幾句,而他們自然也是拒絕了。誰都知道她只是在跟他們客氣一下,誰要是當真了那就等著變身小丑。
「那正好,給我留一間房。」
徐百川的聲音在此時顯得格外的刺耳,別人都不答應,就你一口答應了下來,顯得你能?
「都看著我干啥,我可沒有司機能送我回去。我今天開車來的。」徐百川被盯的有點發毛,趕緊解釋道。
「哦嗯嗯……」
「總不能讓我酒駕吧,把車留在這自己打的回去也不太好。」
「我可以讓我的司機送你回去。」黃景突然道。
「這不太好吧。」徐百川笑著搓了搓手,他有點意動。能有人送他回去最好,如果可以的話徐百川還是更想回當鋪去住。
每日八小時的定額還是挺麻煩的。
「這有啥不好的,我今天帶來了三個司機。」黃景不著聲色的裝了一個B。
徐百川本來想拒絕的,但一听有三個就答應了下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我的車在那邊。」
「越野?老板,你還挺野性的啊。」被派來臨時充當徐百川司機的林浦道。
「喜歡嘛,價格也不是太貴就買了。」
「老板豪氣。」
林浦其實並不知道這輛車到底值多少錢,但看它的造型就覺得很貴。畢竟是少爺的朋友,開的車肯定不會是什麼便宜貨。
「老板,你看起來也不像是喝醉酒了的樣子啊。」
「那你說說喝醉酒應該是個什麼樣子啊。」
「應該是腳步虛浮有些搖晃,看起來左搖右擺隨時都可能倒地的樣子,然後臉上也應該是帶上一些紅暈的,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喝醉酒的人會下意識的喜歡吹牛,喜歡將一些事情給擴大化處理。」
「雖然我沒喝醉,但酒駕總歸是不好的,要提前杜絕這種惡習。你倒是觀察的還挺仔細的,以前是做保鏢的吧。」
「徐先生你也不差啊,這麼簡單就推斷出我的來歷。您說的沒錯,我以前是給老爺當保鏢的,只是後來受了一次傷打不動了,就被從這個位置上辭退了。不過老爺念舊且心善,不忍看著我落得如此境地,又看家中其實還缺幾個開車的,就讓我留了下來。」
「我一看就知道你是練家子。除了心善恐怕也是因為這是雙贏吧,老保鏢退下來當司機正好還可以帶一下沒有經驗的新保鏢,而且還能通過這種恩惠收買人心。你們家其他的司機也是類似你這種的吧。」
「這我們可就不知道了,不過就算是如此又如何?只要實際收到好處就行了。而且老爺完全可以找些更年輕身體更好的,但卻是用了我們這些老弱病殘。」
「用老弱病殘來形容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謙遜了,就你這一身肌肉,以一當十沒啥問題吧?」
「徐先生你說笑了。」
徐百川啞然,畢竟是受了傷從一線退下來的,以前或許能打這麼多乃至更多,但現在讓他一打十恐怕是有點難為人了。
「也就打九個吧。」
好嘛,你也學過凡爾賽。
「我先睡一會兒,等到地方了再叫我。」
「好的徐先生。」
林浦的車開的很穩,借著酒精的麻痹徐百川很快就昏睡了過去,他陷入了一個夢境。在夢里他看見了一座城,一座被血色彌漫的城市,無數的怨魂發出哀嚎,淒厲的聲音讓他忍不住用手堵住耳朵,但那聲音卻是穿過了一切都障礙在他的腦海中直接回響。
「徐先生,徐先生?醒醒,我們到了。」
陷入夢境之中的徐百川被林浦叫醒,他剛起身就發現背後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
「徐先生,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啊,是不是身體有哪里不舒服?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不用了,剛才做了個噩夢。」
「原來如此。」
回到當鋪中的徐百川月兌掉西裝直接躺在了躺椅上,緩了好久才是緩過勁來。剛才的夢境實在是太真實了,真的他現在還感覺心悸。
「老板,發生了什麼嗎?你看起來消耗很大。」黑良毫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徐百川的背後小聲問道。
「沒什麼,只是做了一個很真實的噩夢而已。」
「夢?老板你跟我說一下你都夢到了些什麼。」
徐百川說的很隨意,並沒有將這個夢放在心上,但黑良卻是敏銳的察覺出了其中的詭異,一個猜測在他的心中生出。
預知夢!
「這我哪里能記得……」徐百川下意識的道,但他才說到一半就是發現自己居然記得這個夢的全部細節。
「居然還真的記得。」
黑良愈發的確信了這就是預知夢。
「我看到了一座城市,城市的建築是現代化的,看建築風格應該是東南亞這一塊的,或者說很大可能就是國內。那座城市被血霧所包裹著……」
雖然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但徐百川還是將自己夢到的東西系數告知了黑良。雖然覺得沒必要,但他覺得黑良可能會知道些什麼,所以就將自己記得的東西全說了出來。
「老板,這是預知夢。」
「預知夢?」
「就是預言以夢境的形式展現出來。」
「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不過預知夢不是強者才能擁有的能力嗎?我的實力還差得遠了吧。」
「是當鋪的自我保護程序吧,當鋪會對絕對對宿主造成致命威脅的事件做出預言,讓宿主在面對威脅時不至于連自保的手段都沒有。」
「在當鋪中我不是無敵的嗎,哪里來的威脅?」徐百川有點疑惑,這不可能吧。
「老板,危險不一定就來自于店外,也有可能來自于店內。只不過事情的起因來自于外界。」黑良言至于此,不再多言。不過該知道的徐百川此時也都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他自己也能猜出個大概。
「看樣子守望者沒能阻止血祭。」
咸魚了許久的徐百川站起身來,他清楚自己絕對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模魚了。
「是時候輪到我出馬了。」
「老板,你不是早就出手了嗎?」
黑良的打斷讓徐百川有些尷尬,他有點惱怒的道︰「就你話多,我說的是要動用當鋪的力量。」
你明明也一直在用著。
……
「讓我看看都有些什麼禮物,項鏈,我都有好幾十條了。手表,倒是還不錯,但這是男士的吧。寶石,鑽石,豪車……都還沒我自己的好,而且每年都是這些東西,他們就不能送點有用的嗎?」
谷妙可慵懶的半躺在沙發上,身後是堆積如山的禮品盒。
「按摩儀?正好最近脖子有點酸,這倒是有點用。讓我看看是誰送的。」
「徐百川?怎麼是他送的啊。」谷妙可美麗的心情頓時沒了一大半,連帶著這個按摩儀她都有點不想用了。
「要不,先體驗一下?」
谷妙可有些意動,剛好此時她還扭動了一下脖子,而脖子因為長時間保持著一個姿勢有些僵硬。
「那就用一下吧。」
谷妙可跟做賊似的將禮品盒打開,戴好後插上電源,舒服的忍不住發出了幾聲申吟。
門外,正在打掃衛生的女僕听到了這有些不正常的動靜,好奇的小心貼了過來。
小女僕將耳朵貼在門上,一聲聲的低吟從屋內傳來。女僕早已不是那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而且估計小姑娘懂得還更多一些,腦海中閃過了一個有點不妙的畫面。
「哈嗯,你這雖然不討人喜,但還是有幾分能耐的嘛。啊,不行了,太激烈了,得停一會兒。」
門外的小女僕頓時化身成為蒸汽姬,這喘息聲,這對話,也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再試試這個。」休息了一會兒的谷妙可拿起了筋膜搶,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剛才的按摩就已經很爽了,以筋膜搶的震動頻率肯定比剛才的要爽。
「啟動……啊!不行,這個實在是太激烈了,不行不行。」
滿功率的筋膜搶讓谷妙可有些接受不能,這實在是太猛了,她承受不住。
「還是得……循序漸進……才行。沒想到筋膜槍……居然是這麼厲害的東西。」谷妙可將頻率降到一個可以接受的程度道。
「又出了一身的汗,還得再洗一次。」谷妙可暗罵自己犯蠢,非要這個時候用按摩儀和筋膜槍。這下可好了,白洗了。
……
睡了一覺的徐百川再不復先前的慵懶,此前偷懶是因為他覺得守望者能處理好這件事,就算守望者不行也還有軍隊,再還有民間也是藏龍臥虎的,這伙人想要成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然而現實卻與他的猜測大相徑庭,他們失敗了,整個S市都變成了一座鬼城,上千萬條人命無一幸免,血色籠罩了整片大地。
預知夢所能預知的極限因人而異,但通常不會超過六個月,也就是半年。徐百川並不認為自己會是那特例中的特例,穩妥起見,他將預知夢的範圍縮小到了三個月。
「三到四個月,那就是十二月到一月這段時間會出事。要說這段時間有什麼特殊的日子的話,那就是聖誕節和元宵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