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穆陽夫君,我身處巍山,見一人突發喘病,事態緊急,速來救命,南嘉親啟。」
「就這幾個字,你那夫君便會相信?」
「我這夫君,自是有勇有謀之人,自小習得岐黃之術,見著救命兩字,定會奮不顧身前往。」
「如此說來,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可我被你丟下時,卻親耳听見你喚你夫君月月。」
「那有如何,這是我和夫君之間的愛稱,你若是不再送去,二狗的喘病可是要命的。」
「來人,將這封信,送到悅來客棧去。」
「是。」
「我暫且留你一命,等你夫君將二狗的性命救了,我再將你兩一網打盡,一解心頭之恨。」
「請便。」
卓蒼聞大袖一揮,生氣離去,一出草屋門口,腳步邁的極快,直接借著輕功飛向二狗的臥榻,以查看他的現今的情況如何。
出去的信使也不敢耽擱,從馬廄里選了匹馬,直接飛奔下山,深怕一點耽擱,二狗會一命嗚呼。
而此刻的夏十月,輸完液後,吃了藥,如今精神狀態也恢復了不少,只是後背的傷口還十分疼痛,可等了顧南嘉許久,也未見她回來,料定她出了事,無奈只能將元顧喚了出來。
「主子,喚我何事?」
「替我查看下後背的傷口,若是有腐肉,用這把刀切了,再用這針將皮肉縫上,南嘉去了這麼就還不回,我擔心她出了事,極有可能被下午那伙人綁了去。」
「男女授受不親。」
不是夏十月說的,看了身體就要娶了嘛,他可不敢娶夏十月,這女人太彪悍,他降不住,還是小意溫柔的那種好。
「主子的命令,你都不听了?」
「是。」
都搬出這一套,元顧也只得從命。
只見元顧沉聲,調整呼吸,準備掀開被子查看,可這之前,做了一大通的心理準備︰自己正值年少,也從未尋花問柳過,如今主子性命為難,這才下令,也不算犯了男女之間的忌諱。
在不知道多少個來回之後,元顧總算下定決心。
「主子,我將被子掀開了。」
「掀。」
元顧揪起被子一角,再次深呼吸後,小心翼翼的掀開。
一剎那,夏十月雪白無暇的背部露了出來,後背光潔無暇,膚若凝脂,僅留一條白色絲質的肚兜的系帶,和那條染血的劃痕。
「主子,傷口不重,不需切腐肉。」
「先取些罐子里頭的棉花,擦在傷口上。」
夏十月說什麼,元顧便照做,只是酒精棉突然觸踫傷口的一瞬間,夏十月不由得痛的一抖,嚇得元顧捏著棉花一點也不敢動彈。
他們這些做殺手的,身上遍布刀口,每每都是直接倒了瓶金瘡藥下去,強忍住疼痛,然後包扎起來,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
可面對夏十月此刻的瑟縮,他還真沒了那個勇氣下手,早知道,那時就該出來提劍擋了那刀,現在何苦于如此。
「主子。」
「繼續。」
「是。」
比起剛剛的一踫,元顧又將手上的力道放輕了許多,擦完全部,自己的額頭竟沁出一層薄汗來,不過可算做完了。
「主子,接著呢?」
「將桌上的金瘡藥拿過來,倒在這上頭,再抹上冰肌膏。」
既然戴九霜送了藥過來,就沒有不用的道理,何況,這可不算是隨意取用的,算上那日山洞的救治,戴九霜可欠了自己好幾回人情了,再來,哪個女子希望自己身上留疤的。
所以,夏十月用這藥時,一點也沒有愧疚感。
「是。」
元顧照著夏十月的命令繼續操作,取過桌上的瓷瓶,將金瘡藥粉抖了些到傷口上,用夏十月遞過來的棉棒抹平後,又拿了瓷罐里的冰肌膏,用另外一根棉棒,蘸取少許均勻涂抹。
這冰肌膏倒是十分的神奇,才涂上,火辣辣的傷口瞬間沒有那麼疼痛了,這療效,堪比止痛藥啊。
「元顧,這冰肌膏是何物,居然這麼神奇?」
「冰肌膏是鬼醫谷豐子所配的,專用來生肌祛疤,對傷口的恢復極好,各家千金小姐,世家望族,對此趨之若鶩。」
「可這東西,有市無價,甚至僅少數人見過,那鬼醫賣藥,有個怪癖,向來要價極高,又或者拿極其罕見的疾患做交換,再不濟,就看他那日的心情,總之,這一罐十分難得,看來這戴九霜,對主子是用了心的。」
「哦,竟是如此,那朧月閣人是否能查到戴九霜的來歷,他和這鬼醫到底有何關系,這冰肌膏如此難得,居然說送就送。」
夏十月好奇的把玩著眼前的翠玉罐子,這冰肌膏顏色十分通透,放置鼻下一嗅,卻見幾縷雪蓮花的香氣,沁人心脾。
「紅娘還未查到,屬下對此人,也未曾知曉過多,他行事向來神秘,不曉得為何會盯上主子。」
元顧涂抹好冰肌膏後,便取了放在床旁的紗布過來,可剛敷上去,便犯了難。
「主子,這紗布,還是由您自己來吧。」
「好。去外頭守著,看看有無可疑之人來這客棧。」
「是。」
待元顧走後,夏十月才坐起身來,背手扶住紗布,將那棉被一扔,攬起紗布繞自己胸前一圈,固定住後,便扯開肩膀上的細帶,又將紗布繞了數圈,在胸前綁了個蝴蝶結,繼而才將肚兜的細帶系好。
此後又從智能醫療包中,拿了套衣服出來,仔細穿戴好。
「主子,有人來了。」
「下去攔住,若是來找我的,將人帶上來。」
「是。」
騎馬過來的小嘍在客棧門口徘徊許久,不曉得該如何進去,恰逢此刻,元顧從窗台跳了下來。
「你……你干什麼,我……我告訴你,我可是有人罩著的。」
「呵,就這膽量……你到這是有何事?」
「我們少主子有封信讓我交給南嘉的夫君,叫什麼穆陽的。」
「既然如此,那隨我來吧。」
夏十月都說了,要是有人來找她的,就將人帶上來,于是听到穆陽和南嘉兩字,元顧拎著小嘍的衣襟飛到二樓,將人帶到夏十月的面前。
「主子。」
「你先在外守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