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此行去滁州,你可要萬分小心著,多叫流羽元顧守著,可別叫那些個流民沖撞了,動了胎氣。」
「月月,要不此行,先不去了。」
九霄錦一听,連忙擔憂起來,攬在夏十月腰間的手,不由得收緊了幾分,顧南嘉說的對,滁州如今饑荒未決,定有流民沖撞,屆時真將夏十月的胎氣動了,那真是後悔都來不及。
「不可……這是此前就商定好的事,怎能後悔。再來,這滁州萬千百姓還等著今日過冬呢,我怎能因這等小事,不顧百姓饑荒呢。」
夏十月斬釘截鐵,看向九霄錦的眼神之中,皆是不容置喙。
「九霄錦,你還真是運氣,能娶到月月。」
顧南嘉自小便知,夏十月將家國看的可是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的,正是因此,她才培養了身後那般多的勢力,以至于至今,即便是一女流之輩,卻能在暗中權衡這朝中關系,其能力可見一斑。
「嗯,本宮也覺著,不過,這不是運氣,這是緣分。」
「緣分個毛線、」
夏十月白了一眼九霄錦,。
緣分可是兩個人即便隔了再遠,再怎麼不熟悉,終有一日,不……可能是在不知道的日子里,皆有所相遇,繼而終有一日,這才有了交集。
就像那首歌詞所述︰我願化作石橋,經受五百年的風吹,五百年的雨打,只為你能從橋上走過。
可她跟九霄錦,哪里算是緣分,分明是用了計策的。
「大致就是這些事了,我瞧那邊的宴席要開了,咱們先回去吧。」
「也好,咱們快些走吧。」
「慢著,還有事沒有說完呢。」
「嗯?還有什麼事?」
三人皆一臉疑惑的看向九霄錦,細細想來,他們確實是沒有事了,如今看來,應該是九霄錦自己的事吧。
「自然是月月,你要納了宋南歌的事。」
「噗呲……哈哈哈哈……」
三人听到此話,不由得同時笑了出來,像看個傻子一般的看向九霄錦。
「怎麼,本宮的話,可是有問題。」
「沒有,九霄錦,你說得對,是該好好的商討此事了,那南歌,你便同時在下月初一一同入府吧,反正我現在懷有身孕也不好洞房,也順帶著讓你們好歇一歇了。」
「月月……你說的可是真的?」
九霄錦真沒想到,夏十月真要將此事給執行下去,他有些許後悔方才提及此事了。
「本郡主什麼時候說過假的,南歌,你意下如何?」
「郡主之意,屬下自然是不敢違抗的。」
「好,就這麼說定了。」
「月月!」
「怎麼,九霄錦,不是你方才讓我提及此事的嘛,你又不願意了?」
「你為何非要將宋南歌納入府中?」
「我喜歡。」
「那本宮呢?」
「你……哈哈哈」
夏十月失笑,隨即轉身將顧南嘉和宋南歌一同帶走,再也不理睬九霄錦。
這太子府中觥籌交錯已入了深夜,府外馬車林立,各自府中的下人紛紛在外等候。
因身子吃不消,夏十月和九霄錦兩人先行離開,可這一路,馬車之上,兩人皆未言語。
哪怕入了府後,進了碎月軒里,也再未說過一句話。
半夜之際,九霄錦再次化身為戴九霜,闖入了夏十月的房內。
「夏十月……」
「戴九霜?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進來嘛?」
「不能……」
夏十月慌忙的取下掛在這屏風上的衣物,從這浴桶之中走了出來。
「啊……救命……」
一聲呼喊,戴九霜慌忙跑入屏風之後,生怕夏十月出了事。
「月月,你怎麼了……」
戴九霜見夏十月死死撐在這浴桶上,心中害怕的緊,可正要上前扶住,卻見夏十月出聲制止。
「沒……沒事……方才我不小心滑倒了,還好扶住了浴缸,這才沒有大事,你,你先出去,等我穿好衣裳之後,再進來……」
夏十月見自己已經穩了,這才小心的蹲下,努力用那些衣物,將自己身上的給遮住,如今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自是不能損了清白的。
「嗯……」
他想上前扶住,可如今自己的身份確實是不適合,只能很是失落的退了下去。
可是又細想,夏十月應當是很重視月復中的孩子的,因著這個想法,他心中又雀躍了不少,先前的郁悶之情,也稍微緩解了。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你半夜來尋我,有何事?」
「月月,你為何坐的這麼遠,難不成,我是會吃了你?」
戴九霜見著夏十月靠自己那般的遠,不由得失笑……他方才也是不知夏十月在洗漱的,若是知曉,他定會更有禮數些,也不至于,發生那樣的事情。
「嗯,就這樣,挺好的,你且說吧,到底有何事?」
「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我听聞,你要將那宋南歌納回府中,一時興起,便來問問了。」
「你倒是知曉的極快,這話,我記得,我下午才說吧。」
「嗯,你也知曉,流言一事,傳的極快。」
「說的也是,所以,你就是為了此事特意過來的?」
「沒錯,我正想問你,你這是一時沖動,還是蓄意已久了?」
「此事同你有任何關系嘛?你既不是我夫君,也不是我府中之人,你我之間不過是平平之交。」
「……沒有。」
戴九霜低頭思索,夏十月的話確實對極了,他還真的沒有緣由問這些個問題……
「好了,我已經回答了你,你可以走了。」
九霄錦就在隔壁睡著,往日她只不過是孕吐,他明明隔得老遠卻能一瞬間的就走了過來照顧自己。
可現在她還真怕九霄錦以為她同戴九霜有什麼奸情啥的……可偏偏,夏十月還非常的無法問心無愧。
「你就這般嫌棄我嘛?」
「不是嫌棄,只是如今我已經是有夫之婦了,不好同其他男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原來如此……」
戴九霜嘴角微微揚起,原來夏十月還記得此事……可按著這樣看來,看來納宋南歌一事,應當只是個氣他的說法罷了。
「沒錯。」
「那這樣……我便先走了……」
很是依依不舍,戴九霜更喜歡以這個身份去同夏十月對話,也不知怎的,總覺著夏十月對待九霄錦時,和對待戴九霜時,是完全不同的。
「……等下……納宋南歌一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