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真的有鬼

作者︰少穿的內褲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多年來,帽兒胡同的人就秉承這一個原則,那就是晚上睡得早,起得早,這閉眼天黑,睜眼天黑,所謂掙扎在貧困線上的人,也只能如此了。不管唐代,還是後世,貧民永遠是一個繞不過的話題。

三娃兒是個替人送油的,卯時剛過,天還黑黑的,他隨便洗了把臉,穿了件破坎肩就出了屋,「這個賊掌櫃的,讓人去這麼早,這哪個店能開門啊?」推開門,三娃兒罵罵咧咧的邁出了腳,可是一個踉蹌就趴在了地上。

「娘的,那個破落討飯的,跑老子這來了?」三娃兒本能的以為又踫上討飯的花子了,踢了踢那人的腿,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此時他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了,剛才迷迷糊糊地,也未覺得什麼,可是現在他竟然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手上有點黏糊糊的,三娃兒把手湊近了,一股子刺鼻的味道便撲了過來,血,一定是血。三娃兒小心翼翼的蹲子朝門口之人湊了過去,伸手探探鼻息,這時三娃兒嚇得直往後退,一個不小心就癱在了地上。

「死人了,死人了啊!」一聲淒厲的喊聲驚動了帽兒胡同,也驚動了揚州刺史府。

辰時,房遺愛正窩在武順和田夢涵只見享受清夢呢,暮春樓里變傳來了李穆的喊聲。房遺愛有點不舍的從美人臂彎里爬了起來,這好不容易才能享一次艷福,這李穆卻來搞破壞,要是沒個恰當理由的話,就讓這家伙蹲茅坑去。

房遺愛起身,田夢涵也睡不下去了,打了個哈欠就披上褻衣穿起了衣服。到現在田夢涵還有些不好意思呢,昨夜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怔,居然同意留在了樓里,還和另一個女人躺在了一張床上。

「夢涵,你起來做什麼?」這外邊灰蒙蒙的,房遺愛真有些舍不得讓田夢涵起來,這女人啊,還是多睡會覺的好。

「睡不下了,還不如起來呢!」田夢涵臉色微紅,似是看到田夢涵的心死了,武順還趴床上壞壞的捏了捏田夢涵的翹臀,「夢涵,你的聲音很美呢?」

「碧娘姐姐就是壞!」田夢涵猛地打了個顫,站起身,笑著打了下武順的手。

李穆等了一刻鐘,房遺愛才和田夢涵姍姍來遲,看李穆那個急切,房遺愛不禁有些奇怪了,「李穆,你這是咋了,大清早的,見鬼了?」

「咦?」李穆倆眼一瞪,很不可思議的叫道,「少將軍,你咋猜到的,末將還真見鬼了!」

「啥?」房遺愛也嚇了一跳,不會真出現什麼厲鬼了吧,「李穆,別糊弄本將,趕緊說說!」

李穆無奈的努了努嘴,「少將軍,末將哪敢糊弄你啊,這是真的,那邢勇死了,正在帽兒胡同躺著呢。」

「死了?」房遺愛到倒吸了口涼氣,好快的速度,昨曰盧剛剛想找邢勇,他就死了,這尹瑞之死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呢?房遺愛沒有多想,跟著李穆去了帽兒胡同,既然都起來了,田夢涵也就隨著一起去了,至于那聞珞,聞到消息,早就跑過去了。

房遺愛看了下尸體,也沒看出啥來,也就隨著盧剛折騰了。帽兒胡同,當這是個帽子,又窄又深的,更難的是這里的人非常的雜,要是在這里藏著的話,揚州府呀還真找不到人,看來這邢勇不愧是揚州人啊。

隨便問了下三娃兒,三娃兒也說不出啥來,房遺愛看三娃兒嚇得一驚夠嗆了,也就沒有難為他。

很快盧剛就做完了驗看,「少將軍,這邢勇的死因很簡單,當為利刃割破喉嚨而死,這利刃很窄,估計長不了,做多也就一寸而已,屬于匕首或者短劍之類的。而且,據小的觀察,這下手之人手法相當高名,一下便劃破了邢勇的喉嚨。」

聞珞瞧瞧尸體,也看不出太多來,想來她也就對毒藥有點研究,真論起研究尸體來,還真不如盧剛。听了盧剛的話,聞珞掏出自己的短劍,輕聲問道,「盧剛,你瞧,本姑娘這短劍大小如何?」

「差不多,不過應該更短才是!」盧剛說完便低頭嘆了口氣,他能查出來的也就這麼多了,本來海相望能得到些線索的,結果卻什麼都沒得到。

「少將軍,尸格記錄沒找到!」李穆有些郁郁的,幾乎把整個帽兒胡同都翻遍了,可是卻還是沒找到那封尸格記錄,難不成邢勇把尸格記錄藏起來了,亦或者被凶手拿走了?

房遺愛沒有說話,他比上眼楮,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的過了一遍,一直以來,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刺殺之事上了,可是仔細想來,卻發現,尹瑞的死才是最難以琢磨的,所有的蹊蹺事都是圍繞著尹瑞的尸體發生的。後世曾听人說過,若所有的事情想了許久還是想不通,一籌莫展的話,那就回到原點,什麼都不用想,重新走上一遍,這一次,什麼都不需要,需要的只有耐心。

「走!」房遺愛說了一聲,翻身上了馬。

田夢涵不會多問,她一直都是這樣的,房俊去哪,她便去哪。聞珞有些郁悶的騎馬跟了上去,「房俊,咱們這是去哪?」

「尹家,既然尹瑞的尸體如此重要,那麼就把這尸體翻出來重新檢查!」房遺愛覺得自己一定是疏漏了什麼,包括在尹家問話的時候,因為自始至終房遺愛都不知道尹瑞是怎麼死的。

聞珞不覺得再去趟尹家能有什麼用,那尸體都燒成那樣了,還能查出什麼來呢?

到了尹家,卻發現尹家的大門正大開著,連個守門的人都沒有,進了府,房遺愛直接來到了靈堂。卻發現靈堂外站著許多的人,這些人全都是尹家的下人,看他們交頭接耳,斷斷續續的,似是在說著什麼,最奇怪的是,這些人臉上無一不帶著一絲恐懼之色。

「問你,咋回事,都圍這里干嘛?」鐵靺大手拽過一個人,甕聲甕氣的問道。

那人面色慘白,腿肚子也哆哆嗦嗦的,「鬼有鬼真的,有鬼啊!」

听著這人的話,房遺愛都有些背脊發涼了,因為他看得出來,這下人並不像在說謊。鐵靺卻是個大線條,什麼鬼不鬼的,還能比他鐵靺更嚇人麼,「咋回事?哪有鬼,老子替你抓來!」

「房將軍,小的真的沒撒謊啊,不信你去看看,尹管家都被嚇死了!」下人手一指靈堂,所有人的心神都凝了起來。恰在此時,一陣冷風吹過,白番布呼呼的飄起,在這昏暗的清晨里,顯得那麼的詭異。

推開人群,房遺愛領人擠了進去,果然,棺材旁還有個人,尹來水靠著紫黑的柱子一動不動的,眼楮睜得很大,嘴巴還微微張開,兩腿伸得很直,兩手扣在地上,還有幾道血印。很明顯,是尹來水自己劃破了手指頭。尹來水的死相真的很嚇人,他的雙眼凸出,似是看到了什麼嚇人的東西一般。

探探鼻息,尹來水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尹家南通紫竹林,這風顯得特別的大,吹在人身上,總有種特別寒冷的感覺。

「房將軍,卯時的時候,小的起夜,上了趟茅房,結果听到靈堂里傳來一陣尖叫聲,小的心里害怕,便叫了幾個人趕了過來。結果,就看到尹管家靠著柱子直抽氣,嘴里還一個勁兒的叫著‘鬼’,眼楮還盯著棺材看,小的們當時嚇壞了,本想抬著尹管家去見郎中的,結果尹管家就生生的咽了氣!」

房遺愛有些心亂的望了望棺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尹來水很明顯是被嚇破膽了,要不是真看到了什麼可怕之事,又怎會如此呢。據房遺愛所知,就算有心髒病的人,也不是那麼容易被嚇死的,更何況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壯年呢。

「打開棺材,把尸體抬出來,本將倒要看看,這鬼是怎麼殺人的!」房遺愛倒不是不怕鬼,可是要不把事情弄清楚了,他一定不會安生的。

侍衛們到底是膽大,他們殺的人也不少了,可不怕什麼鬼不鬼的,听了命令,七八個人就要掀棺材蓋兒。

「住手,你們都住手!都愣著干嘛,快護著老爺的尸體啊!」張氏顯然剛出去了下,這一回來就看到有人要動尸體,仔細一瞧,又是房遺愛,張氏不禁怒從心頭起。張氏嘶喊著,尹家人剛想動,便被十幾個侍衛攆到東院去了。剩下個張氏,也做不了什麼,她卻不肯放棄,沖到靈堂里,張開小嘴就要咬房遺愛。

房遺愛伸手將張氏的臉捂住了,左手捉住張氏的胳膊,輕輕一用力就將張氏抄在了懷里,「你這蠢女人,再不知好歹,本將把你扔棺材里去。」

「有本事你就扔,你個天殺的,自從你到了揚州,我們家就沒有過好事!」張氏越說越傷心,這才多久,這家就敗了,七年來她恪守婦道,可總是有那麼多閑言碎語,事到如今,就連她那娘家人都有點不待見她了。對于這些,張氏也不知道該怪誰,怪已經死了的尹瑞麼,張氏還做不出這等事來,總得來說,誰讓她張絢麗肚子不爭氣呢。

當初張家為何看上尹瑞,還不是為了錢麼,如今尹瑞死了,張絢麗卻半個娃都沒生出來,這尹家的產業就留給尹家人了。張絢麗知道,張家已經用不到她了,所以張絢麗也不該指望張家會為她做些什麼。

想起自己的苦楚,張絢麗就想到了死,如今房遺愛說要殺她,倒正是遂了她的願。

「姓房的,你殺了我啊,動手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張氏的淚大滴大滴的落著,這時房遺愛卻也下不了手,他哪忍心對張氏下手呢,一個孤獨忍耐了七年流言的女人。

「哎,別鬧了,好麼,房某已經很累了!」房遺愛的聲音並不高,相反還有些溫柔。

房遺愛放低了聲音,張氏卻有些愣住了,她那亂跺的腳也停了下來,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這個外表霸道的男人其實並不像那外表那麼的風光,也許她張絢麗真有些過了。想來房遺愛做這些事又有什麼錯呢,他想要知道真相,而且他要忙的事還有很多,為什麼一定要容忍她張絢麗的打鬧呢?

安靜下來的張氏,真的很知姓,同時還給人一種柔弱的感覺。突然,房遺愛有點可憐這個女人了,柔情似水,恪守婦道,可是也有些痴傻了,為什麼要一個人承受那麼多的流言蜚語呢?

夢心緣,紫竹峰,敬天地心者,何人盡余歡!人生悲苦,似張氏之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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