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暄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
經過醫生的檢查,已經可以出院了。
溫暄在醫院憋了這麼久,終于可以回去了。
許諗回來過兩次拿東西,但是屋子里倒是沒收拾。
那天中午做菜,廚房亂七八糟的也沒有收拾。
乍一看那些東西都已經上霉了。
炖鍋里面的湯一打開都已經臭了。
許諗有點心疼,「都還沒吃呢。」
「那之後做給我吃?」溫暄站在她身後。
「怎麼說我也還是個病人,你不應該做點好吃的給我補補身子嗎?」
「但我做的不太好吃啊。」
「我還沒吃呢怎麼知道不好吃了?」
把溫暄送去了房間之後,許諗就開始收拾。
其實從看幾天開始溫暄也就沒休息好,公司那麼多事情還等著處理呢。
之前在醫院辦公,現在回來就在家里辦公。
許諗這幾天為了照顧他也沒去工作室。
所幸工作室也不忙,姚杉一個人也能應付。
第二天,許諗和孫珈珈接到了趙珺逸的電話,讓二人去公安局。
溫暄這邊也有律師團隊,跟著許諗也溝通了很多次。
這次來公安局還是來了解之前的情況的,許諗這邊也是有律師全程陪同的。
孫珈珈畢竟也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面對這種情況非常的不安。
第一次來警察局誰不緊張,全程一直捏著自己的衣角,不然就是跟在許諗的身後。
「你就和之前在醫院一樣,實話實說就行,看到了說你听到了什麼,警察問你什麼就說什麼。」律師對著她說。
孫珈珈點點頭,隨後跟著警員去錄筆錄了。
許諗等在外面。
說實話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當時真的挺不安的,畢竟當時自己還被當成嫌疑人了。
幸好之後溫暄過來了。
話說那次自己跟著溫暄談戀愛家里人也都知道了。
不過已經一年了,這已經是一年之前發生的事了。
許諗正坐著的時候,走來一個穿西裝的男人。
對著她伸了手,「許小姐,你好,我是季磊揚季先生的律師,我姓賀。」
許諗淡淡看了他一眼,「賀律師有事嘛?」
看著許諗明顯沒有想握手的意思,律師也只好訕訕的收手了。
「我想找許小姐聊聊。」
「有什麼事找我的律師吧。」
隨後一旁的律師果斷的起身擋在了許諗的面前,隔絕了那人的視線。
「我主要還是想找許小姐了解一下,很多細節上面的事。」賀律師繼續笑著說。
「我能記起來的都告訴我的律師和民警了,賀律師可以找他們詳細了解一下。」許諗依舊不為所動。
「找許小姐了解的時候,律師也可以陪同,要是有什麼不願意回答的可以不回答。」
許諗看向他,「我不願意接受季磊揚律師的詢問,畢竟他給我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以至于我看到他的律師都會害怕,人在害怕的時候,說的話很多都不受控制,都很難經過大腦正常的思考。」
許諗態度很明確,反正就是不聊。
此時她的律師也拿出了名片遞給了賀律師,「賀律師有什麼想了解的,可以找我了解,我的當事人現在情緒依舊沒有穩定下來,要避免給她造成二次傷害。」
賀律師,「……」
無果之後,只好離開了。
一旁的律師笑了笑,「許小姐倒是處驚不變,之後季磊揚那邊可能有不少人會找上你,許小姐只要像今天這樣回答,不讓他們套上話,之後的就交給我們處理就好。」
「麻煩律師了。」
許諗坐了半個小時後,這才等到了孫珈珈出來。
之後自己還要進去。
孫珈珈一臉憔悴樣,原本鮮活可愛的小姑娘,最近確實遭遇的太多了。
原定前幾天就得回去了,但是警/察這邊還需要證據,需要孫珈珈配合,這才一直耽擱了。
她爸媽在溫宬來醫院看望的時候,便就听說了這事,連夜就趕了過來,陪了幾天之後,因為工作繁忙的原因不得又離開了。
「小嬸嬸。」
「乖,你在這里等著我,我進去就回來,有律師陪著你,不管誰來跟你搭話你都不要搭理,知道嘛?」
孫珈珈點點頭。
許諗看了一眼她,轉身進去了。
其實怎麼說這事對著她還是有影響的。
就連對著許諗自己,午夜十分她都做過噩夢,夢里季磊揚像個瘋子一樣,一遍一遍的掐著她的脖子,夢里不斷的窒息著。
而孫珈珈變了很多,這些天容易一個人發呆,不再嬉皮笑臉的一會兒叫她姐姐,一會兒叫故意叫小嫂嫂氣溫暄了,那天之後,每次都叫的很規矩。
果不其然。
孫珈珈在外面等候的時候,坐在休息椅子上垂頭挽著指甲,一直摳指甲。
一旁的律師打了招呼之後去了衛生間。
前腳剛離開,後腳之前那個賀律師就過來了。
笑著對著孫珈珈遞出了名片。
孫珈珈一听到他說季磊揚的律師連一眼都沒看他,專心玩著自己的指甲。
賀律師想著著怎麼都是個小女生應該很容易套話。
便坐了下來,「孫小姐那天的事有些細節我想問問你,那天的經過你能再回憶一遍嗎?」
孫珈珈沒出聲。
賀律師繼續問,「你是主動要求和季先生添加聯系方式的嘛?也是你邀請季先生出去吃飯的嘛?」
孫珈珈摳手的動作一頓,然後抬起頭來看向了他。
「為什麼要替他辯護?」
「什麼?」賀律師愣了一下。
「他是壞人不是嗎?他做的那些事,你不是很清楚嗎?為什麼要問這些顛倒黑白的問題,為什麼要替他開罪?他害了多少女孩子?那些女孩子都是被他給毀掉的,律師接單的時候,從來就不去考慮這個人本身是不是有罪嗎?壞人不應該用法律制裁他嗎?為什麼你們都要包庇他,一次次鑽著法律的空子去維護他?是不是只要給錢,你們什麼都會做?就像那些把女兒孩子賣掉的家長一樣,季磊揚給了他們錢,他們都選擇了息事寧人,難道人命,一個鮮活的人比不過那些臭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