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醫療包的斷層掃描很明確的標識,這箭頭的卡處,剛好在兩根主要血管之間。
這一點,讓夏十月很是頭疼,屬實,若是沒有她在,那些太醫是定不敢亂拔的。
夏十月坐在床沿上,靜靜的看著這傷口處一言不發的深思手術過程,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嚴峻,這一下,也不敢輕易下手。
「嘶……疼。」
也不知過了多久,許是先前太醫的醫治有了效果,方才還昏迷著的南門珩,醒了過來,雖腦子仍舊昏昏沉沉的,可大抵算是回籠了。
「算了,先測一下血型吧,等會叫人抽些血,以防等會手術時大出血。」
宮內有一個好處,就是人多,也不怕找不到血源。
夏十月取了一根棉簽,從南門瑾的傷口處,取了點滴的血出來,滴在早已經準備好的試劑上頭,等了一小會,試紙上的結果就出來了。
「我擦……RH陰性,O型。」
夏十月瞪大了眼楮,看著這結果,又再看看這趴在床上完全動彈不了的南門珩,最終認命的感嘆一句。
「要是沒有我,你怕是活不過今日了。」
這下,可沒有了辦法,只能剖開背部,將這箭取出來了。
夏十月也不管南門瑾現在是醒著還是昏迷,為了避免失血過多,先給他在背部打上麻藥。
等待麻藥起效的時候,夏十月便從智能醫療包中,取了把鉗子出來,本想用鋸子,可是,萬一這切割箭柄的過程時,稍加震動,這箭頭插的更深,又或者一不小心將旁邊兩處血管給波及,那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南門珩,今天是死是活,就看你的命了。」
瞧了一眼,又摁壓了幾下,見南門珩沒有呼痛,夏十月便開始動作。
「不行,這樣不行。」
試驗了下用左手固定箭柄,可右手一用力,這左手就會晃動,只一兩次,夏十月便不敢再動了。
「蘇公公,進來一下。」
「唉,老奴在。」
蘇公公立馬應聲,趕緊推門進來,門外的宋太醫,心中好奇萬分夏十月的救治手法,可沒夏十月的命令,又不敢進來,這會,只能趴在這門外,仔細听里頭的聲音。
「郡主,需要老奴做何事?」
「蘇公公,勞煩你用雙手,將這箭柄緊緊握住,我要先行斷箭。」
「郡主,是這樣嘛?」
「沒錯,可不敢動,只一會,就好。」
「是,郡主。」
饒是蘇公公見慣了大場面,如今被叫去這樣幫扶,也未免緊張起來,倒是不會抖動,只是這額間的汗水,止不住的滴下,都糊了眼楮。
有蘇公公的幫忙,夏十月便好操作多了。
鉗子一點一點的掐斷這箭柄,蘇公公的手也一直往下,直到快要踫到傷處時,這才停了下來。
「好了,蘇公公,慢慢松開吧。」
「是,郡主。」
雖因著汗水糊眼,可蘇公公仍舊照著夏十月的要求,緩緩的松開緊握的雙手,直到完全遠離這斷箭之後,才松了一口氣,忙用袖口,擦了擦額間的汗水。
「那郡主,老奴先回去了。」
「嗯,去吧。」
蘇公公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夏十月放在床邊的醫藥箱,只一眼,便曉得,這里頭的東西,全是他未見過的,強忍住心下的大驚,再次出門後,神情已經恢復如常。
「蘇公公,郡主方才叫你做何事啊?」
「無事,宋太醫,還是好好想想,之後,要開些什麼方子為這二皇子調養了。」
宋太醫緊閉雙唇,心中嘀咕萬分︰他又不是故意要將郡主牽扯在其中的,不是不知者無罪嗎,誰讓郡主這般厲害。
這斷箭已經處理到了合適的程度,夏十月深呼吸一口氣,先給南門珩開通靜脈通路,將抗生素和生理鹽水還有葡萄糖掛上。
見這液體慢慢的流淌進南門珩的體內,夏十月趕忙開始為自己洗手消毒。
戴好外科手套和顯微鏡後,取了鑷子和蘸了碘酒的棉花,將要剖開的地方,全數消毒一遍,便開始動刀。
夏十月站在床旁,整個人半趴下去,一只手扶住斷箭,另一只手慢慢的用手術刀,將這周圍的皮膚劃開。
這箭傷周圍的腐肉,已經開始泛白,可夏十月現在還沒空處理,只有確保這斷箭出來且不傷及這周圍的血管,才算是大功告成。
「呼……還好,只是卡著,這箭也沒有倒刺。」
這會,夏十月直呼南門珩的幸運。
隨後,借著顯微鏡,夏十月一點一點的將這斷箭慢慢的挪了出來,看似十分簡單,可光光這一動作,夏十月就已經滿頭大汗。
「 ~」
隨著這箭頭撞擊托盤的一聲脆響,夏十月總算是放輕松了。
抬頭一看,南門珩呼吸平緩,睡的十分香甜,夏十月便開始繼續動作,接下來,可就輕松無比了。
夏十月動作極快,手中的手術刀靈活無比的在這腐肉上動作著,不過半晌,方才泛白的肉,全被剔除了個干淨。
緊接著,便是縫合。
鑷子夾著縫合針,在皮肉之間一層一層的穿梭,從最里面的肌肉層,到最外面的皮膚,大致用了半個時辰,便全數完成了。
可,這只是個開始。
「蘇公公,宋太醫,你們進來。」
夏十月為南門珩包扎好後,便將手上的東西,全部回收干淨。至于冰肌膏這東西,她還真是一點都舍不得用在南門珩身上。
又從醫藥箱中,取了止疼藥還有體溫計出來,這才喚了外面的兩人進門。
「郡主,可是將那斷箭拔了出來?」
宋太醫一進門,就著急的往床上看去,見南門珩背後只包著紗布,心下越發的好奇。
「拔出來了,不過,今晚,可要看住了,若是這二皇子再燒起來,立馬過來喚我,蘇公公,麻煩你在內室,給我鋪張床鋪,今晚我就睡這里了。」
「是,郡主,那郡主,老奴先將此事上稟聖上,好讓聖上和五公主放心。」
「去吧。」
見蘇公公走後,夏十月才將體溫計拿了出來。
「宋太醫,勞煩你今晚守夜,大約一個時辰左右,便量一次體溫。」
「郡主,這是何物?」
「這是測量發熱的東西,來,本郡主先教你,如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