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月兌衣裳,怎麼,本郡主在你眼里就這麼不堪嘛,還是說,九殿下,你以為這南門珩同你一樣,盡使一些下流手段?」
听著九霄錦這會的硬氣回應,夏十月當即嘲諷了回去。
若是說南門珩真這般禽獸,那九霄錦更是禽獸不如。
「本宮……」
說到此事,九霄錦不由得心虛起來,方才還硬著的聲音,突然低了許多,看著夏十月如今這般生氣,九霄錦當即認慫。
九霄錦湊到夏十月跟前,小心的拉著夏十月的衣角低聲討好。
「本宮只是擔憂月月你被那南門珩佔了便宜罷了,月月你莫生氣,也是這南門珩,先前在圍場之時,就一直盯著月月你瞧,本宮就以為這南門珩同本宮一樣,歡喜月月,這才心急的,恰逢夏元帥剛巧來這,本宮這一說,夏元帥也心急,這才闖了進去的。」
「哼!」
夏十月轉過身來,將頭轉向另一處,完全不想听九霄錦的狡辯。
「月月,你就原諒本宮吧。」
「哼,此事,我之後再同你計較。」
夏十月不想理會九霄錦的糾纏,隨便放下一句話,就趕忙走入營帳之中。
替南門珩將那斷掉的肋骨接好,又做好固定,都已經是午時了,再次出了營帳,卻見著九霄錦又是雙手背立站在那,雖十分委屈的模樣,可見到夏十月出來時,就如同一只小狗看見了自家的主人回來那般的開心。
方才的氣,因著這一幕徹底的消了。
「月月,你出來了。」
「嗯。」
「可是餓了?」
「餓了。」
見夏十月此刻的語氣與方才完全不同,九霄錦便知這是夏十月已經消了氣,雖不知是為何消氣的,可只要夏十月不再生自己的氣,那便是極好的。
「那,本宮同你一起去用膳?昨夜還剩了好些兔肉呢。」
「也好。」
這兩人吵的快又和好的極快,模樣上又是十分的相配,一旁路過的宮女太監伍的行禮之後,紛紛在心中感慨。
話說用完午膳後,夏十月才想起,明日就是自己同夏穆卿約定好的比試時間,當即就去大帳之中,尋唐璟陽和夏楓,反正他們早已經知曉此事,只是,這次去,為的是如何裁定這勝負。
「月月,你這個提議,大膽了些,若真是有賊人混了進來,那該如何是好,這豈不是將皇上的性命置之不顧嘛。」
「嗯……既然如此,要不爹爹你來吧,只要尋個人來就成。」
「這……」
夏楓有些猶豫,對于夏十月所言一事,他同唐璟陽都是萬分期待的,可正因為兩人皆位高權重,東洲朝缺一不可,這才在這臨了關頭十分猶豫。
「月月,朕覺著,你不過是要一個人罷了,隨意從這侍衛之中選一個就成,朕同丞相皆為看客,只要知曉最後能夠營救出來,便能判定為你贏了,若是未能,那便是月月你輸了。」
「也不是不可,不過,此事還要勞煩皇舅舅下一道聖旨,讓大家知曉此事,這萬一宮中哪個妃子受了驚嚇,哪個朝廷命官又出了什麼事故,本郡主可擔待不起。」
「不必,正好借此試探人心。」
「當真?」
夏十月真沒想到,她這皇舅舅也敢玩的這般的大,這紅藍對抗用來試探人心,倒真是個好法子。
「那,既然如此,就命一人裝扮成皇舅舅的模樣吧,月月會派最頂尖的暗衛,保護皇舅舅的。」
「朕準了。」
「好,那月月就開始做準備了,今夜子時就開始,還望皇舅舅,可要時時刻刻注意著些。」
「嗯。」
待夏十月走後,唐璟陽這才皺起一臉的眉頭。
「皇上,您不是已經決定了,怎如今,又是這般模樣?」
「朕只希望,朕的三個兒子,都能孝順些,可若是皆覬覦朕的皇位,唉……」
一時之間,唐璟陽也不知該如何言語是好。
先前听聞夏十月和夏穆卿兩人的這場比試,唐璟陽就同夏楓好好商議過此事,為的就是將日後傳位的人選給定出來。
如今雖將唐子儒立為太子,可唐璟陽最為滿意之人,實屬唐子蓁,至于這唐子庸,還暫時沒有瞧見,便想借著此次比試好好試探一番,也因此,才將唐子蓁從百里之外的滁州給召了回來。
可如今,此日即將來臨,唐璟陽心中卻有了些許的擔憂。
「事已至此,皇上還是安心著些,說不準,三位皇子皆以自身之軀,護著皇上呢。」
「也是……」
唐璟陽朝著夏楓苦笑,可心中思緒早已縹緲。
「來人,將本郡主先前帶來的東西都搬到這營帳中來。」
「是。」
「月月,這是何物?」
九霄錦見著四個侍衛將一張桌子這般大的東西搬進來,放在這營帳正中心,上頭還皆是草地模樣,又是山丘,又是沙嶺,還有帳篷,宛如這圍獵之地的縮小版,心中頓時好奇起來。
「沙盤。」
「是作何用的?」
「推演。」
只簡短的應付了九霄錦兩句,夏十月便匆匆忙忙的將那些個棋子,一一插好。
九霄錦雖不懂,但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倒是也看明白了些許。
「哦,本宮明白了,如今這些個帳篷,自是各個官員,還有你我的住處。」
「嗯,正是。」
「不過,月月,你準備這些到底是要作甚?」
「自然是要比試。」
夏十月眯著一張笑臉,看向九霄錦,嘴中的話,還未說盡,就听得營帳之外,傳來一聲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