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五十兩銀子一枚?臭小子,竟敢到你爹這里打秋風!你怎麼不去搶?」
李建成眼楮通紅,惡狠狠地盯著李承道。
「成本放在那,你以為射程這麼遠,軌跡基本保持穩定,威力還這麼強的武器是隨便造出來的嗎?」
李承道據理力爭,冷笑一聲︰「要不是你是我爹,兩百五十兩銀子一枚我都不賣給你,大不了你自己去造,反正爹你手底下能工巧匠多,只要知道個大概,估計沒幾個月就能造出來,兒子這里賣的貴,就不勞爹你操心了。」
「臭小子,敢這麼和你老子我說話!」
李建成見李承道油鹽不進,頓時劍眉倒豎,一把揪住李承道的耳朵,把他整個人半拎起來。
「哎,爹,君子動口不動手,疼疼疼……」李承道被揪著耳朵,既不敢還手,也不敢還嘴,只得討饒,「兩百三十兩一枚,最低價了!」
「一百!」
「爹你把我耳朵割了拿去下酒吧。」
「……」
「這玩意真那麼貴?」
兩人在一人半高,兩丈長的軌道架下又打又鬧,看得遠處的東宮親衛隊和李承道警衛班眼角直抽抽,兩隊人面面相覷,互相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笑。
東宮親衛隊看著眼前這隊穿著奇怪墨綠色紙甲,帶著頭盔的警衛班,心里想著︰這隊人就是青雲學院培養出來的所謂精英部隊?油光粉女敕的,老子一個沖刺就能把你們擊潰。
而李承道的警衛隊則盯著東宮親衛隊背後的弩箭和插在腰間的唐刀︰就這?老子就站在這里讓你們射,就你們的弩和刀,能貫穿老子的紙甲嗎?老子的燧發槍一輪齊射,你們就得倒下三分之二,三百步內管你們有沒有穿鎧甲,全都得給老子跪。
「爹,真有這麼貴!」
李承道捂著紅通通的耳朵,一臉幽怨地看向臉上寫滿不信兩個字的李建成。
「爹,你應該先去問問工匠,看他們怎麼說,不是兒子在這里吹,除了青雲學院,其他任何人即使能做出這火箭,射程也不會超過500步,而且射出去的火箭還非常不穩定……」
「不穩定?怎麼個不穩定法?」
「爹,你信不信火箭射出去會被風吹回來,最後炸在自己陣地?」
李承道擠了擠眉,嘿嘿一笑,一幅我看好你哦的樣子︰「你可以讓工匠做出來試試。」
「臭小子,皮又癢了!」
見李建成又有發飆跡象,李承道連忙收起臉上的笑容,鄭重地開口說道︰「爹,兩百兩銀子一枚,不能再少了。」
「兩百兩,這也有點貴啊……」
李建成皺起眉,抬頭看向半丈長的火箭,臉上露出一絲肉痛。(這個時代底層家庭按照年收入2~10兩銀子計算。)
「那先定一百發吧,我要看看實際效果如何。」
「沒問題,兩萬兩銀子。爹,先款後貨,交期兩個月。」
李承道攤開手,笑容可掬,活月兌月兌一幅奸商嘴臉。
「臭小子,你老子是東宮太子,一家之主,難道你怕我少了你這兩萬嗎?」
李建成吹胡子瞪眼。
「那可不一定,我可是听母親說了,爹最近和二叔鬧得凶,花錢如流水,東宮又要養三千長林軍……」
李承道說著說著就不說了,只是用懷疑的眼神不斷打量著李建成,顯然如果李建成不掏錢,他是絕對不會墊資給自己父親做的。
「你這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兔崽子!」
李建成恨得牙根直癢癢,拎著李承道就是一頓 里啪啦,足足打了一炷香,才重重舒出一口氣︰「這下舒坦了。」
「臭小子,自己去你娘那里支取兩萬銀子,你老子沒銀子,鄭家有的是。兩個月內,要是交不出這一百發火箭,你就等著開花吧。」
一頓打完,李建成是神清氣爽,似乎剛才花的兩萬兩銀子值了,整個人輕快地踏著八字步,騎上照夜玉獅子。
「對了,臭小子,要是到時候交的火箭和今天看到的不一樣,哼哼。」
李建成威脅感十足得凌空抽了兩記馬鞭,讓鼻青臉腫的李承道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才哈哈大笑著揚長而去。
「麻蛋,這頓打是白挨了。」
「嘶~」
李承道模了模發青的嘴角,疼得抽搐了一下。
不過今天他的兩個目的已經達到,一個是進入長林軍,並且可以挑選兩百老兵;第二個就是把火箭展示給了李建成,讓他看清了熱武器的潛力並掏錢下單一百發火箭,這讓李承道本就拮據的資金鏈瞬間變得充裕。
雖然挨了一頓打,但結果是非常好的嘛。而且李建作為父親,也沒有真打,傷口只是表面看上去難看了些,實際上根本沒傷到筋骨,不消兩三天就會好了。
「殿下,您怎麼樣?」
正當李承道嘀嘀咕咕埋怨李建成下手太重時,一個略顯焦慮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藝茹,你怎麼過來了?數據測量好了嗎?」
印入眼簾的是一個束著馬尾,一身颯爽墨綠軍裝,清秀潔淨的臉上不施脂粉的年輕女孩,不是安藝茹是誰!
「數據……數據還在測,韋東易和江濤他們已經在收集了……」
見李承道嘴角的青紫色,安藝茹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從懷里掏出一塊粉紅色手帕,抹上青草味的藥膏,涂在李承道嘴角處。
李承道目光微微一動,最後什麼也沒做,只是微笑著看著安藝茹的漆黑眼眸,任憑她施為。
「殿下,現在還疼嗎?」
嘴角傳來一絲淡淡的清涼,李承道伸出手,輕輕握住安藝茹抓著手帕的小手,直到這個時候,安藝茹才突然醒悟過來自己在做什麼,臉上唰得一下變得通紅,連忙後退一步,想從李承道手中抽回青蔥玉手,但那雙溫暖的大手卻沒有放過她,緊緊抓住不放,安藝茹抽了幾次都沒有抽回。
她臉更紅了,連晶瑩的耳根都紅得像熟透的隻果,安藝茹腦中只有一個聲音︰「殿下抓住了我的手,怎麼辦?怎麼辦?」
「當然疼了,我爹打仗出生,幾老拳下來,要不是我年輕,平時經常鍛煉身體,估計得在床上臥個十天半個月的。」
「啊?太子殿下下手這麼重嗎?殿下可是太子殿下的親骨肉啊……」
安藝茹抬起頭,緊張兮兮地看向李承道,似乎想看看他哪里受傷了。
「不過剛才被藝茹這麼一模,我傷口的痛好了很多。」
李承道影帝級的演技,一臉哀怨的看向李建成離開的方向,最後又感激地回頭注視著安藝茹的眼楮。
「殿下,那我們先回學院的醫務室,藝茹給您抹藥。」
「可是,有幾個受傷的部位……哎,太私密了,藝茹你……還是算了……」
「都什麼時候了,殿下還擔心這些,藝茹,藝茹沒關系的……」
「真的?」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