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夫妻兩人,于吐槽一事,倒是性子一樣。
這頭夏十月換了先前的素衣便服,去尋了卓青煙。
那頭九霄錦換了戴九霜的衣裳,直接往別院行去。
想來他今日大婚,本該叫上白岸的,可如今他行動不便,這禮倒是到了。
只是白岸這會看到戴九霜在他房中,還是非常驚訝的。
「今日大婚,不同夏十月溫存,你跑來我房中做什麼,難不成,九霜你有那斷袖之癖?」
「你這笑話說的,真是一點也不好笑,你不能喝酒,就陪我喝些茶水吧。」
也不知道戴九霜是從哪里順來的一只燒雞,置在了這桌前,他同夏十月一樣,一整日都沒有吃過東西,如今心中郁悶的很,怕只喝酒,醉的慌,又同夏十月吵起來,這才帶了燒雞墊墊肚子,當下酒菜也好。
「我才不要喝茶水,這一喝了,也不知何時才睡的著,說吧,你是不是同夏十月又吵起來了?」
白岸一副看穿了的表情,悠悠的接過九霄錦遞來的雞腿,慢條斯理的啃了起來。
「明明兩人都已經是夫妻了,就應該坦誠相見的,可夏十月偏偏要分個你我出來,你說夏十月她究竟有沒有將我當做夫君。」
實在過于氣人,九霄錦還是頭一回這般惡狠狠的咬了口雞腿。
「那你呢,你何曾同她真正的坦誠相見了,你如今不也是戴九霜的打扮來別院尋我嗎,心中不是一樣擔憂夏十月會發覺此事。」
「這,不一樣。」
「你同夏十月本就是秘密滿滿之人,都沒有掏心掏肺,也沒有至死不渝,九霜,我且問你,你心中是不是還放不下薛玉清。」
若是放得下,想來夏十月也不至于如今了,還不肯同九霄錦真正交心吧,女人看起來傻得很,可從來都是不好騙的。
「今日提她做什麼,早就同她分道揚鑣了,又怎會在心中記著。」
「九霜,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的心。」
白岸念了這一句,便不再理戴九霜,吃著手中的雞腿,想著明日要做些什麼事好。
戴九霜不再言語,只靜靜的坐在一處思索著。
他真的對薛玉清還是在意的?可明明自己看到有其他男子接近夏十月,心就難受的緊。
「九霜,你還是早些回去吧,這大婚之夜兩人就離心,可不太吉利,你且回去哄哄夏十月女人的耳根子都軟的很,說些好話,你們兩人都是固執之人,總有一人要先低頭的。」
「再說吧,九霄安地圖一事,可有眉目了?」
「有了。想著明日同你說來著。」
「怎麼回事?」
「九霄安如今不是四處斂財嗎,也不知他是從哪里听說的,九州大陸有一處寶藏,說這寶藏乃是前朝遺物,只是因著戰亂而丟失了,市井傳言,這寶藏的地圖就出在你身上,九霄安一路追查,知曉你在東洲,便隱了身份過來。」
「這市井傳言還真是可笑,若我有這地圖,早就自己尋去了,也不必靠你替我斂財了,想我三十萬凌霄軍還要借此養著,九霄安果真沒腦子,一點風言風語就信了全部,說不準,是西周其他皇子編了此話誆他的,以便日後奪權。」
「說來,夏十月這般富有,家財萬貫,怕是積累的財富比前朝寶藏還多,怎也不見你這般積極,你若是積極些,我也不必這般辛苦了。」
戴九霜一時之間都不知曉該如何回嘴了,坦白說,夏十月的底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探查清楚。
如今曉得的便是這醉仙居以及那疏影樓,任何一個放在這九州大陸之上,皆能抵得上一國國庫,本以為已經得了個底,卻不想只是冰山一角,夏十月掩藏的有多深,怕是連丞相長公主還有那兩個哥哥都是不知曉的。
「此事,日後再說吧,如今夏十月對我還萬般提防著。」
「真是不懂你們兩人,果然男女情愛之事,于我還真不適。」
「此話說的過早了些,日後你若遇見了,也就懂了,時日不早了,我先回郡主府。」
見戴九霜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白岸笑著搖了搖頭,將手中的雞腿啃完,便喚了下屬過來給自己清洗一番。
「咚咚咚……白公子。」
「哪位?」
「我是鴛兒,主子讓我來給公子送些東西。」
「原來是鴛兒姑娘,請進。」
鴛兒將房門打開,就見著桌上還有半只燒雞在,想來應當是那位公子來過一趟,便也沒有太過上心。
「不知你家主子送什麼過來?」
「喜糖,別院中人人都有一份的。」
「喜糖,那是什麼東西?」
這玩意,白岸還是頭一回听說呢。
「還是由公子您自己看吧,鴛兒不好替公子打開的,怕替公子沾了主子的這份喜氣。」
鴛兒蹲來,將手上拿紅紙包著的喜糖遞給了白岸,白岸伸手接過,一不小心踫到了鴛兒的指尖,手上就如觸電一般,酥酥麻麻的,讓人有些心癢癢。
再抬頭看向鴛兒時,那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容讓他心髒陡然漏了一拍,盯著鴛兒許久,直到鴛兒出聲,這才醒了回來。
「公子直接打開便是,這里頭的糖果很是香甜,我家主子今日大婚,念及別院之中的客人都無法前來,便命人準備了這些,不過,若是公子不喜吃些甜食,也請公子不要丟了,分發給下人也好,這些糖果子很是稀少。」
鴛兒說話時,有一份自得的冷靜在,慢條斯理之間充斥著坦然自若的自信,沒有為奴婢的拘謹和諂媚,只是將一句話說的十分清楚,讓人听了連心里都平靜了。
原來,這就是跟在夏十月身邊的人。
「多謝你家主子的好意。」
「那,我就先回去了,白公子若是有其他事,只管命人喚我一聲。」
「有勞鴛兒了。」
等到鴛兒離去,白岸這才將手中那紅紙包給拆了出來,雖九州大陸皆沒有這個傳統在,可不知為何,他如今收到了這樣一份,心中的遺憾倒是少卻了許多。
「這些個樣式還真是沒有見過,疏影樓里倒是有糖果的花樣,可一顆賣的比一錠金子都貴,瞧夏十月這滿滿一包,還真是奢侈。」
感慨歸感慨,白岸還是隨著性子選了一顆女乃糖,這才入口,就被這濃郁的女乃香味給驚艷住了,心中越發的料定,夏十月的底深不可測。
除卻別院中,連帶著朧月閣,疏影樓,醉仙居,刺客組織還有碎月軍都有一份,連帶著那些夫子那,二皇子,蕭選,宋娘子,燕陸離,乃至遠方的封清安也有,夏十月可真是將所有人都顧及到了。
這兌換糖果的積分花的不怎麼多,左右十來分就有一大堆了,更有先前在滁州義診,加之那些感冒藥治療風寒,如今她智能醫療包里的積分是日漸增長的,這才大方的兌換了這麼多出來。
只是萬般皆苦,總想著讓世人多嘗一些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