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宇默不作聲。
阿加雷斯臉上掛著的笑容,沒有發生半點變化︰
「就當是,你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要問我為什麼會出手救你們,說來話長。
你是否會成為我們的敵人,取決于你的選擇。
那本書,你已經到手,也知道如何前往九命貓妖的國度。
解讀那本書, 了解世界的真實歷史後,再做出你的選擇。」
楊宇開口問道︰「你也受到了勇者勞克斯的委托?
聯合哥布林大帝,襲擊勇者之村也是他的計劃?」
「消滅他們,自然有消滅他們的理由。
想知道答案,就自己尋找。」
阿加雷斯顯然不想再多透露半點情報。
估計再怎麼問,阿加雷斯也會用類似的話搪塞,楊宇沒有繼續深入。
「我倒是想早點解讀那本書。
只是
目前的情況,你也知道。
放任魔王成長,以後的戰斗肯定還會比今天更加艱難。
前往九命貓妖的國度, 不知會花多少時間。
我本打算解決魔王之後,再去解讀」
阿加雷斯說道︰「你也不用過多擔心。
九命貓妖國度和現實的時間流逝完全不一樣。
時間的流逝速度,大概是我們這邊的十倍。
九命貓妖對人類十分友好。
只要不發生什麼糟糕事,你順利見到那里的主宰,就能讓她幫忙把書翻譯出來。」
楊宇將信將疑。
阿加雷斯接著說道︰
「外面的戰斗,你也不用過多擔心。
這次的勇者已經成長起來了,他應該能很好履行自己的使命,至少不會讓現在的情況變得更糟糕。」
「誰知道呢?
我和他打過不少交道,他並不穩重。
如果他能肩負起拯救世界的職責,我也不必這麼辛苦。」
阿加雷斯沒有就這個問題繼續下去︰「決定權在你手上。
迄今為止,你都在努力尋找這個世界的真相,以防自己做出錯誤的選擇。
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斷。
我想說的話,全部說完。
差不多也安全了。
就把你們送到這里。」
阿加雷斯話音剛落,楊宇他們腳下的地面忽然顫動,劇烈傾斜。
白槿、提可、立岩連忙構建出一條條魔法繩索, 將所有人掛在巨大鱷魚的牙齒上,避免滾入鱷魚月復中, 摔個人仰馬翻。
龐大的鱷魚再次破土而出, 甩動脖子,將嘴里的楊宇他們全部甩到了附近的地面上。
楊宇在半空中翻滾著,借助不可思議的制動靴穩穩落在地面。
其他人或是利用自己靈巧的身軀,或是借助白槿他們的魔法,安然落地。
楊宇抬起頭,原本坐在鱷魚咽喉處的阿加雷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鱷魚的頭頂上。
巨大的鱷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縮小,變成了一個直徑不過一米、帶有眼楮的赤紅台座。
「希望你了解到真相之後,能成為我們這邊的一員。
我不介意你做掉馬爾巴士這件事。
雖然會花上一些時間,但我們惡魔會在封印我們的深淵中重生。
我們只有完成我們的使命,才能徹底解月兌。」
阿加雷斯抬起魔杖,向楊宇他們做了簡單告別,身形在半空中不斷的晃動。
高元義趕忙上前,情緒激動,大聲問道︰
「你剛剛說了重生對吧!
能不能告訴我一些關于重生的事!」
高元義的問題沒有得到回應,阿加雷斯徹底消失在半空之中。
無奈攥緊拳頭,過了一會兒,高元義又像完全釋然般松開了手。
在場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現在的情況,明明前幾分鐘他們還在與魔王以命相博,現在,卻到了一處安全區域,化險為夷。
更加讓他們不可思議的是,拯救他們的,竟然是應該與他們不共戴天的惡魔。
白槿向前邁出一步,她有一些話想要對楊宇說。
其他人也一樣。
可還沒有等他們開口,高元義就忽然轉過身來,青色的鬼面映入眾人眼簾,瞬間將他們的視線吸引過去。
除了惡魔搭救他們這一件事情不可思議,這一名拼盡全力將他們從魔王的手下救出來的魔族也同樣不可思議。
這個魔族究竟是誰?又是懷著怎樣的目的救下他們的?他是否真的值得信任?
各種各樣的問題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頭。
毫無預兆,高元義喚出巨大的機械手臂拉普拉斯。
在場所有人瞬間警戒起來,盡管這名魔族剛才救了他們,但他這樣亮出武器,難免有一些別的企圖。
高元義對白槿他們的反應不以為然,一邊看著毫無反應的楊宇,一邊將神器拉普拉斯裝備到手上。
青色圓珠精準無誤卡進機械手套的凹槽,青色的光芒從凹槽噴出,順著機械手臂上的紋路擴散至機械手套每一處,留下一道道青藍色的痕跡。
高元義笑著說道︰「別那麼緊張。我只是在呼喚我的伙伴。」
白槿他們不明所以,歪起腦袋,他手上的武器算是他的伙伴?
高元義抬起機械手臂,輕聲說道︰「拉普拉斯,你是在躲著我嗎?
差不多也該出來和我見上一面,還是說
你認為我是冒牌貨?」
拉普拉斯一閃一閃發出聲音︰「笨蛋。
你的魯莽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如果可以,我還是想讓其他人盡可能少的知曉我的存在。
結果,被你完完全全泄露了出去!」
「不用擔心。
他們是值得信賴的人。
有可能成為我們新的伙伴。」
拉普拉斯話語里充滿不滿︰「真虧你能說出這樣的話!
你和他們明明才第一次見面!
你一直生活在魔界之中,怎麼可能和他們見過面?
明明才第一次見面,就相信別人,你這個性格應該好好改改!」
高元義打斷了拉普拉斯的話︰
「我並不會空穴來風,輕易相信一個人。
我之所以會那樣搭上性命救他們,有自己的理由。
如果沒有必要,我完全可以在奪走你之後,趁著混亂逃跑。
剛開始是覺得他確實可以幫助我
但在戰場之上,我也一直在不斷的觀察著他。
隨著觀察的深入,我的內心中,逐漸確信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