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恭喜你高中榜眼啊,明日上朝可要穿著官服了,屆時下朝後,可要穿給我和月月瞧瞧。」
「早知啊,我便該再遲三年的,這樣一來,說不準狀元便是我的了。」
「再遲三年,你可就成了老姑娘了,這回挺好的,也不張揚,穆陽他身後有丞相府又沒有心事,他能坦蕩著,可你不能。」
「說來也是,以我這身份屬實不該張揚,罷了,榜眼便榜眼吧,總歸都是為我東洲盡心盡力的。」
宋南歌眼中劃過一絲落寞,如若不是因著女子身份的困擾,他能夠多麼耀眼啊,可惜沒有如果。
「好了,莫皺起眉頭了,今日這大喜日子,對了今日前來,是告訴你兩件事的。」
「哦?一件好事,一件壞事?」
「兩件都是好事。」
「兩件好事?你且說說。」 唉,他中榜眼也算不得什麼好事吧,若是有朝一日被皇上發現了,怕是要被砍頭了。
「這第一件事麼,月月說了,今晚她要請你們一同去醉仙居,說是要大擺筵席慶賀你同她二哥高中。」
「月月客氣了。」
說歸說,可宋南歌心中很是溫暖,也只有夏十月和顧南嘉兩人是不顧名利真心對待的,雖說是為了兩人,可宋南歌知曉,若不是她也高中了,那夏十月定只在府中同丞相府中人一同慶賀的,哪里需要在醉仙居啊。
「你這話說的可過早了些。」
「哦,那你說說這第二件事。」
「這第二件事啊,你的身份也不用再發愁了,月月先前已經同皇上說過此事,皇上如今也是默認了。」
「當真!」
宋南歌激動起身,緊緊握住顧南嘉的雙臂,眼里是萬分的喜悅,此事若是解決了,她心中憂慮的大石頭可總算是能放下了,之後再也不怕自己有一日會因此喪命牽連宋家。
「太好了。月月還真是神。」
「那是自然,月月最厲害了。」
「嗯。」
因著這件事,本還心中有些憂傷的宋南歌,這會就跟打了雞血一般,忙命下人從庫房中收拾些禮物出來,呆會要給夏十月帶去,雖說沖著三人的情誼是不該如此的,可誰讓宋南歌高興。
「都已經午時了,九霄錦,你陪我入宮,咱們去皇宮蹭飯去。」
「不在府內吃嘛?方才本宮听見下人說,長公主和丞相爺可都要回府吃呢。」
「不了,去皇宮還要辦些事情,昨日之事得早些同皇上說一聲。」
「好,一切依你。」
今日也不知是什麼好日子,夏穆陽同顧南嘉重歸于好,又高中狀元,九霄錦听到自己孩子的心跳,更是體會到了這孩子是真真切切存在的,總之,十分值得慶賀。
「南歌,你且收拾收拾同我一起去丞相府吧。」
「還是不了,樹大招風,若是被其他官員知曉我去了丞相府,這必定會為丞相和月月招來許多風言風語的。」
「說的也是,這狀元榜眼齊聚一堂,確實過于扎眼了,那既然如此,你在府中先好好慶賀一番,待晚膳時再去醉仙居吧。」
「也好。」
「那我先回去了,穆陽他還在等著我呢。」
「呀,你們兩人總算和好了?」
瞧著顧南嘉臉上帶羞的模樣,宋南歌立馬猜了出來,近日也是極為難得看到顧南嘉露出這麼璀璨的一副笑臉來,她很為他們兩人高興。
「嗯。」
「和好就好,和好就好,也不知你們兩人何時才能成親呢。」
「這些事情還太過遙遠了,暫且不必操心,我先回去了,你可別忘了。」
「嗯,來人,送顧姑娘出府。」
「是。」
站在這荷塘旁,宋南歌雙手背立,眼眸含笑,看著顧南嘉出去的身影,突覺著這世間,一切都晴朗了。
「皇舅舅,我和九霄錦來你這吃飯了。」
「月月,你怎有空來,不留在府中慶祝一番嘛?」
「已經定了醉仙樓,晚膳時慶祝,想來皇舅舅一人在宮中孤苦無依,便特地帶了好酒來陪舅舅了。」
只見九霄錦從身後提了兩瓶酒出來置在了桌前。
「這白日就喝酒,若是外人曉得了,定罵朕昏庸無道。」
說歸說,可唐璟陽還是伸手接過了那兩瓶酒,先前就被驚艷到這酒的滋味,喝了一杯之後更是難以忘懷。
如今啊,難得夏十月提著酒過來討好他,他自然是收了下來,不用說唐璟陽便知,這是夏十月為了感謝他饒了宋南歌一命,且重用宋南歌的。
「蘇公公,再準備兩幅碗筷。」
「是,皇上。」
「坐吧,說吧,無事獻殷勤,今日到底是為何來尋朕的。」
「自然是為了昨日診察一事了,有結果了。」
「哦,怎麼樣?」
一提及此等大事,唐璟陽忍不住緊張起來,生怕自己得了什麼病,這越居高位之人,越是在乎自己的身子安康。
「嗯……」
這夏十月剛想說,轉頭一看見九霄錦也一臉興致勃勃要听的模樣,唐璟陽和夏十月兩人瞬間坐正了。
「九霄錦,你先去御膳房瞧瞧蘇公公。」
「好。」
極其不情願的起身離開,只能乖乖的听從夏十月的吩咐,明明知曉夏十月這是隨意尋了個借口將他支使開,可他偏偏就忍不住听夏十月的話,罷了,自己的夫人定是要自己寵著的。
見九霄錦離去,夏十月才悄模的湊到皇上耳旁,小聲將昨日所得全數告知了皇上。
「此事來的及其蹊蹺,朕會徹查的。」
「皇舅舅,你當真不知情?」
「朕屬實不知情。」
「那我知曉了,皇舅舅,你近日可要照著我說的去做,再不能飲酒吃肉食了,想必蘇公公都已經轉告于您了。」
「嗯……」
想起此事,唐璟陽就有些抗拒,可架不住子嗣要緊,看來夏十月特地帶來的酒,怕是要很久以後才能飲了。
「說來,月月還有一件事要告知于您。」
「哦,還有何事?」
「先前宋太醫已經替月月診了脈。」
「哦,如何說?」
一听夏十月提及月復中的胎兒,唐璟陽也忍不住緊張起來,其他人月復中的孩子,他也沒有這般在意,可唯獨夏十月的,他很在乎,若是有一日,他的這些兒子不能繼承大統……他早已將計算打到了夏十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