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帝離開了藏書閣。
獨自行走在深宮之中，御花園內，繁花似錦，美不勝收，碧綠的池水在春風吹拂下，皺起一層漣漪。
出了藏書閣，懷帝的頭腦就清醒了許多，實在是前面被老祖宗的話語給激怒，有些難以抑制自身的情緒。
其實，此刻想來，老祖宗應該是見識到了異族真正的恐怖，所以被打怕了。
或許，真的如老祖宗所說的那樣，異族十境強者，的確會給人間帶來無與倫比的恐怖與災厄，那根本不是尋常人所能抗衡的存在。
恐懼，是每個人都會存在的心理和情緒，哪怕是懷帝其實也存在著恐懼。
但是……
這並不是老祖宗畏縮的理由。
「這是一個警告，亦是一個威脅……」
不過，懷帝不怕！
警告又如何，威脅又如何？
老祖宗難不成還想殺了他？！
變革之策已經立下，懷帝是不可能更改！
而且，懷帝作為裴同嗣和徐天則等人的後盾，他更不能慫！
明知道這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他就更加必須給裴同嗣和徐天則等人信心！
懷帝眯起眼，他背負著手，行走在御花園內，只感覺春天里的御花園，卻是處處都透露著刺骨。
遠處，那滿臉褶皺，布滿老皮的老宦官劉景，正滿臉微笑的看著他，遠遠吊著，遠遠跟隨。
這是什麼？
這是明目張膽的跟蹤與監視。
懷帝笑了起來︰「果然……老祖宗不是那麼好應付的。」
「不過，我不會輕易認輸的。」
「監視？」
懷帝轉身，盯著老宦官劉景。
「老東西，老祖宗讓你來跟蹤朕的？你好大的膽子！」
懷帝冷聲喝道。
老宦官躬身作揖，沙啞的笑道︰「陛下息怒，咱家只是奉命辦事，陛下要變革，那便行你的變革之舉，咱家……絕不插手。」
「只不過，咱家需要替太上皇保護好陛下。」
保護？
懷帝嗤笑，怕是到時候捅刀子捅的最快的應該就是你這老狗了吧。
不過，懷帝沒有再說什麼。
這劉景是老祖宗的人，懷帝如今拗不過，而且這老宦官劉景的實力，似乎看上去也深不可測，絕非尋常等閑之輩。
劉景雖然不是皇族血脈，但是卻是在藏書閣中浸婬了漫長歲月，絕對不可小覷。
懷帝此刻也不能輕易翻臉。
但是，懷帝也有底氣，如今的大慶皇朝已經到了風雨飄搖的時候，吸食芙蓉仙膏的皇帝剛死，老祖宗不會輕易對他出手。
一旦連他懷帝也死了。
短短時間內，連死兩位皇帝，整個大慶皇朝的威嚴，怕是要瞬息掃地，在百姓之中再也沒有威望。
況且，他慶懷也不是沒有任何的資本。
他本是打算起兵造反，改變天下大勢的，如今，他的軍隊還依舊掌握在他手中。
而高端戰力上，他雖然沒有拉攏到曹滿，但是卻有裴同嗣，李佩甲等強者坐鎮。
懷帝眯起眼︰「李佩甲……」
裴同嗣需要行變革之事，但是，如今的武道家中，和曹滿一戰的李佩甲，卻是能夠未必不能護佑他安全。
掃了遠處依舊滿臉帶笑的老宦官劉景一眼。
懷帝轉身離開了御花園，他回到了御書房，剛坐下來，便讓貼身宦官去邀請稷下學府府主李佩甲。
……
……
稷下學府。
一座新建的亭廬內，李佩甲身穿一襲儒衫，黑白參半的發絲迎風飛揚，在亭廬內，有兩座雕像豎立著。
這是剛剛打造建好的亭廬，而立著的兩座雕像，一座正是青城之戰中陣亡的陸茫然。
另一座，則是一位儒生，雖然看不清楚模樣，但是並不重要。
亭廬外，稷下學府的教習，以及學子們，紛紛匯聚于此。
他們傳承了文道，繼承了文道，如今每個人身上都有濃郁的浩然正氣在涌動著，像是流水一般。
這些學子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但是有文道加持，戰力非同尋常。
稷下學府的學子們，雖然在武道上沒有太多的天賦，但是，他們最為擅長的便是讀書，故而，在讀書上，他們有著巨大的自信。
因為，文道幾乎被他們玩出花來。
文道的力量，文道的浩然正氣也被他們所繼承後，形成各種各樣的殺伐手段。
特別是，還在府主李佩甲這位大儒帶頭探索的情況下。
浩然正氣化拳，化掌，化刀劍，這都是尋常的小手段。
出口成章，文章以誅敵！
些殺氣騰騰的邊塞詩，調動浩然正氣，來誅敵！
口誅筆伐等等手段，被他們以浩然正氣具現而出。
如今的文道，或許在其他地方並未展現出什麼真本事，但是，在稷下學府內，卻是不斷的孕育和蛻變。
最主要的是，大慶皇朝各地的讀書人紛紛趕赴京城，因為稷下學府發布了號召令，號召擁有浩然正氣的讀書人匯聚于稷下學府。
為的便是第一次祭拜。
祭拜創造文道的陸茫然與儒生雕像。
消息傳出，各地讀書人馬不停蹄的趕赴往京城。
這個時代，本是對讀書人最不友好的時代，異族入侵，讀書人原本手無縛雞之力，正如所說的百無一用是書生，根本什麼都做不得。
但是如今，文道的出現，讓讀書人也成為了一股戰力。
香氣裊裊。
學府的學子們排著隊，井然有序，朝著亭中的兩尊雕像祭拜。
在亭前有一口巨大香爐，祭拜過的學子們，往香爐中插香。
亭廬上有一塊匾額。
名為文聖亭。
文聖亭三字，是由李佩甲親自提筆書寫。
為人間開新道，讓讀書人能夠為救人間而出力。
李佩甲覺得陸公和神秘儒生，都當得起「文聖」二字。
李佩甲安靜的站在一旁，他眯著眼，臉上滿是笑意，他抬起頭，可以看到隨著祭拜的進行，文聖亭之上的浩然正氣匯聚越來越多。
浩然正氣越多，說明讀書人的信念越強。
這是好事。
在祭拜的過程中，李佩甲忽然一怔，遠處一位自皇宮而來的宦官，低眉順首，看向他。
「李府主，陛下有請。」
小宦官說道。
李佩甲聞言，不由眯起眼。
懷帝剛剛立下的變革之令，讓李佩甲精神一震，他感覺到了懷帝的決心，只不過，早朝剛結束的時候，懷帝沒有見他，如今卻是特意派人來請他。
以李佩甲的聰慧，自然是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曹滿因為太虛古殿的事情，坐鎮青城……」
「裴同嗣需要行變革之舉，趙鞅廢了，武道宮的武道家也都趕往青城，如今……帝京中最強的武道家，或許便只有我李佩甲。」
李佩甲眯起眼。
這個時候邀請他，看來麻煩還不小。
李佩甲想了想，沒有拒絕，不管皇帝邀請他到底是何目的，李佩甲如今都怡然無懼，他一身清氣滿乾坤，無所畏懼任何陰謀詭計。
「公公，請。」
李佩甲道。
走出了稷下學府，鑽入馬車，宦官親自驅車，帶著李佩甲往皇宮中而去。
……
……
太虛古殿內。
血月高懸。
一處空曠林地，曹天罡身材修長，立于樹干之上滿頭烏發風中飛揚，他背負著手，臉上掛著嗤笑。
他身上的白衣，早已經化作血衣，在太虛古殿前，他強勢擊殺了一尊仙族天驕。
進入了古殿之中，他自然被仙族的天才們所盯上。
上了異族必殺榜單的，可不僅僅只是方舟，他曹天罡同樣在其上。
微風吹拂，卷動樹木摩挲之間，發出的沙沙聲響。
曹天罡此刻被包圍了，六尊跨入四境的仙族天才，將他圍困于此。
血色的月華披灑在曹天罡的身上，使得曹天罡看上去，顯得頗為淒冷。
但是曹天罡完美無瑕的臉上，卻依舊保持著睥睨的姿態，他在俯瞰著每一位仙族天才，哪怕他明知道下一刻，或許會面臨死亡，他依舊無懼。
傲嬌的揚著下顎，睥睨之色于眼眸中展露無遺。
仿佛在說，在場的各位全部都是垃圾。
在曹天罡眼中，能夠入他眼的，只有方舟！
「曹天罡……你插翅難逃！」
四周，仙族天才們撕下了斯文的偽裝，各個都流露出濤濤殺機。
他們在流露殺機的同時，也萬分興奮，因為曹天罡乃是曹滿的弟子，人族第一強者曹滿的徒弟，死在他們手中，就算回到仙族內，怕是也足夠吹噓很久了。
曹天罡嗤笑起來。
「插翅難逃？」
曹天罡閉上眼眸。
他的心頭有無盡的悲涼。
太虛古殿……就是一場陰謀。
他曹天罡實力還算可以，可是在太虛古殿內，只剩下被追殺的份，那其他的人族年輕武者呢？
曹天罡忽然有些茫然，這太虛古殿，值得來嗎？
為了所謂的機緣，明知道是個坑，依舊往里跳……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曹天罡在躲避追殺的路上，看到了太多被擒拿的人族年輕武者，他們猶如獵物一般被諸族天才用麻繩捆束，拉扯著前往太虛天驕城。
這一幕，滿是悲涼。
讓曹天罡心頭有股無名怒火在涌動。
「方兄不知道在何處？他殺了那麼多異族天驕，怕是遭遇到更加可怕的危機，可惜……如今，我曹天罡自身難保，難以馳援。」
曹天罡搖頭。
他吐出一口氣，不逃了。
他心頭憋著一股氣，一直逃下去，沒有任何的意義，那便戰上一場吧！
佇立在樹木之巔，風吹拂著，發出林海波濤聲。
曹天罡無暇的面容緩緩閉上。
他在調整情緒，準備一場決戰。
這一戰，曹天罡抱著死意。
他不願苟且偷生的活，他要壯烈的死！
他是曹滿之徒，方舟的對手，被仙族天才碾的猶如逃竄的狗一般，這不是他曹天罡的風格。
驀地！
曹天罡感覺腦海猛地一震。
「不錯。」
有縹緲而恢弘的聲音響徹而起。
那聲音，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讓曹天罡差點以為自己不知不覺間中了仙族天才的手段！
「誰？！」
曹天罡心頭厲喝。
轟！
下一瞬，曹天罡便感覺心神一顫，眼前的畫面陡然變化，他竟是被拉扯到了一處奇異的空間。
這是一座大殿，大殿上書，傳武！
傳武殿！
曹天罡渾身一震，腦海仿佛瞬息之間要炸開似的。
如今在人族聲明赫赫的傳武殿，他豈會不認識？
傳武殿祝融之名，何等的響亮？
哪怕是自己的老師，面對傳武殿祝融，似乎都難以抗衡……
這是人族真正的隱藏強者！
在傳武殿中，他看到了一道神秘無比的虛影，那虛影如夢似幻，像是端坐在星空中，又仿佛橫亙在時空中。
「閣下是……祝融前輩？」
曹天罡心頭火熱起來。
方舟盤坐在傳武殿上空，默默的看著曹天罡。
在移魂曹天罡的剎那，方舟便明白老曹如今的狀況……似乎不太好。
他被追殺到了山窮水盡，甚至打算與敵人拼死一搏。
盡管方舟感覺老曹還能繼續逃命，但是，方舟也清楚，老曹是何等驕傲的人啊，如死狗般被對手攆著跑，不是他的風格。
方舟搖了搖頭，顯然，太虛古殿內諸多人族天驕的狀況……
似乎都比想象中要糟糕。
陸慈，徐秀，老曹……都遭受到了追殺。
那其他人族年輕武者，怕是會更加的慘烈……
方舟眸光一凝，有森冷之意滾滾。
「祝融？吾非祝融。」
傳武殿中響徹起轟鳴，那是方舟對曹天罡的回應。
曹天罡一怔。
不是祝融？
怎麼就不是祝融了？
曹天罡眼眸陡然一縮，似是想到了什麼，之前傳武殿中強者與老師曹滿一戰，似乎走出的是一位儒生。
那儒生一腳踏下，仿佛牽引整座天地的力量，蓋壓在老師身上。
也就是說，這傳武殿內，可能強者並不止一尊！
「閣下……」
曹天罡抑制住內心的震撼。
我人族，難不成還有好多好多強者？
方舟看著曹天罡，他在想以什麼身份面對他。
否認了祝融的身份，那繼續以燧人的身份？
方舟想了想，打算創造一個新的馬甲。
那取什麼馬甲呢？
曹天罡修的是龍脊術，方舟接下來移魂神交，大抵也會傳他《九龍脊》，既然如此，那選一個以肉身見長的馬甲吧。
思忱片刻，傳武殿內一片死寂。
方舟緩緩開口，仿佛有無窮威壓在彌漫，滾滾氣息在翻涌。
「吾名……刑天。」
話語落下，整座傳武殿似乎都在震顫。
曹天罡只感覺到一股狂猛的氣息激蕩開來。
眼前有無數的幻像浮現。
他看到了一座山，看到了一個人，看到天穹之上，千軍萬馬，仙神佇立，而山巔之上那人被削去了頭顱，卻依舊佇立著，戰意不滅，殺意不休，敢向天穹揮舞干戚！
朝著漫天神佛咆哮不休！
眼前的一切散去。
曹天罡心頭震撼愈發的濃郁，這戰意，這不屈的信念……好恐怖！
但是卻激起了曹天罡內心的火熱。
這是人族前輩的投影嗎？
好強！
好猛！
肉身不死，戰意不滅！
哪怕沒了頭顱，也可伐神戰仙！
方舟沒有多說什麼，曹天罡此刻的境況很危險，他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
「傳武殿，顧名思義便是傳武大千，如今人族處于為難之際，故傳武殿出世，我等本該埋葬在時間長河中的老不死，也當將向爾等後輩傳遞信念，武道……」
「你此刻的深陷危機之中，吾希望你能活下來。」
傳武殿中，神秘虛影開口。
話語落下。
一陣清風吹拂，曹天罡只感覺，一道魁梧無頭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身軀太高大，太雄壯！
比之老師曹滿還要強大和威武！
這便是刑天前輩嗎？！
下一刻，高大的身影，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了曹天罡的眉心。
曹天罡只感覺腦海中多出了徐許多都的內容。
轟！！！
一股強大的力量沖擊著。
血月當空。
曹天罡猛地睜開眼，他的意志回歸了肉身。
掃視四周，六尊仙族天才已然殺來。
腦海中出現的傳武殿，只不過是一瞬的時間，猶如黃粱一夢似的。
但是，腦海中涌動而出的金色書冊，以及玄奧的篇章……卻不是夢！
《九龍脊》！
三個金色的大字不斷閃爍這。
內容流淌入腦海，那些曹天罡在龍脊術中一些疑惑的地方，竟是全部得到了解析。
甚至，連枷鎖的位置……都能清晰的點出！
死穴？！
死穴即是枷鎖？！
破死穴，便是打開枷鎖？！
曾經困難無比的龍脊術，在這一刻……居然變得如此清晰！
竅穴之道？！
這是方兄所創造的竅穴之道！
曹天罡仿佛一朝頓悟似的，他忽然明白，為什麼老方能這麼的妖孽，原來，老方也是被傳武殿所選中的人！
在這一刻，曹天罡欣喜萬分。
他感覺自己發現了方舟的大秘密，而他，似乎也距離方舟越來越近！
轟轟轟！
六尊仙族天才殺來，在血色月光下，猶如六道白色匹練，仙氣彌漫似乎有劍光鋪灑而下。
曹天罡根本沒有時間懷疑這《九龍脊》是真是假。
他唯有相信！
人皇氣早在戰斗中就已經干涸。
他只能全力催發《九龍脊》！
他按照功法所描述的死穴的位置，調動起體內滿腔氣血，發起沖擊！
一次，兩次，三次！
轟！
第一個死穴，百會，沖破！
因為曹天罡本就開啟了龍脊術的第一枷鎖，所以，沖破百會穴，難度並不大。
按照龍脊術的描述，想要打破枷鎖，必須逼到絕境，于絕境之中沖破阻隔！
這也是為什麼曹滿一直在尋求壓力，尋求能與之一戰的對手的緣故！
而如今，曹天罡亦是如此。
六位仙族天才給他帶來的壓力，並不弱！
沖破百會穴。
氣血噴薄！
曹天罡大喜，可以！
真的可行！
他按照九龍脊的描述，繼續沖擊死穴！
第二穴，神庭！
第三穴，鳳池！
連破三個死穴，曹天罡原本修長的身軀愈發的磅礡，天地間的精氣不斷匯聚入他的身軀！
噗！
一尊仙族天才仙子甚至沒反應過來，被陡然爆發的曹天罡給一拳錘爆胸膛！
嬌柔的身軀，被變得魁梧剛猛的曹天罡活生生撕裂！
血染密林，淒慘萬分！
曹天罡宛若通神，他在對第四個死穴，鳩尾發起沖鋒！
而龍脊術，曹天罡實際上只突破了三層枷鎖，故而，對沖擊第四死穴，曹天罡沒有任何的經驗和借鑒！
他只能模索著發起沖擊！
但是，曹天罡信心滿滿，竅穴都點出來了，他還能攻不破嗎？！
與剩余的五位仙族天才血戰著，曹天罡完全是悍不畏死的廝殺方式！
他完美無瑕的面容，竟是浮現猙獰，脖頸上，肉身上每一個青筋都在跳動起來。
他畢竟不像方舟那樣，對肉身穴道掌控的十分清晰。
故而，每一次沖擊死穴的過程，都是極其危險的過程！
不過，他的腦海中響徹起了深邃而縹緲的聲音！
是刑天前輩！
曹天罡眼眸一亮！
我，曹天罡，要開掛！
下一瞬，第四死穴，鳩尾穴。
以氣血徹底沖破！
猶如決堤江河一般，曹天罡氣息暴漲，肉身鼓脹肌膚都被撐的血紅，一拳掄出，幾乎看不到影子！
此刻的曹天罡感覺到了自身的強大。
連破四個死穴，潛力被激發到極致，氣血被壓榨到極致！
在這一刻，曹天罡幾乎擁有著四境巔峰的力量，哪怕是五境都敢搏殺一番！
「死！」
剩余的五位仙族天才駭然色變。
！！
連續五團血霧在血月下炸開！
五位仙族天才連逃都來不及，便被曹天罡紛紛給錘爆，他們的身軀砸落在地上，猶如炮彈，將地面砸出深坑。
隨後，曹天罡俯沖而下，氣血的力量于拳頭上匯聚成一頭血龍！
懸浮在深坑上方，不斷掄出拳頭！
砰砰砰！
深坑中的仙族天才們慘嚎都發不出來，紛紛被錘成爛肉，紛紛死去！
曹天罡根根發絲如鋼針，伴隨著魁梧的身軀，形如上古神魔。
他背後人皇氣聚斂而來，甚至牽引了天地間的漆黑色的太虛之力，不斷涌入他的體內，讓他的氣機開始不斷的變強！
曹天罡落在地面，掃了一眼死去的六尊仙族天才，嘴角冰冷的掛起。
「爾等……也配殺我曹天罡？」
能與他曹天罡相比的，只有方舟！
！
一步重重跺下。
地面炸開，煙塵滾滾。
曹天罡瞬間飆射向遠處。
他的心神一轉，再一次被拉扯入了傳武殿中。
而重新回到了傳武殿內，曹天罡的高冷之色，渾然消失不見。
他盯著那神秘而強大的刑天，激動的手舞足蹈，問道︰「刑天前輩！您是否也傳武過一位少年，他叫方舟？」
傳武殿中，瞬間安靜了下來。
崩了。
老曹，你身為冰山所該有的高冷徹底的崩了。
方舟︰「……」
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傳武我自己可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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