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逛青樓

不知沉思了多久,李承道回過神來的時候,全身上下已經被詩詩收拾妥當。

他站起身,走到鏡前上下打量了自已一番,好一個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佳公子。

「詩詩,等會本宮要去找一個人,你和我一起去吧。」

李承道轉身,輕輕摟住詩詩的小蠻腰,把頭埋在她柔順的發絲之間,輕輕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

「啊,好啊……」

詩詩臉色一紅,脖頸變得粉女敕粉女敕,慌忙低下頭不敢看李承道的眼楮。

「哈哈,那我們走……」

一輛馬車從東宮後門緩緩駛出,駕車的是一名身材龐大的憨厚漢子,漢子肩膀上,坐著一名扎著兩支小辮子,正開心地咬著冰糖葫蘆的小女孩。

……

長樂坊,樊樓,此時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詩會。

「殿下,奴家會不會被認出來啊?」

李承道和詩詩站在金碧輝煌的樊樓前,此時兩人都是一幅書生打扮,李承道一身青衫,頭戴一頂素色軟腳襆頭,腰間掛著一枚翠色玉佩,看上去溫潤如玉。

詩詩臉上不施脂粉,明眸皓齒,上戴渾月兌帽,身著窄袖緊身翻領長袍,下著長褲,足登高腰靴,主要是白色為主,配上白皙的皮膚,好一個唇紅齒白,女敕出水來的少年郎,與之前的絕世妖姬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形態。如果被某些喜好男色的變態看到,肯定會為了這個男子版的長安第一花魁爭破頭。

「哈哈,怎麼會呢?」李承道輕輕勾著詩詩的下巴,「詩詩這幅樣子,連本宮都差點認不出來了,其他人,他們又沒和詩詩-18cm距離接觸過,怎麼會認得?」

「殿下,討厭……」

詩詩輕輕一咬下嘴唇,濕潤的眼眸似乎能滴出水來,看得李承道心跳又沒來由地加快了一絲,這打扮成書生的小妖精誰能頂得住啊!

「咳咳……」

此情此景,李承道深吸一口氣,連忙收攏起自己的心猿意馬。

「要是被裴寂王珪魏征他們知道本宮在逛青樓,不知道會怎麼想。」

李承道抬頭看著熱鬧的樊樓,心中莞爾,戶部從上到下被新鮮出爐的東廠一網打盡,現在突厥南下的消息又在大唐高層傳開,整個朝堂都亂成了一鍋粥,所有人都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

如果被他們知道李承道這個始作俑者竟然在這種時候跑來逛青樓,不知道有多少人會驚掉下巴。

「遠山眉黛長,細柳腰肢裊。妝罷立春風,一笑千金少。歸去鳳城時,說與青樓道︰遍看穎川花,不似詩詩好。」

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從一側響起。

李承道把思緒從朝堂上的困局中收回來,轉頭看去,一個長著奸商臉,穿得無比騷包,腦後掛著折扇,舉手投足間風(十)流(分)倜(猥)儻(瑣)的男子擁簇著幾個同樣輕浮的公子哥來到樊樓門口。

「在下張二河,這位兄台也是來看詩詩……呃,是來參加詩會的嗎?」

猥瑣男張二河一幅自來熟的樣子,笑嘻嘻地對李承道和詩詩挑了挑眉,一幅兄弟我懂的表情。

「家父張二河?」

李承道一愣,腦門上冒出三條黑線,嘴里月兌口而出某電視劇里的經典台詞。

「你說啥?」

「呃,沒什麼……」

李承道搖了搖頭,莞爾一笑,差點被這家伙一句話弄得人設崩了……

「呵呵,這位兄台說笑了……」

「香鈿寶珥。拂菱花如水。學妝皆道稱時宜,粉色有、天然春意。蜀彩衣長勝未起。縱亂雲垂地。都城池苑夸桃李。問東風何似。不須回扇障清歌,唇一點、小於珠子。正是殘英和月墜。寄此情千里。」

李承道正準備走進樊樓,另一邊,又是一波書生打扮的人過來,當先一人身材高大,打扮儒雅,國字臉,舉手投足間氣度非凡(這位是真的氣度非凡),邊走邊吟詩。

「催仁師,你又來和我搶詩詩?」

听到崔仁師這個名字,李承道眼神微微一動,轉頭看去。

「張兄何出此言?詩詩與誰接洽,喜歡和誰說話,是她自己的選擇,與崔某何干?只不過崔某略有文采,琴棋書畫都稍有涉獵,不像某些人,滿身銅臭味,還死乞白賴,如同狗皮膏藥一般,趕都趕不走,真是羞于為伍。」

被張二河叫做崔仁師的男子並沒有注意到李承道的目光,也沒看到偷偷躲在李承道身後的男子版詩詩,對著張二河微微一笑,張二河肺都快氣炸了。

「你說誰滿身銅臭味,你說誰像狗皮膏藥,你說清楚,不然本公子今天和你沒完!」

「誰在答話就說誰!」

崔仁師微微一笑,俊俏的臉配上儒雅的氣質,簡直能迷死萬千少女。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張二河臉色通紅,張牙舞爪,就想撲向崔仁師,準備和他大戰三百回合,幸虧身後的幾名公子哥把他牢牢抓住,並苦口婆心地勸導。

「二河,消消氣,消消氣,咱們下次再教訓崔仁師,這次我們大人不記小人過,見詩詩姑娘要緊。」

「對啊,對啊,二河,你又打不過他,到時候被崔仁師打得鼻青臉腫,還怎麼見詩詩姑娘啊。」

「你說什麼?」

張二河回頭瞪向剛才說話的公子哥。

「我說的是事實嘛,上次你不就被打得……還是我們把你抬回去的呢……」

後者喃喃嘀咕了一聲。

「而且听說崔仁師馬上要升任殿中侍御史了……這職位可不低了,凡京城內,分知左右巡,各察其所巡之內有不法之事,到時候他盯上你,你就麻煩大了……」

「我怕他一個小小殿中侍御史?」

……

「哈哈,真是好笑啊。」

崔仁師那幫人見張二河這邊內訌起來,都笑得直不起腰,指指點點一番後,先一步進了樊樓。

經過李承道身邊時,崔仁師若有所覺地轉頭看了李承道一眼,李承道若無其事地回了他一個淡淡的笑容。

那群書生進了樊樓,張二河卻還是憤憤不平,這倒是讓李承道有點奇怪。

「張兄,為何你見到這群書生說要去見詩詩姑娘那麼氣憤,而我說要去見詩詩姑娘,你卻一點都不在意呢?」

張二河氣呼呼對著崔仁師罵了一句「偽君子」後,轉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李承道,然後憋了半天說出一句話︰「兄台,看你的樣子,除了帥一點,身材好一點以外,要文采沒文采,要錢沒錢,而且還是生臉孔,估計連詩詩姑娘的面都見不到,我有啥好擔心的?」

說完就拍了拍李承道的肩膀,以示安慰。

李承道身後憨厚的磐石在張二河的手快要踫到李承道肩膀時,眼中射出一股凝成實質的殺氣,小女孩打扮的繡娘也蹦蹦跳跳上前一步。

幸虧李承道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兩人不要動手,毫無所覺的張二河才逃月兌一死。

「我連詩詩的面都見不到?」

李承道搖了搖頭,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的「小書生」,詩詩調皮地吐了吐粉紅的小舌頭,眼楮笑成了兩輪新月。

「這兩人你都認識?」

「崔兄倒是見過幾次面,這位張公子,詩詩就沒印象了,嘻嘻……」

「本宮就說嘛,詩詩的口味啥時候變得這麼重了……」

李承道看著張二河的背影,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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