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世界里，謝教授看著面前的李院士，怎麼都看不出對方是一個復制品。
他們倆是認識超過三十年的老朋友，如果說連謝教授都看不出問題，那假人的復制能力當真是無懈可擊。
甚至，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就連假人和假人遇到，也無法分辨對方的身份。
這麼一來問題就比較麻煩了。
林默成了唯一可以辨認真假的人。
「如果那些假人知道，一定會想法子干掉你。」謝教授說了這麼一句。
「你還別說，它們已經知道了，在銅門血玉里，它們就這麼干過，但沒成功……」林默笑了笑。
血玉里的那一場經歷，當真是凶險異常。
那些隱藏在血玉深處的怪物，有很多可以直接秒殺自己，就例如那個烏賊哥，還有秒殺烏賊哥的巨大手掌。
銅門里隱藏的秘密太可怕了。
林默一點都不懷疑，如果將銅門里真正的恐怖放出來，世界會在頃刻之間毀滅。
人除非不睡覺，否則一旦進入噩夢世界，就會被瞬間殺死。
這邊謝教授和李院士開始交談，討論的自然是假人的事情。
「我還有一件事忘了，在銅門開啟的這兩天時間里，有很多假人跑了出來，可能已經跑到了其他地方，這個需要立刻通知總局。」李院士說了一句。
這個事情的確麻煩。
首先是不知道有多少假人跑了出去。
那些假人是可以模仿別人, 復制別人的怪物, 而且充滿了負面情緒，肯定會展露出恐怖殘忍的一面。如果遇到腦袋不靈光的假人, 主動暴露，那還好，可如果遇到一些聰明的，懂得隱藏的, 那如果藏起來, 除非是被林默踫到，否則根本發現不了。
謝教授自然也意識到這一點，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老李，你對假人的了解比我多, 你說說, 它們的目的是什麼？」謝教授問了一句，對于這種假人，確定其目的性很重要。
如果是有組織且有明確目的性的，那假人造成的破壞將會非常巨大。
例如, 假人有針對性的復制一些重要的人物，甚至，有可能是總局和官方的高層, 到時候它們會做出什麼事情, 沒人知道。
可反過來，如果假人各自為政，沒有什麼明確的目的性, 那危害性就要小很多。
甚至, 沒有造成危害的情況下可以暫時不去管它們。
‘李院士’自然明白謝教授問這個問題的意圖。
「在我看來, 它們沒有什麼目的性，我在假人階段，是沒有任何記憶的, 或者說, 完全只是憑借本能行事。」
「什麼是假人的本能？」
「活下去的同時, 去復制目標, 替代對方，這是假人的本能。」
謝教授听到這里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沒有明確的目的性，而且假人之間也沒有形成組織。
這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思考了一下道︰「我會把這件事匯總成材料, 提交到總局和最高層，不出意外的話，上面會組建這個事情的特別事務小組，林默，你肯定得加入進來。」
這個林默早就想到了。
也有心理準備。
畢竟就目前來看，他是唯一一個能分辨出誰是假人的人。
無論假人擁有何等厲害的偽裝能力，在林默這里都沒用。
關于對精神波動的探查，謝教授研究不深，但也知道不少，尤其是在和‘李院士’溝通之後, 才知道林默對精神力的探查，已經達到了獨一無二的水準。
當然就問起來林默是怎麼掌握這項能力的。
「我說, 是我媽媽教給我的，你信嗎？」林默一攤手。
「你媽媽？」謝教授眼皮一跳，要知道每一個加入總局的人都必須經過非常嚴格的審查, 基本上祖上三代的事情都查的清清楚楚。
林默的出身謝教授也知道。
他媽媽好像是在林默出生之後就去世了，這小子是他爸一手帶大的，單親家庭, 挺可憐的。
除了照片，林默應該沒有見過活著的媽媽。
那麼一個死了二十年的人能再出現嗎？
放在以前，這肯定不可能。
誰這麼說，那一定是腦子有問題。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倘若是在噩夢世界里，還真有這種可能性。
死者在噩夢世界里出現，這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謝教授他們還對這個事情專門做過研究。
不過大部分‘亡者歸來’的例子都不是什麼好事。
亡者，是夢魘，夢魘是由怨念、惡意和恨意組成的，這是噩夢世界里的物理學，是事物組成最基本的分子。
所以夢魘都是很危險的。
即便是通過一些方法得到控制的夢魘，也依舊很危險，就像是擁有利爪和利齒的猛虎，再怎麼馴服，用堅固的牢籠困著，但老虎終究是老虎。
一旦月兌離了控制，還是會吃人。
夢魘也是一樣。
難道林默那個死了二十年的媽媽變成夢魘歸來了？
謝教授直接問了。
林默搖頭，說不是親媽。
「嚴格來說，是一種妄想癥所幻想出來的副人格。」
林默這麼描述了一下。
謝教授表情古怪。
「臆想出來的？」
「差不多，但他們的確存在，只不過別人看不到罷了。」
「他們？你到底臆想出來幾個媽？」
林默無語。
關于媽媽的話題沒有繼續討論下去。
林默不想繼續說了。
接下來如何通過精神波動來探知假人，林默和李院士還有謝教授詳細說了說。
「老李，你是這方面的專家，看看能不能識別這種精神波動，如果有實際的證據證明假人的存在，這樣更有說服力。」謝教授很清楚，如果光靠林默一個人，不說效率，光是想要說服高層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個簡單，找幾個假人讓上面的人看看，咱們手頭就有現成的，那些被替換的人就行。」
「他們不行，最好找原始狀態的假人，進行一次完整的復制過程，這樣更有說服力。」
「這個交給我吧。」林默說了一句。
林默和假人打交道的次數最多，要去抓一個假人回來難度不大。
甚至林默都沒打算去找。
從那些已經復制別人的假人里找一個，讓對方變回去就行。
如果對方不變，那就打。
打到變回去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