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郡主這身衣裳,倒是稱得整個人越發的紅潤起來了。」
九霄錦見眾人站著不說話,立馬張嘴,想要引起夏十月的注意。
「九殿下說的不錯,這身竹青倒是十分適合月月。」
封清安手執折扇,點點頭表示十分的贊同,想來花燈會那日,一身粉女敕,十分嬌俏,稚氣,可如今這身竹青,卻顯得夏十月越發的有女子的味道了。
「月月本就天生麗質國色天香,穿什麼都適合的很。」
夏穆陽雖也喜歡夏十月穿這身竹青色,可身為護妹一員,自是能怎麼撿好听的,就撿好听的講了,想來月月才康復,自是要好好夸一夸的,夸人也能養養氣色嘛。
「二哥說的十分有理,既然如此,日後選衣裳,就選竹青色了,對了大哥去了哪里了?」
「著急忙慌為你尋郎中去了,怕你燒壞了腦子。想著你雖已退了熱,但是還讓郎中再看看為妙,也就未將你大哥尋回來。」
「哦,原來如此,月月讓大哥二哥費心了。」
「無事,只要月月健康平安便好。」
夏穆陽湊上前去,揉了揉夏十月的腦袋,一臉寵溺的看著。
只是這般湊近,夏穆陽倒是略略的皺起了眉頭,也不知為何,先前湊近夏十月時,身上沒了幼時的女乃味,可現在靠近,這女乃味又出來了,還真是十分的奇怪。
「十安郡主,本宮可也為十安郡主費心了,怎都不見十安郡主感謝本宮呢。」
這會九霄錦,可就不滿意了,明明是他救的夏十月,卻到最後,連半分好都沒撈到,還將這情分給兩兩相抵了,這怎麼算,都覺著怎麼不劃算。
「方才已經在馬車里,謝過九殿下了,既然九殿下這般費心,那待會,南嘉和蘇魏打來的野雞,本郡主那一份,分你一半便是,這下九殿下可滿意了?」
他哪里要的是這野雞呀,九霄錦扯了扯自己的嘴角,都不曉得該如何應回去了。
「月月,你再上馬車歇息會。」
「不了,躺了一路了,正好下車活泛活泛筋骨,二哥上馬車繼續閱書吧,我要同後面馬車上的貴客聊聊天,解解悶。」
「好吧,那你若是有什麼不適,就喚二哥來,知曉了嘛?」
「曉得了~二哥快些上去吧,九殿下和封公子,也隨意尋一處好生歇息歇息,難得不必趕路了。」
「嗯,自然,自然。」
封清安都不曉得說什麼好,這一路,他什麼忙都沒有幫上,眼看著這九霄錦處處獻殷勤,和夏十月吵吵嘴什麼的,他都快無趣死了。
可也沒有用,也不知道為何,自那日飲酒後,夏十月同自己就疏離了許多,自己多番想挽回,可仍舊沒有辦法。
想到這一點,封清安就一臉的郁悶。
夏十月見狀趕忙跑到了後面馬車上去,因蘇魏不再,卓青煙可是一直拿著元顧的劍守在馬車口的,生怕有哪個不識趣的進來,好及時給他一刀。
「青煙,是我,我來尋元顧。」
「月月?快些上來。」
夏十月上去前,還左顧右盼的,盯得十分仔細,就怕有人不識相的過來。
「月月,怎麼過來這里了?」
「沒什麼大事,只是想問問元顧,一種毒藥。」
「嗯?什麼毒藥?」
元顧一听是自己的活,立馬坐了起來,亮晶晶的看著夏十月。
這一路他都快躺發霉了,又被夏十月勒令不準出來活動,可是無聊極了,這馬車里頭小小的,連個懶腰都伸展不開。
可念及自己還要保護卓青煙,也就歇了去外頭的心思,保護這種事,還是貼身來的效率更高一些。
「有沒有一種毒藥,是無色無味的,可會讓人整個人發燒無力的樣子,不一定是吃進去的,也許是從鼻子里吸入的。」
「有,鬼醫谷豐子的曼陀散,無色無味,被人吸入,只有動情後才有發熱無力的癥狀出現,怎麼,主子,你是中招了?」
「額……」
她還真不好直接跟元顧說此事,昨晚被九霄錦咬了耳垂,屬實動情無措,可這件事要是被元顧知曉了,一定會被嘲笑死的。
「還真是啊,主子,誰下的藥,我去教訓教訓那人。」
元顧听到這,精神都亢奮起來了,這世間之中,他可沒見過有那個人敢給夏十月下藥的,還真想曉得,是哪個人膽子這麼大,還這麼有銀子。
據他所知,這鬼醫谷豐子的藥可不便宜,一小瓶普通的,也是要黃金百兩了,當初那冰肌膏,就是有市無價之物,少說也得萬兩黃金起。
想到夏十月將那冰肌膏將近半瓶全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元顧便覺著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夏十月值得他替她賣命。
「不是,我只是問問而已,以防此事發生,不過,這鬼醫谷豐子是何人,我到未曾听說過。」
「還一國郡主呢,這名號都沒听過?鬼醫谷豐子,世人皆稱其為醫痴,若有重癥,凡經他手,定能藥到病除,在各國都是炙手可熱想要攀附的人。」
「只是這人十分古怪,常隱在街頭巷尾,還沒有人見過其真面目呢,想來叫鬼醫,說不準是個糟老頭子,又或者面目丑陋異常,不敢見人。」
卓青煙這會,給夏十月開啟了科普模式,這些個八卦于她而言如數家珍,以前在北頌皇宮內,早就听得不少了,如今講出來,倒是覺著十分有趣,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原來如此,也不知有沒有緣分與鬼醫相遇,還想再買幾罐冰肌膏囤著以備不時之需呢。」
「月月,你倒是極為心大,這冰肌膏一年才有一瓶,還是在匯春樓拍賣的,可是千金難求啊,哪那麼容易說有就有的,這事,還得看緣分巧合啊,不過,你的醫術不是夠高明了,哪里還要這冰肌膏啊?」
「這不萬一受傷留疤了,用這冰肌膏好祛除傷痕呀,你也曉得咱們女子,最是愛美了。」
「這倒是,若是日後,你得了幾罐,也分我一罐唄。」
「可以。」
這兩位女子,前一秒還說著正事,這下一秒,直接進入了胭脂水粉的討論中了,元顧撇了撇嘴,見自己屬實插不進嘴,便又躺了回去,閉目養神。
自己也該習慣習慣這種事了,日後,可是有兩個女主子要伺候呢。
那一邊,夏穆卿快馬加鞭,來到附近的城鎮,這一路尋藥鋪郎中未果,正欲趕去下一個城鎮。
可才行幾步,卻見眼前一灰衣小生,揚著幡旗朝自己走來,很是悠閑。
夏穆卿抬眼一看,見這幡旗上一面寫著懸壺濟世,另一面寫著神機妙算,當下欣喜,立馬下馬湊上前詢問。
「敢問閣下可是郎中?」
「正是,這位公子,是有何事尋在下,是家中有疾,還是要算上一卦?」
谷豐子朝夏穆卿打眼一看,見眼前之人一身正氣,往面相上看,又有大將之風,料定他定是位貴人,這下,今夜的晚膳可有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