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雨點打在車窗上,滴滴答答響個不停……
「司機為什麼不按導航行駛?」
「說是新開通的道路。」
「我看哪!還是缺少勾通。」
……
車載收音機的音量很低,正在播報著,女子懷疑司機不軌而跳車的采訪對話……
姑娘雙眼呆滯,瞅著雨點落在車窗上,一道道水線順勢滑下!
司機從反視鏡里,瞅了一眼天生麗質的姑娘,發現她的神情也不是太正常。
自己掙點錢…養家不容易,有錢誰願意受這份罪,司機覺得勾通還是挺重要……
于是便問道︰「姑娘,這是放假回家吧?」
「嗯…」姑娘回了一字,又扭頭看向車窗……
一縷秀發從肩上滑落到胸口,發稍輕輕的顫動著。
父母在她小的時候就離異了,父親是長年在外打工,母親也不知所蹤!
三歲上就跟外婆度日,家境比別人要寂寞的多,常常被同齡孩子另眼相看……
由于父母離開時還不懂事……
有些調皮的孩子和她玩耍,常會被她推倒或是撓破臉。
……
久而久之也就沒人敢招惹她,她本名就叫丫頭,這個姓氏很少見!同齡人給她加了個野字。
這個野字她也沒白拿,那是在初中時,兩個身後的男孩子在上課時,給她的頭發上粘糖或是後背畫畫……
課後被她拉到操場,心說是什麼好事降臨!
結果卻是生物課外輔導,教他們學習了,仙人掌及仙人球離開土壤會存活多少天。
丫頭對于雜草的清除也有一番研究,手工作業和噴灑除草劑效果截然不同。
寒假時,要打工掙錢沒有顧得上回去。
這次暑假必須的回去,和外婆視頻通話時發現她的頭發,多半年沒見就全白了,人也憔悴了很多。
早上剛起床,就接到外婆家鄰居阿姨的電話,說外婆沒了。
這才急著打了個車回家……
雨下的沒完沒了,丫頭的心里很煩燥,從小她就懂的當你是弱者時,眼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司機的眼楮時不時的看看反視鏡,順手關掉了收音機又問道︰「姑娘,听歌嗎?」
丫頭哪有心情听歌,隨口回道︰「不听」。
「姑娘,你叫啥名?」
丫頭告訴司機︰「叫丫頭」。
司機沒反應過來,又問道︰「丫頭,你叫啥名字?」
丫頭是真煩了,回懟道︰「丫頭,開你的車……」
司機頓時感覺,這個漂亮的小丫頭說話不但霸道,而且有點語無倫次……
陰雨天氣車里很是壓抑,車速很慢。
司機又再看後視鏡︰「姑娘你沒事吧?我怎麼能叫丫頭!」
丫頭所幸不搭理他。
她在回想著點點往事,外婆教了她很多處事之道。她都清楚,就是不照外婆的話去做……
雨下的越來越大,雖說是在高速路上,車子不得不慢了下來。
可視度太低了,按理說四十多邁在這種天氣下,也是有點快。
丫頭也是著急︰「師傅,能開快點嗎?」
「姑娘,這種天氣不敢再快了,容易出事!」
話音剛落,就听到車外有刺耳的剎車聲……
「砰」的一聲,出租車被撞出隔離帶,不等丫頭有什麼想法便失去了意識。
……
丫頭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第一眼看到的是,鏤空雕刻的木床,富貴牡丹,被祥雲連掛在床柱上。
粉色的紗帳圍繞著木床轉了一周,床前的輕紗,在兩側祥雲牡丹上掛著……
想坐起來卻是連頭也不能扭一下,後腦稍還有點疼。
不對,這是後背到腦袋,被墊了一塊木板,胸部和頭部讓人用綁帶,連木板捆在了一起。
「我不是讓車追尾了嗎?不死的話,應該是在醫院呀?」
「小姐,你醒了?」
丫頭的腦袋被捆的死死,想扭頭看看都辦不到,心里想著「叫我小姐還有輕紗木床,醫院不像是這個樣子啊!我打小也沒住過這樣的醫院?」
所幸問問吧︰「那個誰你過來,站在我床邊,靠近點……」
就听女孩往桌子上,放了什麼東西才走了過來……
丫頭目光炯炯使勁斜視著床外,想看清來人的模樣,整個黑色的眼球,還剩下一半掉在眼角上。
把剛靠近的女孩嚇了一跳︰「我的娘呀?小姐,小姐?不是脖子受傷了嗎!怎麼眼珠子也摔偏了呀?」
「安靜,閉嘴,悄悄的……你叫什麼名字?這是哪里?你怎麼穿著古裝?你是醫生?還是護士?」
床前的女孩子,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楮,伸出小手模了模丫頭的臉,喃喃自語︰「不燒呀?這是被摔傻了吧?」
丫頭實在是動不了︰「你才傻了,給我解開這綁帶?」
「不行的小姐,解開綁帶你的傷就好不了啦!」
「廢什麼話讓你解就解,不解開等我好了,抽死你丫的……」
女孩子嘟嘟著嘴︰「又要抽我,我解還不行嗎?」
說著伸出雙手躬子,解開了丫頭的綁帶。
丫頭試著輕輕扭了一下頭,雖說有點疼但是頭能動,沒有斷掉……
還是適應一下比較好,抬起雙手抱住腦袋左右擺動……
順便瞅著女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瞪著大眼楮,驚訝地說道︰「真摔忘啦?」
「問你呢?」
「噢噢,我叫丫鬟。」
「你叫什麼?」丫頭提高嗓門再次問道。
「我叫丫鬟。」
「不不,我不是問你身份?」
「對呀!我就叫丫鬟!小姐你真忘啦?」
丫頭有點懵︰「那我叫什麼?」
「你看,我說你摔傻了吧!你還要抽我…你叫丫頭啊!我的大小姐。」
「你等會!扶我起來……」丫頭雙手抱著自己的頭,丫鬟一手扶著她的後背,一手拉著肩膀,慢慢的坐了起來。
丫鬟順手把木板和綁帶,也抽了出來,收拾了一下放在地上。
從旁邊的桌子上,端了一碗湯藥遞了過來︰「小姐,把藥喝了吧?」
丫頭雙手揉著脖子,也看出了不對勁!騰出一只手接過了湯藥,問道︰「丫鬟,這是哪里?今年是什麼年?」
「小姐,這是丫府…怎麼連自己家都能忘啊?什麼年?應該是黃武二零二一年吧!」
「什麼?黃武……」丫頭差點把藥灑到床上。
「黃武是什麼鬼?」
「呀……小姐可別瞎喊,黃武是當今皇帝,怎麼能說是鬼呢?」
丫頭是真懵,回家給外婆送葬把自己送穿越啦!
甚至懷疑是穿越劇看多了,在夢里?還是真有陰曹地府?
一手端藥,另一只手在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哎呦…我的娘喲!疼死我了。」
「小姐,你掐我做啥?」
「我看是不是做夢?」
丫鬟紅著小臉,氣的說不出話來,嘟嘟起小嘴︰「你做夢,掐我?」
丫頭盯著丫鬟帶淚的雙眼,問道︰「疼不疼?」
「疼不疼!掐你自己呀?」
說完撩起裙子︰「你看你看,都掐腫了……」
「哎呦…嘶…好痛啊!」
丫鬟一手撩著裙,一手使勁揉搓︰「不行,得找點冷水,才能消腫!」
說著轉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