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 有朋自遠方來!(二合一求月票)

作者︰一世風流才子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五日後,東郡王府,午飯過後。

一處清幽小院的池塘邊,一道窈窕身影坐于池邊小亭下。

身子微側,身倚護欄,眉目低垂,看著綠水青波間的游魚。

手上捏著一卷藍皮錦繡封面的冊子。

一動不動,有些出神。

不久後,一道青衫羅裙的身影踩著輕微的腳步,來到了池邊亭子間。

侍女小安端著木盞,里面放著茶水和青瓷杯。

將木盞輕輕放在亭子間下的圓形石桌上,看著坐于池邊出神的小姐,欲言又止。

這幾日不知自家小姐怎了,奇奇怪怪的。

趕前幾日,自家小姐心情莫名的好,笑容比往日里多了不少,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精氣神。

那是她從沒在小姐身上見過的!

不過,作為相扶一起十幾年的主僕,她是真正覺得小姐是高興的。

她好奇問小姐,小姐只是溫柔淺笑。

只是這兩日,小姐又變得更加奇怪,有時候會經常出神,也不知在想什麼。

今日,更是連風雨無阻的藏淵樓都沒去了。

靜默立了半晌,小安見小姐還在出神,就發出了聲。

「小姐」

「小姐」

她輕輕喚了兩句。

澹台月眉眼低垂間,從出神狀態中漸漸收回了思緒。

「小安,怎麼了?」

她側過頭,眼簾微抬,輕輕一笑,似乎溫柔了整個時光。

小安見到小姐這回首間的笑容,突然有種恍惚。

按理說,主僕陪伴十數年,她應該早已習慣了小姐的一顰一笑,知道小姐是個溫柔如水的性子。

只是,恍惚間,小安覺得小姐好似變了,溫柔淺笑間有種月兌離塵世的縹緲。

她心中微驚,按捺住心中的想法,可愛的包子臉上浮現出少女的俏皮,走上前去,雙手搭在澹台月的肩膀上。

「小姐,你瞧你又出身,想什麼呢。」

「往常這個點,你都去藏淵樓讀書,風雨無阻的,趕前幾日,你更是去的勤快。」

「怎麼今兒個在這里一個人發呆呢?」

「有什麼心事,可以說給小安听的。」

小安帶著些許俏皮和關心的語氣,輕輕揉捏著小姐的肩膀。

澹台月听了,眸間有些恍惚,點了點頭。

「嗯,是要去藏淵樓的,功課需要勤耕不綴!」

只是,她說這話間,眉宇低垂,看了看手中的藍封書冊。

用手輕輕翻了翻。

書頁翻動間,沒了那四片相思竹葉的蹤跡,讓她神色有些恍惚。

澹台月有時候覺得前幾日夜晚做的就是一場大夢。

夢里,她見到了一片無拘無束的山林,那里山山水水,鳥獸蟲魚,萬物美好,她在那里體會到了從沒感受到的無拘無束。

而且在那白雲深處,還有一戶人家。

她見到了主人家,帶著一個女娃,還有兩條狗。

她在那里交到了朋友。

真正的朋友。

她在夢中不願醒來。

只是,夢終有醒時,相思竹葉也不翼而飛。

她後來再去藏淵樓,可是,再也沒有往日境遇。

這讓她有種恍惚。

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小安提醒她要藏淵樓了,她合上手中書卷,起身。

就在這時,一個顯得尖銳嬌氣的聲音闖進了院落里,驟然打破了院子里的平靜。

接著,就是蠻橫的斥罵聲,以及惡犬狂吠。

「那小娘皮死哪里去了?」

「七小姐,我家小姐正在午休呢。」

「滾開,老東西。」

「大虎,上,教訓這不長眼的老家伙,敢攔本郡主。」

「……」

院落池邊的澹台月和小安听到這個聲音,面色微變。

然後澹台月當先快步,朝著外院走去。

小安知道來的人是郡王府里出名的惡主子,心中憂急這惡主怎麼找到小姐院子里來了,面色不安。

但心憂小姐的處境,不能讓小姐一個人去,就只能急忙快快跟上。

主僕二人一前一後,到了外院。

就見進府的院落間,一個穿著錦繡羅裳,珠紅帶玉的女子,正豎著眉頭,頤指氣使地教唆著一只斑斕大狗,撲咬著一個掃地的老漢。

這女子瓜子臉,尖下巴,唇角向下,下唇薄削,一看就是個驕橫厲害的主。

而那地上的老漢,被一身斑斕皮毛,只有五尺來高,長相凶惡的惡犬撲倒,齜牙咧嘴,咬著老漢的手臂,尖銳的利齒穿破了老漢的皮肉,瞬間變得皮瑞翻卷,鮮血淋灕。

老漢被咬的血肉模糊,卻沒有大喊大叫,一聲不吭。

「哼,老家伙還挺能抗,你們這府宅盡是些賤骨頭!」

「大虎,咬,看這賤骨頭能堅持到幾時。」

尖利女子完全對生命漠視。

要是繼續讓這惡犬撕咬,這老漢的命兒就交代了。

「住手。」

一塊輕斥急傳來。

緊接著,一塊巴掌大小的碎石子砸洛在正在行凶的斑紋惡犬頭上。

惡犬放開掃地老漢血肉模糊的手,抬起頭來,凶狠的目光盯著石頭砸來的方向,毛發炸起如尖刺,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吼聲,齜牙咧嘴。

對面,一身白色素紗的人影快步趕來。

面對著齜牙咧嘴的惡犬,毫無修為的澹台月卻怡然不懼,眸子淡漠地看著凶狠的斑紋惡犬。

斑紋惡犬原本齜牙咧嘴的表情,不知怎地,被澹台月盯的不敢上前作凶。

嗚咽一聲,還有些夾尾巴往後退的意思。

澹台月見此,便上前扶起地上手臂被惡狗咬的皮肉翻卷的老僕人。

「陳伯」

「你沒事吧」

「您何苦呢?」

她語氣里帶著莫名的感傷和自責。

「小姐,老僕沒事的。」

老僕人一雙眼楮,一只泛黃,一只全是眼白,但笑容很慈祥,安慰著澹台月。

澹台月不語。

陳伯是有不弱修為在身,絕不會被一只惡犬欺負的,她可是知道的。

她也知道,這位母親生前最看重的老僕,是在保護她。

所有的,她都知道。

「陳伯,陳伯」

「啊」

「您怎麼了?」

這時,侍女包子臉小安也追上來了。

瞧見陳伯的樣子,驚叫一聲,著急地上前,扶住陳伯另一只手臂。

「小安,你扶陳伯去上藥。」

澹台月說道。

「可是,小姐你…」

小安看了對面的七小姐一眼,包子臉上寫滿了擔憂。

「快去!」

澹台月再催促一聲,不容拒絕。

小安只能依小姐的言語照做。

「呵呵,好一出主僕情深,我的好九妹!」

對面,一直看好戲,驕橫凌厲的女子嗤笑一聲,臉上盡是涼薄。

「見過七姐,不知七姐找我何事?」

澹台月面色看不出喜怒,對驕橫女子見禮。

「哼,小娘皮,別整日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

「這臉蛋長得漂亮有什麼用,抓花了才好。」

卻見這位七小姐像變臉一樣,眉頭豎起,面色刻薄,嘴上罵咧,氣勢洶洶抬手就要掌去。

其旁邊跟著的侍女卻是趕緊攔住自家小姐。

「小姐。」

說著,對方的侍女眼神示意小院門邊立著的兩個視線正落過來的帶刀護衛。

九小姐雖然在王府里不受待見,但王府里有嚴令,嚴禁兄弟姐妹間大打出手,一是有失王府風度,二是王爺澹台無極對這種兄不親,弟不恭的行為很不喜。

這種事王府之前發生過,都被澹台無極狠狠整治了一番。

所以各房暗地里雖各有勾心斗角,但大家都基本保持著面子上過得去,不會真正撕破臉。

只要他們的王爺在一天,這種情況就不會發生改變。

七小姐的侍女攔住自己小姐,就是不想被院門口的侍衛看見,告到王爺那里去。

雖然九小姐是個沒有勢力的,又不能修煉,在郡王府里是個透明人,但王爺的法度不是鬧著玩的。

「哼」

七小姐被自家侍女攔住,明白了意思,冷哼哼地甩下手來。

她也知道自家父王是個涼薄的性子,在王府里最注重規矩,說一不二的那種,懾于此,她也只能恨恨罷手。

「不知九妹哪里惹七姐不快了?」

澹台月始終面色不變,就連剛才對方的巴掌要呼過來,她也沒變一下色。

語氣不悲不喜地質問對方。

「就知道你不老實,說說你這蹄子怎麼勾搭上雲拓公子的?」

卻見七小姐臉色恨恨,罵罵咧咧道。

「不知七姐何出此言?」

「我就知道你這死丫頭不肯承認,天天裝模作樣,不就想攀上一場富貴,,雲拓公子出身顯赫,不是你這沒門沒戶的丫頭能染指的。」

驕橫的七小姐看著澹台月一副清清淡淡的樣子,就忍不住心里有氣。

想動手,卻被自家侍女攔著。

而她口中的雲拓公子,正是幾日前家宴上,被自家父王待為貴客的,長者一雙桃花眼的公子。

這雲拓公子來歷神秘,但能被一向威嚴的父王如此高待,想來身份顯赫,加上其六境斬道的修為,更是為其蒙上一層神秘面紗,讓郡王府各房如盯上了一塊肥肉,紛紛想辦法與之刻意交好。

加上這雲拓公子又生的一副好皮囊,讓王府里未出閣的小姐們看的有些心思活泛。

七小姐雖說這種心思還不能說濃烈,但結交這位父王眼里的貴客總是不錯的。

于是刻意結交那位雲拓公子。

只是昨日下午,這位雲拓公子在藏淵樓的路上,踫見了一位小姐,府上下人們都稱呼其為郡主。

就問前來結交的七小姐,上次的家宴怎麼沒見那位郡主,並且夸了幾句九妹的氣質高絕,想讓七小姐引薦一二。

七小姐心中妒忌,把澹台月在王府中的處境和凡人身份添油加醋地說給對方听,沒想到對方更感興趣。

這位七小姐心中妒火中邵,想了一晚上都沒睡個安穩覺,上午有事耽擱,下午吃完午飯後,就跑過來要教訓這個不知深淺的丫頭一番。

「九妹並不認識什麼雲拓公子。」

「七姐要是無理取鬧,就請回吧。」

「我還要去做功課!」

澹台月清清淡淡地就要趕人。

「死丫頭,找……」

七小姐見澹台月如此,氣的就要打人。

「小姐」

旁邊的侍女又要攔。

而就在這時,外面院子外傳來一聲傳喚。

「九小姐在嗎?」

話落間,一個腰間跨刀侍衛快步出現在院門前。

這侍衛一進門,正在詢問門口的兩個護衛,就看見里面院子里,七小姐在劍拔弩張,張牙舞爪,而九小姐安安靜靜地對待之。

澹台月聞聲頭側向院門處。

「侍衛大哥,有何事?」

她說。

「稟九郡主,王府大門外,說有您的朋友拜訪!」

那侍衛雙手一拱手,朝著澹台月一行禮,微低下頭,稟告道。

只是其微低的臉龐上,流露出一絲古怪之色。

這話一出,澹台月空靈的眸子中出現一抹疑惑。

連張牙舞爪的七郡主都有些詫異,停下洶洶氣勢。

這臭丫頭什麼時候還有朋友的。

她都沒听說過。

「哼,這里是王府大門,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

她正有氣無處發,嘴里是絲毫不留情。

冷哼加嘲諷。

澹台月卻沒有理會,對侍衛謝了一句勞煩,然後快步朝著院外走去。

而此時,東郡王府巍峨氣派的大門外,一群帶刀侍衛正面色古怪地看著門口。

門口,一個梳著馬尾辮,長得像白瓷女圭女圭的七歲女娃,站在門口,笑眯眯的。

而女娃旁邊,有兩只大狗。

一只毛色黃的,一只毛色白的。

這個組合古怪地出現在莊嚴的王府大門前。

顯得很古怪。

而更古怪的是,那長得白瓷女圭女圭的女娃,卻口口聲聲說她是王府郡主的朋友。

特地來上門拜訪的。

一個小女娃,說跟王府的郡主是朋友。

還一個人帶著兩只狗上王府的大門登門。,

怎麼看,怎麼古怪。

而不久後,朱紅漆皮的王府大門打開,澹台月現出了身影。

當她看到門口站著的小丫頭時,平靜的臉色變得蕩漾起來。

「月兒姐姐,我的朋友!」

卻見那女娃看見澹台月後,古靈精怪地招了招手,笑的很。

澹台月也開心笑了起來!

對,她的朋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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