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璀璨的城市，燈光攀附上了黑夜枝芽，徹底佔據了世界的主場。
月亮的余暉在燈火怪獸下顯得微不足道。
方凡與阮小童兩人換上一身相對休閑的衣服來到了酒館。
門口，掛著今日暫停營業的牌子。
隔壁房地產的幾個小哥原本還想過來買杯蘇打水，不過看到牌子後只能悻悻去一旁的超市隨便買瓶紅牛。
方凡打開酒館門，一如往常，姜然抽著煙，王蘿莉獨自一人在吧台用試管研究著什麼。
「大宋哥呢？」
方凡發現，大宋不在吧台。
「他去訂餐廳了，等下咱們直接過去。」姜然笑顏如花道︰「我家小凡凡今晚真帥氣。」
方凡捏捏鼻子︰「那我先打掃一下衛生？」
「不用。」姜然拉住方凡的手，「你先在旁邊休息，陪姐姐聊聊天，讓阮小童打掃。」
阮小童︰「不是你們禮貌嗎？」
過了一會兒。
酒館們被打開，回來的並不是大宋，而是零號妹子。
零號穿的清涼，淺藍色牛仔短褲搭配一件棉麻的白色體恤，青春靚麗。
方凡只見過零號一次，在昏迷失去知覺的時候。
對于這個操縱傀儡的少女，他並不熟悉。
「怎麼暫停營業了？我差點以為你們酒館倒閉了呢。」零號說道。
「今晚休息，不營業。」姜然冷冰冰的說。
「不營業？那我這酬金」零號晃悠了一下手中的銀行卡說道︰「只能明天再來了。」
「咻。」
一道破風聲，零號剛轉過身，一柄手術刀結實得釘在木門之上，她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把我的錢留下。」
王蘿莉頭也沒抬，繼續搗鼓著試管里的東西。
零號轉過身，眼角含著淚，她真被嚇到了。
原來冷小月讓她一個人來酒館小心點，是這個原因，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
「還不讓開玩笑了，姜然給你！」零號把銀行卡拍在桌子上，沒好氣的說道︰「話說，你們晚上為什麼不營業啊？」
「聚會，吃好吃的，嗨皮。」姜然言簡意賅。
「聚會？」零號眼楮一亮，她最喜歡熱鬧了，特別是人多的時候一起吃飯，談天說地的那種喧鬧感，她隱隱有些憧憬與向往。
「姜然姐，我想，我想能不能一」
「啪。」
零號話還沒說完，發現自己已經被送到了外面，酒館的木質大門更是一聲巨響，直接緊閉。
門內一片溫馨熱鬧的笑談，門外，孤零零的零號噘著嘴，眼含熱淚上了街口一輛黑色紅旗轎車。
車上，冷小月坐在一旁，腿上放著一台電腦，雙手正放在鍵盤上操作著，目光全神貫注處理著文件。
零號擦著淚，嘴里罵罵咧咧。
冷小月並沒有搭理。
「師父」零號可可憐憐的開口。
冷小月瞥了一眼零號，嘆了一口氣︰「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師父，姜然他們欺負人，他們要去聚會」
「聚會，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問他們能不能帶我一起，就被轟到門口了，我都沒反應過來。」零號委屈的說道︰「再說了我也可以付錢的嘛。」
「傻瓜，酒館的人自成體系，姜然雖然護犢子，可你不是酒館的人，不帶上你也正常。」
零號自然也明白這點，委屈巴巴的點點頭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冷小月合上了筆記本，摘下紅框眼鏡，原本昏暗的車內變得一片漆黑。
冷小月突然說︰「今晚組里有慶功宴，咱們也去吃飯？」
「真的嗎？我怎麼不知道？」零號瞬間恢復元氣，「我就知道師父最好了！」
「快把眼淚擦干吧。」冷小月笑著說。
「謝謝師傅。」
零號趴在冷小月身上，興奮的心情怎麼也掩蓋不下去，像個孩子似的。
這種由世家培養出來的清道夫，在某些時候智商甚至與孩童無異。
世家僅告訴她們，消除詭異是為之奮斗一生的事業，那怕最終同歸于盡。
卻唯獨沒有告訴她們，要如何學會生活，知世間溫情冷暖。
駕車的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冷小月，心領神會的掏出了手機，臨時私發了今晚聚會的消息，一切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酒館內，轟走零號以後，姜然小心翼翼收起了銀行卡，朝著方凡眨了眨眼楮。
轉過頭，王蘿莉直勾勾的看著她。
「知道了，現在轉給你。」
王蘿莉期待一笑，拿出手機，等待著短信到賬通知，那笑容，異常迷人。
「姜然姐，剛才那個零號也是清道夫吧？」方凡突然問。
「是啊，這個小家伙剛成為清道夫不久，可可愛愛的，如果冷小月沒來，或許我就帶上她了，我在酒館里都能感覺到冷小月的寒氣。」
方凡想了想︰「冷小月又是誰？」
姜然解釋道︰「清道夫組織一組負責人，是一個十足的完美主義者，自身是個悶油瓶，要是帶上她，今晚聚會的現場能變成冰窖！」
方凡暗自記下冷小月的名字，以後有可能接觸到。
過了一會兒，大宋發來了餐廳的地址。
姜然收到地址後，通知了眾人，「走吧，餐廳找好了，出發！」
「方凡，你坐我的車，蘿莉你和小童打車過去。」姜然補充道︰「我報銷。」
「沒問題。」王蘿莉立馬答應。
阮小童幽怨地說︰「其實我也可以坐哈雷」
王蘿莉走到阮小童面前︰「喝酒和坐車，選一個。」
阮小童想了想︰「坐車，未成年就應該坐車。」
「乖。」王蘿莉笑著說。
其實方凡內心之中也想著坐轎車來著，不過既然姜然主動提出了，自己也就答應了。
酒館熄燈，王蘿莉與阮小童先離開。
「走吧。」姜然帶著方凡來到了停車場，走著走著，姜然停下了腳步︰「小凡凡，知道姐姐為什麼單獨留下你嗎？」
方凡搖搖頭︰「不知道。」
「姐姐要包養你，看看手機。」姜然晃悠了一下自己的手機。
方凡拿出手機，自己的工資卡短信到賬︰「二十萬。」
方凡眼楮一縮，震驚問︰「姜然姐這是什麼？」
「包養你的啊。」姜然笑盈盈的說道︰「怎麼樣，夠不夠？」
方凡可不會相信這種話，姜然雖然喜歡調戲人，不過本身還是很有原則的，用錢包養這種荒誕的事情姜然還做不出來。
「行吧，不逗你了，這是清道夫組織給你的補償，你沾染了詭異之血，與清道夫還有零號都有關系，所以他們給出了補償，收著吧。」
方凡張了張嘴，他感覺姜然沒有騙人。
他並不知道，這是姜然為他爭取的。
打工了這幾年，方凡存款不過五萬，還時不時會給孤兒院捐款，現在突然多了二十萬，方凡一下子有些無所適從。
詭異的血，改寫的了他的人生，徹底顛覆了以往的所有認知，他彷徨過，可是此時此刻，方凡突然覺得，或許這樣也挺好的
至少他真真切切且溫暖的活著。
姜然緊接著說︰
「行了，上車吧，忘掉過去的不開心，今晚好好瘋一把！」
方凡點點頭說︰「姜然姐，今晚全場消費，我買單！」
姜然︰「要不你包了我吧？」
方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