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月份大了雙腿浮腫的越來越嚴重了。
睡到夜里還容易抽筋。
鄭亦堔一有時間就會給她按摩。
眼看著許諗已經生了寶寶了。
還是個男孩子，溫暄的女兒夢碎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鄭亦堔突然就亢奮了起來，總覺得自己要是生了個女兒，溫暄會羨慕嫉妒恨。
所以每天會模模程阮的肚子，念叨兩句，女兒要乖。
程阮愣是被念叨習慣了。
但是有時候人的感覺就會很準，程阮總覺得肚子里面這個是兒子。
和鄭亦堔說了幾次，鄭亦堔說她太累了，想多了，分明是個女兒呢。
後來所幸程阮也就不忍心再打碎他這個念想了。
六個月的肚子，鄭亦堔也忍不住了，想帶著程阮去拍個B超，確定一下胎兒的性別。
程阮當然是樂意的，她也挺好奇是男是女。
可快到了醫院，鄭亦堔突然就不願意進去了。
「咋的啦？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是男是女嗎？現在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算了，我想了想，是男是女都是命，還是不要查了吧。」
程阮看著他笑，「怎麼？你是擔心這是個兒子嗎。」
鄭亦堔看著程阮嘴角狡黠的笑容，「胡說，分明是女兒，你前兩天還嚷著要吃麻辣香鍋呢。」
「但我平時也嚷著要吃酸橘子啊。」
「我說是女兒就是女兒。」
「那咱進去查一下不就好了嘛。」
鄭亦堔在車上猶豫不決，最後還是程阮率先下車了。
鄭亦堔沒辦法追了出去。
「你稍微慢點啊。」
攬著她，避開人群小心翼翼的朝著醫院去了。
被安排做B超的時候，鄭亦堔又開始猶豫了。
「算了吧，我也不太想知道。」
醫院疑惑的看著他倆。
說完，鄭亦堔就想帶著程阮離開。
程阮一把拉住了他，對著醫生說，「他說的不算。」
隨後跟著醫生的安排，進了超聲科。
很快，程阮就出來了。
鄭亦堔立馬迎了上來，把人拉著坐了下來。
「你們稍等一會兒，二十分鐘就能出結果了。」
「這麼快的嘛？」鄭亦堔下意識問。
「快什麼啊，已經算慢的了。」
等待的時分很難熬。
程阮的手被鄭亦堔抓在手心里。
「你怎麼還緊張上了呀？手心都流汗了。」
「哪有。」鄭亦堔狡辯到。
「是不是很緊張啊？這麼緊張干什麼呀？是男是女也沒辦法啊。」
「肯定是女兒，溫暄都生兒子了，我還能生兒子嗎？」
程阮努力的憋笑。
「結果出來了。」醫生拿著片子出來。
鄭亦堔心跟著一驚，他發現，怎麼這20分鐘過的這麼快？
「是個男孩，很健康。」
鄭亦堔，「……」面如死灰。
程阮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想笑。
鄭亦堔接過了片子，拿在手里，不死心的自己去看。
醫生還特別體貼的去和他解釋，生怕他看不懂。
「是個男孩子，恭喜你們啊。」
鄭亦堔看向了一聲，覺得他是在故意嘲諷自己。
「謝謝醫生了。」程阮禮貌道謝，拽著鄭亦堔離開了。
一直到車上，鄭亦堔都沒回過來神。
「這麼難接受嘛？」
鄭亦堔沒說哈。
程阮看著他，故意說，「既然你不喜歡女兒，那要不然不生了，等什麼時候懷女兒什麼時候再生。」
鄭亦堔整個人一怔，驚恐的看著程阮，「你干什麼呢？六個月了，怎麼可能不生呢？你還要不要命了？這麼大月份出事了怎麼辦？」
「那不是你不喜歡兒子嗎。」
「誰說我不喜歡的？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程阮賭氣的看著他，「騙人，你這表情是喜歡的表情嘛？我剛剛在醫院看你那樣子猶如晴天霹靂好吧。」
「我那是太高興了。」鄭亦堔立馬說。
程阮顯然是不相信的，挑眉看著他要怎麼編下去。
「我真的是太開心了，阮阮我們有兒子了，太高興了，我太感動了，感動地都要哭了。」
鄭亦堔越過來抱住了程阮。
程阮看著他繼續演著。
鄭亦堔一改之前被雷劈了的表情，笑的比哭的都難看。
「兒子啊，以後要好好听話，爸爸非常的愛你，特別期盼著你的出世，等你生下來，要什麼爸爸給你什麼。」
程阮憋著笑。
鄭亦堔這次恢復了正常，「看到了吧，我就是太高興了，感動的要哭了，我們的兒子以後肯定很優秀很帥氣，比那個誰家的肯定要招人喜歡。」
那個誰此時也在家含淚帶兒子。
程阮滿意的笑了，伸手拍了拍鄭亦堔，「等以後讓兒子好好孝順咱倆。」
「不用，我兒子我養著他就好，不需要他為我付出。」
程阮看著他，搖了搖頭。
真做作，戲過了。
「剛剛兒子說，他太愛爸爸了。」
鄭亦堔笑了笑，「在心里告訴你的？」
「對啊。」
鄭亦堔又重新把人攬在了懷里，「別多想，兒子也很好，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你生的我才喜歡，這是前提。」
「知道了，我生的你敢不喜歡嘛，這可是我們愛的結晶呢。」
鄭亦堔揉了揉她的頭，是啊。
回去的時候，溫炤听到車聲就跑了出來，「查了嘛？」
「爸，查出來了，是個男孩呢。」
溫炤第一反應是去看了鄭亦堔的表情，沒什麼其他的異樣。
等鄭亦堔上樓去了。
溫炤才去問自家女兒。
「這反應怎麼這麼正常啊？」
程阮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當場就崩潰了。」
「小堔一直希望是個女兒呢，其實兒子也一樣。」
程阮端過了茶幾上的葡萄吃了起來，「反正我以後是不會再生了，不喜歡兒子也不行。」
「一個也挺好的，不過小堔這心里肯定不是滋味吧？你要不然去哄哄。」
程阮看向了樓梯，點了點頭，「先讓他自己想想吧，我再去哄他。」
「既然現在性別已經能確定了，就要準備嬰兒房，準備些過冬的小衣服了，你生下來剛好是嚴冬。」
「好，我之後再去問問何琪阿姨吧，她肯定有準備。」
「不用不用，爸爸去問就行，你安心養胎，這些不用你操心。」
「好。」程阮笑了笑。
鄭亦堔要說不難過肯定是不可能了。
主要是希望寄空了，原本以為終于可以贏過溫暄一回了。
結果竟然也是個兒子。
也不是說兒子不好。
男孩子好管教，不听話就打。
反倒是女孩子不听話，你稍微訓一下，立馬嘴巴一癟，眼楮一紅就哭出來了，也不好教育。
鄭亦堔想著種種安慰著自己。
可是越安慰越沒辦法說服自己。
女兒哭哭啼啼的多可愛。
受委屈了紅著眼楮，朝著爸爸懷里一撲。
鄭亦堔又想著，女兒養了二十年，之後還要嫁人呢，不管小時候多可愛，妹兒多優秀，最後都是別人家兒媳婦。
但是兒子就不一樣，他可以拐人家的女兒。
這可能是鄭亦堔唯一能說服自己的地方了。
這麼一想兒子還是有優點的，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
而且自己要是不高興了，還可以拎著兒子教訓一頓，出出氣也不錯。
「還不開心呢？」
程阮走了過來，看著鄭亦堔躺在床上。
鄭亦堔坐起了身，扶著程阮坐在了床邊。
「沒有。」
「哎呦，行了，在車上我是故意逗你的，不開心就說嘛，要是你還不高興，那等這個生完，咱再要個女兒行不行？」
鄭亦堔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行。
又想到程阮之前孕吐的時候還哭著說再也不生了。
此時立馬否決，「不用，不用再生了，說不準下一個還是兒子呢，這種事真的說不好，生孩子很傷身體。」
「但是你喜歡女兒啊。」
「和你一比，女兒算什麼呢，你不就是我的女兒嘛？」鄭亦堔捏了捏她的臉。
程阮笑著朝著她的懷里鑽。
「嗯，我知道了。」
「前陣子是我沒控制好自己，讓你為難了吧？」
「沒有啊，我一早就有預感是兒子了，只是怕你之後會失望。」
鄭亦堔捏著她柔軟的手指。
「嗯，我想明白了，兒子和女兒都一樣，兒子也很好，我都會喜歡的。」
「哥哥真好。」程阮雙手攀上鄭亦堔的脖子，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親。
「哥哥。」
又像是故意似的，又叫了一聲。
鄭亦堔只覺得頭皮一緊。
好像，還挺喜歡程阮柔柔的叫自己哥哥呢。
「好了，別招惹我。」
「哥哥不喜歡我這樣叫你嗎？」程阮繼續說。
鄭亦堔怕她摔了，雙手都護在她的腰上。
「這不是喜歡不喜歡的事，是現在時機不對，也不太合適。」
「怎麼不合適了，就要叫你哥哥，還要叫老公呢。」
鄭亦堔輕嘖了一聲。
隨後俯身吻上了程阮的唇。
就應該早早的堵上，不讓她再亂喊了。
等再放開的時候，鄭亦堔把人緊緊的抱在懷里，呼吸有些急促。
「別再招惹我了。」
可偏偏程阮就像是故意的一樣，小手順著下擺就滑了進去。
「程阮。」鄭亦堔啞聲呵斥著。
「老公，繼續嗎？」
「別鬧。」
「我說認真的，可以幫你的啊。」
「不用，听話。」
鄭亦堔抓住了她的一雙小手，隨後自己起身去了衛生間。
程阮嘴角含笑，有些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