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環和小矮人被關押在風堡囚牢里,兩人相對無語。
杜環頭腦里把整個事件梳理了一遍。
「塞林醫生為什麼被殺,與人有仇?」杜環自言自語。
「得罪了人也有可能。」小矮人听了補充。
「我們的住處居然有殺人的藥,誰放到哪里去的呢?」
「這肯定是店家的人,或者就是凶手故意栽贓。」
「但為何栽贓給我們呢?」
「你以前得罪誰了吧?」
「這地方從來沒來過,我得罪誰了?」
「這醫生不就是熟人嗎,你們不是有過節嗎?」
「也不對啊,他自己以死來算計我?不可能?」
「那我們得罪店家啦?」
「沒有,店家還給我們藥呢,相反,醫生卻是要害我,只不過自己反而被他殺了。」
「想不到我獅毛哥一世英雄,卻要跟你冤死在這鬼地方,太不值了啊。」
「我也沒想到,不僅回不了家,還中道崩殂。」
兩人陷入沉默。
晚上,杜環夢見昆侖在哭,貴妃姐姐很傷心,勸自己安心一點,而阿伊莎一直在跌落海嘯中喊他名字,曼西和她姐姐康斯坦丁一起帶著玫瑰花的帽子朝他招手,直到羅含死前那恐懼的樣子,他驚醒了。
次日,兩人被魯道夫隊長帶到伯爵府邸受審。
伯爵仔細看了隊長提交的案卷匯報,又看了人證物證,便問道︰「你們還有什麼話說嗎?」
杜環申訴道︰「哪有殺了人自己還留著毒藥等你們來抓的,哪有一大早去喊門自投羅網等著報警的,我們何不做完事就跑得遠遠的?」
那伯爵想想也對,就問魯道夫︰「一邊是一條人命,一邊就是兩條人命,不得不慎重啊。」
魯道夫覺得有道理,就對伯爵道︰「容我再調查幾日,如果實在找不到其他凶手線索,那就只能認命了。」
伯爵同意了,就把杜環、小矮人兩個嫌疑犯繼續收押下去。
魯道夫隊長在本鎮曾經也破過一些凶殺案,抓過一些江洋大盜,但遇到這種奇怪的事情也覺得十分棘手。
回到家中,一直想著這事,連飯都沒有及時吃,晚上也沒睡好。
早上起來,老婆蘇里婭就問怎麼回事。
魯道夫嘆了口氣,把事情經過給老婆說了。
「哎呀,這種事可馬虎不得,冤枉了好人,上帝要懲罰的。」蘇里婭急了。
「可我一籌莫展,我去哪里找凶手?親愛的蘇里婭。」
「我可不懂破案審案子,我覺得有些事情不合理,那人說的對,哪有自己等你抓他、搜他這種凶手,以前你抓的殺人犯沒有不逃跑的,最後都是你帶著人去抓捕,甚至冒著生命危險打敗他們的。」
「對啊,這兩人有武器都沒反抗啊。」
「我也管不了這麼多你那邊的雜事,你自己調查去,我今天約好和尤利婭一起到教堂去禱告的。」
「那你去吧,我也去風暴旅館看看,還有什麼沒有發現的。」
這蘇里婭整理打扮好後就去找那尤利婭了。
尤利婭打扮得漂漂亮亮,如同約會一樣。
「親愛的尤利婭,今天是去教堂找博得里安主教,又不是去相親。」
「哎呀,蘇里婭姐姐,這幾天我心情好。」
「是不是跟人戀愛了啊?」
那尤利婭臉一陣紅閃過。
蘇里婭笑道︰「你丈夫幾年前戰死後,你一直守寡,不容易啊,連個孩子也沒有留下,如果能有喜歡的,也好嘛。」
尤利婭不肯說,嘻嘻哈哈地講了些別的。
到了教堂,找到了博得里安主教,然後開始進行禱告。
事畢,主教笑著說︰「兩位常客,這次你們為誰禱告啊,按道理我不該問。」
蘇里婭道︰「我說了也沒關系的,我這次既是為了魯道夫,也是為了別人。」
「哦,還為別人,稀奇少見,說來听听,或許是件大善事,值得上帝來幫助。」
「對啊,姐姐,到底是哪個別人啊?哈哈,你也有心上人,哈哈。」
「妹妹說到哪里去了,怎麼可能呢,我是那樣的人嗎,魯道夫他挺好的。」
「對對對,唉,怪我瞎說。」
「在上帝面前不可妄語。」一個陌生的聲音道。
兩人一回頭,一個不認識的修士,給大家送點心來了。
看到兩人的樣子,博得里安主教笑道︰「他是我們前不久新來的狄安尼西修士,一位從戰亂中堅持不懈來到本鎮修行的修士。」
于是相互介紹行禮。
「我沒有瞎說,狄安尼西修士。」蘇里婭繼續道。
「我丈夫這幾天被一個殺人案給折騰得吃不好睡不香。」
「什麼案子這樣操心?我們修行的人才不管這些俗事,至于干了壞事自然有上帝懲罰。」主教道。
「你說的就是風暴旅館那兩個外地人殺了彭培醫生的事吧?」
「對,魯道夫跟我說,凶手一個來自東方的什麼杜少爺,另一個是一個小矮人,名字好像,哎吆,好像沒正經名字,想不起來了,就是他們下藥毒死了醫生,都驗過了尸體呢。」
听到東方的杜少爺,那狄安尼西修士似乎一怔。
「既然抓住了凶手不就可以結案子了嗎?你還為這事禱告?」
「你不知道,伯爵說死了一條命,不能冤枉兩條命,讓我們家魯道夫好好仔細再找找,有沒有漏洞,有些地方似乎有點解釋不通,唉我也不懂,就來祈禱早日抓到真凶,不冤枉好人,讓魯道夫安安穩穩睡覺。」
「就這事啊,哈哈,不過,我見到死人就害怕,那死人處理掉了吧,別晚上出來嚇人。」
「不會的,如果處理尸體,我們教堂會第一個知道,我們的人去做法事後才可下葬。」主教道。
「這醫生好像沒有家里人,或許也不一定。」
「那還在家里放著,豈不可怕,我們可別從那邊走過去啊。」
「不說這些了,說說你,尤利婭,別瞞我,是不是戀愛了,這里沒有外人,說說吧,我們或許能為你參考參考呢。」
「沒有的事,沒到這一步呢,不過那人很慷慨。」尤利婭臉又紅了。
「到底是誰啊?」
「我表弟的老板,不過他從來沒有住過這里。」
「啊,外地人,不對啊,你表弟不是風暴旅館的管家卡布斯基嗎?老板不是鎮上的沙老板嗎,怎麼換了人啊?什麼時候的事啊?」
「我也不清楚,應該不久前吧,卡布斯基也很少見到他老板,如今這店就是我表弟在替他管。」
「這是好事啊,如果成了,你就是老板娘,你表弟又是大管家,多好啊,這次就是為這事來禱告的吧?」
尤利婭笑了笑不好意思再說。
那主教示意狄安尼西回避,自己就繼續跟兩位聊天。
狄安尼西修士出來後,直奔那醫生家,想進去看看死去的彭培醫生,結果被士兵擋住了。
修士非常著急,就對士兵道︰「我是博得里安主教手下的狄安尼西修士,我們主教命我來看看這可憐的基督徒,是否需要我們教堂為他做法事。」
「這個需要等我們的隊長來了才能決定。」
「那你們隊長什麼時候來?」
「這個我們不清楚。」
「那他現在在哪里?」
「在風暴旅館里面。」
「那我去找他。」
修士就急匆匆往旅館而來,到門口,遇到店家在送人,這人騎馬走後,店家看到修士來,就問︰「修士可有事啊?」
「卡布斯基管家,你好忙,你在干什麼啊?」
「不忙,剛才是我們老板,我送他出去。」
修士望著遠去的騎馬人道︰「他就是你們老板,怎麼從來沒見過啊。」
「瞧你說的,我也難得見到幾回,我們老板很忙,家業大,顧不上這邊,所以這邊忙的人是我。」
「我是來找魯道夫隊長的,他在嗎?」
「不在這里,他來了一會兒問了老板一些話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