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狐蘿卜是何反應,躺在床上的九霄錦卻是滿腦子的問號。
他是受傷無錯,可夏十月都已經將她的血給他了,為何還要喝這狐狸血啊,難不成這狐狸血還有什麼效用?
「狐蘿卜,姐姐求求你好不好,就一點點血,明日回了丞相府,姐姐給你準備好多好多的肉干,還給你放電影好不好。」
本還猶豫很久的狐蘿卜,一听到肉干和電影兩字,兩只狐狸眼楮瞬間放光,只不過,在夏十月這,還是要裝作矜持的模樣的。
狐蘿卜在夏十月的懷抱之中折騰的沒有方才那麼的強烈,可還是掙扎了幾許。
夏十月曉得,狐蘿卜這是答應了,便立馬抱著狐蘿卜猛親了好幾口,弄的狐蘿卜最後直接拿爪子將夏十月給推了開來。
「好了好了,姐姐不親你了,狐蘿卜,等下有點痛,你忍一忍哈。」
夏十月從腰間取了把手術刀出來,又從智能醫療包之中拿出了個量杯還有酒精和創口貼這些。
待到消毒完畢,夏十月抓著狐蘿卜的爪子用鋒利的手術刀輕輕一割,都沒察覺到疼痛的狐蘿卜,腳上已經血流如注。
夏十月見狀,趕緊拿了量杯接住,等差不多接滿了一杯之後,立馬用另一只手摁住傷口,並將這裝滿狐狸血的量杯放在一旁,先行給狐蘿卜包扎。
「嗚嗚嗚~」
「好了,今日你可算是立了大功勞,回府之後,我就兌現承諾,我那里還有好些片子看,足夠你看過癮的了。」
見狐蘿卜嗚嗚聲這般可憐,夏十月立馬輕柔順毛安慰。
看狐蘿卜沒有大礙了,便準備捧起這量杯,拿給九霄錦喝。
「嗯?怎麼了?」
可卻拿起量杯之時,狐蘿卜卻伸出了另一只完好的爪爪搭在了夏十月的手上。
「嗯嗯……」
狐蘿卜哼了起身,又朝夏十月揚了揚頭,夏十月立馬明白了它說的意思。
「狐蘿卜,你是讓姐姐先喝一點嘛,剩下的,就給九霄錦喝。」
「嗯嗯。」
見狐蘿卜這次松開了爪爪,又應了自己,夏十月心中一暖,笑了笑,又伸手順了順狐蘿卜的毛,弄的它簡直舒坦極了。
「好了,姐姐這就喝。」
夏十月一仰頭,這量杯中半杯的血就沒了。
入口皆是滿嘴的血腥味,可夏十月知道,狐蘿卜的血效用厲害著呢,與自己更是無害,前幾日還發燒了,身體疲累,今日就趁機給自己補一補。
「好了,那我拿給九霄錦喝了。」
「嗯嗯。」
見狐蘿卜這回不再伸爪爪,夏十月這才放心的走了過去。
「嗯?喂不進去?」
這九霄錦死死的閉著嘴唇,夏十月想要將這血喂進去,都沒有一點辦法。
倒不是九霄錦不喝這狐狸血,方才夏十月親自喝過了,他已經曉得是沒有毒,甚至說不準還有醫治的效用,這會緊閉著雙唇,就是希望夏十月同他之前給她喂藥那樣,雙唇對雙唇輕柔的來。
也好讓他感受下,美人服侍的感覺。
然而,夏十月的腦回路,從來不跟九霄錦在同一戰線上,她是醫生,喂藥什麼的多的是辦法。
只見夏十月先將九霄錦從床上扶起身來,隨後手一伸,緊緊的將九霄錦的兩腮捏住,這嘴巴就自然而然的打開了。
量杯的口處又有尖頭狀的,夏十月借著這個方向,一鼓作氣就將這狐狸血全部倒入了九霄錦嘴內。
「這死女人,就不能溫柔一點!」
「好了。」
看著這空空的量杯,夏十月很是滿意自己的行為。
然而九霄錦的兩腮之處,卻留下了夏十月清晰的拇指印。
九霄錦剛在心中謾罵著夏十月,突然一股熱流從丹田之處緩緩涌出,慢慢的,遍及全身。
方才還覺著全身都是痛的,此刻這痛感已經悉數消失了。
「這狐狸血怎這般厲害?」
九霄錦不得不感慨這狐狸血的功效,簡直生死人肉白骨啊。
「誒,按理來說,狐狸血喝下去後,應該很快就好了啊,這身上的傷口好像都已經痊愈了,怎麼九霄錦還沒醒來。」
話才剛說完,九霄錦的眼楮緩緩的睜開了。
之前傷著還能再裝下去,現在,他打心底都不想裝,只想看看那狐蘿卜到底是什麼來頭。
「呀,說醒就醒。」
夏十月趕緊俯身拿一旁的听診器听九霄錦的心脈。
可這一會夏十月靠的這般近,九霄錦又聞到了夏十月身上的那股女乃香味。
「九霄錦,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身上有沒有很是難受的地方?」
「沒……沒有,月月,我這是在哪里啊?我這是死了嘛?怎麼都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呢,為什麼死了,還能見到你?」
九霄錦就是清醒過來了,也要演的煽情一些,雖說他們兩的婚事已經板上釘釘,但是不妨礙九霄錦借著這招再將兩人的感情更加加固一些。
「笨蛋,你這是還活著,快起來看看你恢復的怎麼樣了,身上可還有傷著?」
「我還活著?身上?身上都沒有覺著痛了,我怎麼可能還活著?」
夏十月見這九霄錦仿佛陷入了鬼打牆的樣子,立馬往他腰間撿了塊軟肉往死里一掐。
「啊!」
「你看,你還知道痛,所以還活著,好起來了,咱們去看看到底是誰要將你碎尸萬段。」
「哦。」
九霄錦在夏十月背過去那一刻,瞬間翻了個白眼。
「這死女人也不曉得一點點的憐香惜玉,真是枉費他這麼用心了。」
「狐蘿卜,咱們走吧,九霄錦,你將身上的衣服穿好再出來。」
「哦。」
夏十月將狐蘿卜抱在懷中,九霄錦趁機打量了幾眼,卻見就是之前那只白狐,心中更為疑惑。
「算了,日後踫見白岸再問一問此事……也不知道白稚到底如何了。」
等了沒多久,見身後的門打開了,夏十月頭也不回,就直接抱著狐蘿卜一路走到前庭中去。
「月月,那個白衣少年,可有救下了?」
九霄錦心想還是問一問夏十月,之前白稚周身武功沒了,可是一件大事,他勢必要關注一番的。
「有,正在廂房里醫治,你同那白衣少年認識?」
「不識,只是問問。」
「那為何不問那兩個孩子啊?」
「哦,對還有那兩個孩子,那兩個孩子如何了?只是本以為那白衣少年會些功夫,故而當時本宮先將他救了出來,可他卻一點武功都使不出來,我便心下疑惑也記住了此事。」
「孩子無事,因著他們兩,這才知曉了當時究竟是怎麼回事。」
「嗯。」
九霄錦低頭思索,之前打斗時,白稚的手筋腳筋並未被挑斷,可這好好的武功怎麼會被廢了。
也不知道這白稚醒來之後,能不能接手此事啊。
「我們到了,狐蘿卜,你先去南嘉那,應當是在二哥房里的,待會,我便來尋你。」
「嗯嗯、」
夏十月將狐蘿卜放在地上,狐蘿卜應了兩聲,便一瘸一拐的往顧南嘉那跑去。
九霄錦的視線,全數集中在了這狐蘿卜身上,連夏十月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听見。
「我說九霄錦,你到底想什麼去了,還不快些過來,一起查探查探。」
「月月,你們怎麼來了,不在房中好好歇著?」
對面的夏穆卿見著九霄錦和夏十月一同過來,心下疑惑的很,不是都說九霄錦生死未卜嘛,怎這會就能起來走動了,還一副好像一點傷都沒受的模樣。
「哥哥,我來同你一起查案。」
「那他呢?」
夏穆卿指著九霄錦詢問。
「他也一同前來的。」
「可不是說……」
「不說其他的了,先查案要緊,如今調查的如何了?」
狐蘿卜的事情,夏十月可不能告訴別人,要是有那些個心腸歹毒之人看上狐蘿卜的血,將它關了起來,該如何是好啊,人心難測,故而夏十月連夏穆卿,也不會告訴的,萬一隔牆有耳。
「不知九殿下,可認得這為首之人?」
「此人?蒙上臉時,這眼楮和身形,確實是這一堆刺客之中為首之人,不過,這胸前的一箭,倒是誰射的,這般精準,看箭的方向,是這人背過身時射中的,故而箭頭在前。」
饒是九霄錦也不得不夸一句這箭術了得。
「我射的……」
夏十月撇了撇嘴,這問話呢,又扯到箭術去干嗎。
「月月,你射的?」
「九殿下,你難得不知,東洲神箭手是月月嗎?本帥還以為你先前早就打听過了。」
「難怪詩會之中,你未與會,而是直接做了評判。」
「好了,莫再提此事,你先老實回答哥哥的話。」
「本宮不認識此人,從未見過。」
「此人是武林盟主墨成規的大徒兒笑春風,九殿下不認識倒是也正常的很,不過,這個令牌,九殿下可有見過?」
「煙?莫不是北頌的卓如煙?」
夏十月感慨,還好卓青煙的身份沒有被查出來,且就在自己身邊,還被元顧看著,要是日後卓如煙拿卓青煙當擋箭牌,那還真是說不出道理來了。
「本帥也是這般認為的,想來九殿下同北頌有私交,不知九殿下可有見過這令牌?」
「未曾,不過,上頭的花紋本宮見過,是川流山莊的,故而上頭有水波的圖案。」
「川流山莊?」
這回輪到夏十月不明白了,她從來只關注朝政之事,對于江湖還真是一竅不通。
「這川流山莊就是武林盟主墨成規的門派聚集之地,因靠川流,地勢險要,莫成規就取了這名字。」
「可這川流山莊之人尋我到底何事?」
夏十月知曉白稚,元鹿元甫等人都是因她受累的,哪怕這九霄錦也是,故而才用了狐狸血救治九霄錦。
「尚且不知,興許是患了病,需要大夫醫治,方才已經命侍衛將這些尸體全數搜遍了,只有這一個令牌,月月,九殿下,你們隨我一同去地牢之中看看吧。」
「嗯。」
「你們先去,我要去看看清安,雖說是小傷,可因我受累……」
「月月,不要這般說,今日之事,大家都不想的。」
「嗯。」
「那本宮同你一起去,夏元帥,就勞煩你先過去審問審問吧。」
「好。」
夏穆卿帶了兵直接往這地牢走去,夏十月站在一旁目送後,便順著下人的指示,一路找到封清安的房間。
也是開了門之後,九霄錦才知道,夏十月是先選擇救自己的。
因這個認知,九霄錦心中再次一暖,這會看向夏十月的神色之中,已不復以前那般裝作熱愛卻深藏清冽。
「大夫,清安如何了?」
「這背部的傷是已經治好了,可這熱不知為何卻退不下去,方才卑職已經命人煎藥了。」
「無礙,剩下的就交給我吧,大夫今日勞煩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郡主,此事為卑職職責,無勞煩之事。那卑職先行告退。」
「嗯。」
見這大夫走後,夏十月便從懷中拿出一盒抗生素和布洛芬出來,方才換衣服的時候,順帶從智能醫療包里換的。
「九霄錦,去給我倒杯清水。」
「嗯。」
看在夏十月今日對自己這般好的份上,九霄錦並無說任何拒絕的話,直接就去這桌前倒了杯清水,隨後遞到了夏十月的手中。
「你將清安先扶起來,我喂藥。」
「好。」
听著夏十月的命令,九霄錦再次上前,坐在這床沿旁,小心的沒有踫到他背後的傷口,將身子給他翻轉回來,靠在自己的肩頭。
「唉,等等,這藥我來喂吧。」
見夏十月手中拿著藥,立馬就要觸及到封清安的嘴唇,這嘴唇離著夏十月的指尖那般的近,九霄錦瞬間就不淡定了。
「那,好吧,這里全部都要。」
「好。」
學著之前夏十月給自己喂狐狸血的方法,九霄錦也捏起封清安的兩腮,將這藥丸塞進去後,又灌了水進去,給他一仰頭,這藥便順著水全部流入了胃部。
喂好之後,九霄錦又將這嘴打開,往里頭仔細瞧了瞧,見沒有藥剩下,這才小心的將封清安扶回去躺好。
「行,咱們走吧,去那白衣少年那看看。」
對于九霄錦喂藥的方式,夏十月沒有一絲心疼之意,九霄錦這才放心下來。
「嗯。」
給封清安蓋好被子,兩人又走了出去,吩咐了門外的侍衛安排藥徒守著封清安,兩人一同往白稚那邊走去。
「先生,如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