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會能抗住它們的戰斗余波嗎？」一旁的神諭天王皺眉看向王澈，「要是不會不行，別硬撐。我們要是距離太近，都不一定能抗住。」
這種戰斗余波比起直接面對魔古蒙和神光鯨中的任何一個，都還要麻煩。
它們兩打起來的余波，相當于是兩種龐大的能量疊加後產生的余波。
「只要我精神扛得住，身體無所謂。」王澈說道，「主要是它們打的時間很久，可能幾天，乃至幾周都未必能打完。」
「你們不可能一直看著吧？」
「……」神諭天王。
「這個問題我們考慮過，但總得有天王看著情況，每人看幾天就行了。」
「說不定我們或者魂寵還能從中領悟到什麼。」
思路清晰。
這時！
忽的轟隆一聲！
荒蕪的大地，開始顫動起來，像是大陸變遷般，劇烈震動，破碎！
遠處一看，魔古蒙已經落在地面上了。
幾乎是瞬間，遠處的神光鯨就發出一聲咆哮般的吼鳴！
這兩位宿命的對手，幾乎是在見面的瞬間，便已經開始發生了戰斗！
氣勢的對決！
在咆哮中，天地大變，荒土震裂，兩股強大的精神能量虛空交織，幾乎是一瞬間，王澈所在的位置，天王們紛紛臉色巨變！
這兩只魂獸簡直就像是化學反應一樣，見面之後，直接就開始產生變化了！
「宿敵啊。」
王澈心道。
連敘舊都沒有，好家伙，這是直接開打了。
在這股強大的精神威壓中，空氣都是凝固的，眾人感覺靈魂仿佛都處在這強大的風暴之中，肆意飄蕩，每時每刻都承受著莫大的凶險。
只有神諭天王臉色沒有變化，只是眼神極其凝重的看著。
這顆異星和聯邦那邊各方面都很像，除了魂力稀薄一點，土地荒蕪之外，其余的差別不大。
此刻，光是氣勢對抗，就讓它們身邊的方圓數百里的荒土直接給震裂開來，這要是放在城市中，哪怕是直接給掀了。
就算放在廣袤無垠的野外，也是夠嗆。
不多時，那魔古蒙全身泛起耀眼的赤光，光芒燦燦下，空間開始變得沉重，炙熱滾燙的氣息開始蔓延，荒蕪的荒土，開始變得漆黑焦裂。
像是有一層無形的光芒，籠罩周圍。
「是領域，你們先退！」
神諭天王對著其余幾位天王嚴肅道，「它的領域過于強大，那地底無窮，浩瀚上千里。領域一開，我們都無法承受。而且，領域中有兩種不同的力量！」
幾位天王立刻飛走。
領域他們也有，但和一只接近百萬年的魂獸比拼，還是算了吧。
除非他們超過九十九級，或者擁有百萬年魂寵。
神諭天王身上漸漸升起一道光幕，抵擋住這股領域的威壓。
「我擋不住太久。」
神諭天王緩緩道，「到時候你還是退遠一點，看個大概就行了，這兩位交戰，到時候必定會分出個勝負了。」
王澈沉默，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
他想看看那個時代最頂尖的魂獸，戰力究竟是怎樣的。
大地領域之下，原本赤紅色的魔古蒙，上千米的高度，像是通天神柱一樣，立于地面。
其霸主之勢，至尊之意，彰顯無遺。
它的身體，也變成了焦黑色。
背脊，腰身，兩只手臂，都布滿了各種由漆黑土壤形成的古老護具。
看著像是護具，實際上是它身體的一部分，只是平時根本沒有顯露出來。
全身都給一種堅不可摧，卻又破壞力無窮的感覺。
「大地本源，旱土之力，一來直接爆發，雙方連試探都沒有，火藥味很濃啊！」
「憋了這麼多年，看來早就憋不住了。」
王澈一看，就琢磨出味道來了。
對于超過十萬年的魂獸來說，領域只是初步力量。
領域之內，自身會得到極大幅度的增強，對沒有領域的魂獸來說，就是無差別的碾壓。
並且，每過十萬年，就會降臨一次天劫。
承受了天劫後，自身又會得到一次改變。
「這魔古蒙爆發的氣勢，差不多已經達到化神期了，突破百萬年應該就達到渡劫期，在宇宙中都能遨游，碎星爆石都不是難事。」
王澈心中琢磨。
當然，氣勢和實際戰力，以及修為境界還是有些差別。
但也能稍微估算一點。
此時，對面的神光鯨也絲毫不遜色。
深海領域先是一層淡藍的光幕無邊無際般，向四周籠罩散去。
所過之處，盡數化土為海！
那水卻也不是普通的水，也不是元水。
「這應該是神光鯨的另一種霸主之力，重水之力，和元水相分。那元水之力是水之精華，但本身和息土之力一樣，偏向于輔助，治愈。」
「這重水之力，一滴重若大山，比之大地絲毫不遜磅礡浩瀚，用于進攻。和修仙界的先天重水有幾分相似。」
神諭天王立刻帶著王澈飛了起來。
避免被這滾滾如天河般的無色海水給淹沒。
她稍微一感受就能感覺到這玩意兒極度危險。
領域踫撞，直接讓這顆異星開始產生巨大的震動！
雙方的戰斗已然打響，兩只小弟更是早早就跑開了，在一旁靜靜觀戰。
踫撞的余波，延綿數千里。
那一滴重水，便如一條水龍一般，滴落在荒土的瞬間，融入其中，便瞬間蔓延開來，瓦解大片大片的荒土。
尤其是此時神光鯨全身被深藍色覆蓋，身體中也長出了一些護具，上千米如芭蕉般的羽鰭更是多了無數古老的紋路，密密麻麻，像是生命流動的痕跡。
神諭天王帶著王澈飛遠了一點，越看越是心驚。
兩大領域之中，無盡的能量交織踫撞，魔古蒙一踩地面，無數漆黑的土壤拔地而起，直接形成一柄數千米長的巨峰，朝著半空中的神光鯨襲去。
這一柄柄巨峰，光是輪廓就有數百米長。
從地底浮現凝聚而出，上面還附著著不少稀有的礦石，此時卻像是被磨平的模具般，蘊含至強的破壞力轟了過去！
以王澈的估計，這玩意兒威力要是落在人類城市，相當于核彈爆炸了。
稍微小點的城市，直接給融了。
而此時的密集程度，足足有成千上萬柄這種漆黑的巨峰…
「這兩只魂獸，仇恨有這麼大？」
神諭天王看得臉色也是變化不止，「這隨便一來，就放這些十萬年魂技的大招？」
神諭天王帶著王澈一邊看，一邊遠離核心戰斗區域。
「十萬年魂技的大招？」王澈提醒道，「這應該只是小招，十萬年魂技對它們來說，只是普通小招。」
「……」神諭天王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畢竟，她也只有不過五只魂寵是超過十萬年的。
但這五只里面，只有四只擁有十萬年魂技，並且修為最高的，不超過四十萬年。
十萬年魂技，自然也是屬于大招的範疇了。
然而，對這些接近百萬級別的魂寵來說，十萬年魂技只是小招。
「我糊涂了…」神諭天王看得直搖頭，「我們戰區的百萬年魂寵只有兩只…而且感覺氣勢和這兩位還有一點點差距。」
「年齡堆上來的修為，底蘊太深厚了。」
「我們魂寵培育的百萬年魂寵，在他們面前太年輕了。」
王澈微微點頭道︰
「不過潛力很高，幾百年的百萬年魂寵，還有很多年的壽命。未來可以怎樣的改變，都是有可能的。」
「底蘊不夠，但前途光明。」
「先古時代的每個階段，動輒都是幾十萬年。完全不比後來人類誕生後才有的隕古時代和近古時代。都只是幾千年的歷程罷了。」
「它們的壽命所剩不多，這場宿命自然想要早點結束。」
王澈一邊看著遠處的神光鯨，一邊說道。
面對襲來的巨峰，神光鯨絲毫不懼，羽鰭輕輕一轉，由重水組成的浩瀚大海直接萬米高的瀑布，延綿無盡，遮天蔽日！
那巨峰落于其上，像是雨落池塘般，也就值撿起了一些浪花。
瀑布朝著魔古蒙橫壓而起，這一砸下來，王澈估計這顆異星得震上幾震。
要是真開大招了，王澈估計這顆異星可能差不多沒了。
「這顆異星，你們探索了多少？」王澈忽然問道。
「大概百分之八十，你不用擔心，這異星沒有其他文明。」神諭天王說道，「要是有任何蛛絲馬跡，我們早發現了。」
「我指的不是這個。」王澈緩緩道，「而是，這顆荒蕪的異星，像是被掠奪過後的模樣。」
「嗯？」神諭天王微微一愣，「你能看出來這個？如果被掠奪過後，怎麼說也會有一些蛛絲馬跡的才對。」
「那如果被掠奪後幾萬年呢？你們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王澈說道。
「倒是有幾分道理。」神諭天王沉吟道，「但既然如此，也沒關系，都過了這麼久，發現了也無所謂。」
王澈沒有說話，只是繼續靜靜看著。
不多時，隨著小招交鋒，魔古蒙和神光鯨的戰況繼續升級。
異星開始頻頻震動，戰斗的余波蔓延更遠更廣！
大地開始滿目瘡痍，震裂的空間，讓異星幻境更為惡劣。
好在這本就荒蕪，東華戰區並未在這里建立根據地，只有一個相隔很遠，並且早已關閉的軍事研究所，是星空軍事基地管轄的一個。
因為這塊異星的研究價值不高，所以嘛…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繼續看著？」神諭天王問道。
「不，修煉。」王澈道。
「？？？」神諭天王。
修煉？
在這地方修煉？
心可真大啊！
神諭天王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王澈，這是能修煉的地方？
這種戰斗余波稍微不深，擴散那麼一點，以你這小身板，怕是瞬間就沒了。
而且，這地方魂力本就極其淡薄。
雙方交戰的能量如此混雜，這敢隨便修煉？
天王都不敢在這地方修煉。
空氣中彌漫的都是戰斗余波產生的混雜能量，可不敢隨便吸收修煉的。
「那不然呢？」王澈看了半空中一眼，「我感覺這種戰斗，沒有幾個月，是打不完的。依我看，它們的戰斗，分為四個階段。」
「哦？」神諭天王頗有幾分興趣，「你自己亂想的？說來听听？」
「第一階段，氣勢交鋒+招式試探，因為過了太久，它們都無法估算出對方的實力，以來自然不用留情，先用用精神威壓，以及簡單的招式試探一下。」
「第二階段，霸主爆發+大招破招，稍微試探清楚後，就得開始動用真是實力了。這個階段我估計異星四分之一的荒土，都會被毀滅。但還不是夸張的，這是比拼底蘊的。誰不能先堅持不住，誰就會更快的進入下一階段。」
「第三階段，本源對踫+底牌盡出。到這個階段，墨玉星剩余二分之一的荒土，會直接淹沒毀滅，這應該是最殘酷的階段，這兩位都會在這個階段受到致命的傷勢，以我對它們的了解，雙方應該互有勝負。誰能沾上風頭，就看這個階段了。」
「第四階段，也是最關鍵階段，拼死搏殺+回光返照，勝者往往容易在階段被反殺，敗者也可能一蹶不振，對于雙方來說，實力相差不多。勝負也只在一念之間。」
「神光鯨和魔古蒙相互都很了解，所以想要靠著出其他手段，突殺對方，幾乎不太可能。大概率都是幾個階段。」
「它們這種搏殺，不像是我們聯邦頂尖的職業契魂師大賽，有規則限制，它們之前是沒有規則的。」
「而且，就算是天王級別的全聯邦頂級契魂師大賽，也有打幾天幾夜，乃至幾周的。」
「這麼長時間，我自然不能白白浪費了。」
王澈說道。
這麼好的修煉機會，王澈自然不能錯過了。
當裁判是一方面，修煉也是一方面。
「你是怎麼想到這些的？」神諭天王疑惑道，「我都沒見過幾次百萬年魂寵的戰斗。」
「以前空神龍告訴我的。」王澈淡淡地說道，「上次這種決斗，空神龍就在場見證，然後在第三階段阻止了，不然現在的幾塊大陸，應該不太一樣。」
神諭天王微微點頭，原來如此。
「你打算怎麼修煉？」神諭天王問道。
王澈毫不猶豫地說道︰
「當然是用戰斗余波修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