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袖收到長公主的命令,趕忙朝那後院跑去,雖不知道此時長公主為何要將九霄錦叫過來,可總是有她的用意,他們這些做奴婢的只管听命就好。
「呼……呼……呼……」
碧袖氣喘吁吁的到了九霄錦的住所,本想開口說話,可方才的跑動卻將她累個半死,這會連氣都喘不上來氣,忙給自己順氣。
而此時,戴九霜已經回到了房間之中,因著事態緊急,連衣服都未換,就將臉上的面具給摘了下來,听到門外的動靜,立馬調解自己的氣息,隨後隨意的從書案上撿了一本書,佯裝起正在看的模樣。
「勞煩小兄弟通報一聲,長公主要見九殿下。」
門口的守衛相互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便進去通報了。
「主子,東洲長公主說要見主子。」
「準。」
九霄錦站起身來,檢查了下衣物周身是否沾得灰塵葉片之類的,這長公主和夏十月一個樣,兩個女子心細如發,一點點蛛絲馬跡,都能將來由給推斷個出來。
之前九霄錦,還不曾相信過長公主的事跡,想著自己的父皇,還有南文皇帝都是色欲燻心迷了眼楮,這才對長公主這般難以忘懷。
可直到昨晚那一幕,長公主見到自己同夏十月歡好時,那付鎮定自若的模樣,明明心中已經氣了個半死,也曉得是自己將夏十月給欺負了的。
可長公主面上一點兒也不顯。
這樣的人若是成為對手,實在需要過分的小心才行。
「不知長公主喚本宮何事?」
九霄錦收拾好自己後,便將門打開走了出來,見著遠遠站著的婢女,便開口詢問。
「奴婢不知,長公主只道,請九殿下去碎月閣一趟,其他的,並沒有說。」
「碎月閣?可是十安郡主出了事?」
「九殿下一去便知。」
听到碎月閣三字,一旁的封清安也走了出來,好奇的查看著。
九霄錦余光一瞥,立馬邁開步子,根本不給封清安詢問的機會。
「帶路。」
「九殿下請。」
浩浩湯湯一行人,快步往碎月閣走去,直到到了門口後,一行人這才停了下來。
「你們在此等候。」
「是,殿下。」
「請吧。」
九霄錦隨著碧袖一路走到了夏十月房中,卻見夏十月,此刻閉著眼楮靠在了長公主身上,臉色十分憔悴蒼白,立馬蹙起了眉頭。
「都下去吧。」
「是。」
「蘇公公,今日勞煩你了,你下去花廳坐著,我命人準備些糕點熱茶,你好好休息一番。」
「多謝長公主,老奴還要回宮復命,便不在丞相府停留了。」
「那就不留蘇公公了。」
一主一僕寒暄幾許後,這偌大的碎月閣中只留下了長公主和九霄錦兩人,至于宋太醫此時正在伙房里幽怨的熬著藥。
「不知長公主這般著急的喚本宮過來,是有何事。」
「無大事,只是月月現在虛弱的很,連藥都喝不下去,本宮今日已經進宮請命,這賜婚的聖旨不日便下了,如今九殿下已經是準駙馬,勞煩九殿下,想個辦法,將這藥給月月喂下去。」
這喂藥的方式,如今也只能夠嘴對嘴了,長公主也是沒了辦法,只能叫九霄錦過來。
「月月這是怎麼了?」
「累倒了,身子虛弱的很,氣血兩虧,還在發熱。」
「原來如此,那,可勞煩長公主先行回房吧,接下來,就由本宮照看月月。」
「此事,就交給你了,九殿下,你進了我丞相府的門,雖是使了些手段,但是,若你一天不背叛月月,那這丞相府,一天便是你的助力。你可明白。」
「本宮明白,就有勞娘親將月月交給我了。」
這句話,既是對方才長公主的話的回應,也是九霄錦此刻的立場。
如今,他屬實需要東洲的助力,這日後回了西周,才能繼續同那些皇兄皇弟一較高下。
長公主听此言,這才站起身來,將夏十月交到了九霄錦懷中,這臨走之前還駐足在門口看了一眼,這才放心離開。
見長公主離開後,九霄錦才將夏十月放回床上,準備開始喂藥。
然而不知為何,此刻,夏十月卻緊緊的抓著自己不肯放手,嘴中還在呢喃著什麼東西。
九霄錦好奇,便將耳朵湊到夏十月嘴邊。
「戴九霜……戴九霜……」
居然喊著戴九霜的名字,九霄錦轉過頭來,一臉震驚的看向夏十月︰「難不成,她知道自己是戴九霜了。」
「可是,不應該啊,自己明明一點馬腳都沒有漏出來,夏十月又怎麼會知道!」
九霄錦困惑不已,可見著夏十月還死死的抓緊自己不肯放手。
無奈,只能先將一旁的藥碗端了起來,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口,隨後低下頭去,吻上了夏十月的嘴,再將這藥,全數的灌到了夏十月的嘴中。
這來回八九次後,這一碗藥才全數喝完。
九霄錦從懷中取了張帕子,先給夏十月擦了擦嘴,才給自己擦嘴,這沾了藥的帕子剛觸及嘴邊,九霄錦瞬間明白,為何夏十月會將自己認了出來。
戴九霜一貫身上沾著的都是荷葉香,還是為了迎合夏十月的喜好,也同時為了將戴九霜和九霄錦區分開,這才選了這氣味的,方才回的太急,身上的衣物都沒有換掉,這荷葉香自是還留在身上的。
至于九霄錦身上,自然是什麼味道都沒有,戰神身上還沾著香味,豈不是令將士還有對手恥笑嗎。
不過,現在,倒是沾了夏十月身上的女兒香。
可這會,夏十月將自己抱得甚緊,九霄錦根本沒有辦法離開。
于是,思索幾秒後,便將那藥碗一放,一把掀起被子,隨後抱著夏十月,一同鑽進了臥榻之中。
難得可以這麼正大光明的擁美人入懷,九霄錦趁著此刻,便多享受一番。
「娘子,月月如何了?」
丞相慢了一步回來,這一進門,就朝著正在花廳之中的長公主大聲詢問,步伐之急,可見一斑。
「相公,莫急,宋太醫方才已經診斷過了,是太過疲憊所致,這才發了燒。」
「原來如此,那月月現在如何了,熱可退了?」
「方才叫了九霄錦過來,月月這藥屬實喂不進去,只能讓他來了,現在,大抵是在房中喂著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