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漢水河邊 女娃多多(求月票打賞)

作者︰一世風流才子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遠在蜀地杏花山萬里之外,楚地平原,漢水河邊,有一座村鎮。

百來戶人口,落在漢水邊,聚群而居,家家戶戶以打魚為生。

這日,輕舟小竹,漁民們乘著立夏清晨之涼,在漢水中灑下漁網。

碧水長天,河邊蘆葦在水中輕輕搖曳,有挽著褲腿,膚色黝黑的老叟,撐著一支長竿,漫游在碧水中,張開嗓子,漁歌唱起,聲音嘹亮。

開口一唱,便是人間風景五月天。」家住吳楚大江頭,浪潮中也,一葉扁舟,哎嗨。「」任南北,隨東西,而遨游,無累亦無憂,老天有意難留喂。「」篛笠,身著綠簑衣,絲綸長竿也在手,何拘何束又何憂「」「

歌聲嘹亮,徜徉在漢水江邊頭。

江邊一戶院牆由石頭堆壘的小院人家里,一扇房間。

「吱呀」

房間木屋開了,露出一條門縫。

接著,一只小肉手的五個小指頭扒著門縫,將門扒拉開。

一個扎著羊尾巴的小女娃睡眼朦朧的露出了小小的身影。

女娃用一只小肉手揉著睡眼,滿是沒睡醒的樣子,小小的身體,光著腳,跨過高高的門檻,嘴里對門外嘟囔喊著︰

「阿娘,尿尿!」

「阿娘」

聲音軟軟糯糯的,清脆童音,滿是可愛。

話音一落,房間旁冒著炊煙的廚房里,快步走出一個穿著碎花布,頭戴素巾,圍著圍裙的溫婉婦人。」來了!「

婦人手擦著腰間的圍裙,走到女娃身邊。

微俯,滿臉疼愛的笑意,抬手刮了刮小女娃秀氣可愛的鼻子。」小東西,你可起床啦!「

「又忘記穿鞋「

她輕聲細語地嗔怪。

隨後,一把抱起女娃,帶她如廁。

入完廁後,婦人端著一盆水,在院子前給女娃洗漱梳頭。

婦人拿著一把木梳,坐在木椅上,小女孩站在她雙腿間。

「女圭女圭,女圭女圭,快快長大,

娘想看你穿上嫁衣,

張紅披掛」

婦人一邊梳著女娃柔順的小辮子,一邊哼著家鄉小調,滿臉溫柔,沉浸在這樸實的幸福中。

而女娃則滿臉懵懂,乖乖地站著讓娘親給她梳頭。」好了,吃飯去吧!「

梳完頭後,婦人牽著女娃去堂屋,把女娃扶在一張長凳上,坐好,然後轉身去廚房。

小女娃不老實,覺得坐著矮,自己捯飭著,就跪著堂屋長凳上,小眼楮眼巴巴地看著廚房,等著娘親給她飯。

沒一會兒,婦人端著一碗青綠色的湯水上來。」阿娘!」」這是什麼呀?「

小女娃帶著些許女乃聲女乃氣地好奇問。」這是吉祥湯啊。「

「今兒是立夏,喝了吉祥湯,保佑咱們多多平平安安。」

婦人微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

而女娃叫多多。

然後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喂給女娃多多。

多多剛嘗一口,小臉立馬一皺,身子打了一個激靈,甚是可愛。」呵呵「

婦人見了女兒的樣子,忍不住發出笑聲。

但是女娃多多像是想到了什麼。

扶著桌子爬下凳子。」多多,你干什麼啊?「」這湯挺好喝的,不許逃哦。’

婦人以為是女兒嫌這吉祥湯味道怪,不想喝。

只是多多下了凳子,站在堂門口,稚聲稚氣地喊了一聲。

「大白!」

沒過一會兒,院牆外,一竄清脆的鈴鐺聲響起。

緊接著,一個白色影子從張開的小院門中漫步跑了進來。

是一只白色田園犬。

只是這只大白狗,年紀似乎有些大了,鼻子有些褪色,毛色疏淺,慢跑間也不利索。

脖子間掛著一串鈴鐺,走動間,叮當作響。

大白狗走到了女娃的近前,用舌頭舌忝了舌忝女娃的臉。

女娃則小手捏住大白狗脖子間的鈴鐺。

細細看了看。

然後抱了抱大白狗的脖子,突然轉頭,小臉上卻掛上了淚珠子。

對阿娘說︰「阿娘,多多想哥哥和大黃了。」

婦人被女兒突然啼哭驚住,听到這話才一松,過去的記憶洶涌回想起來。

她記得好像是一年還是兩年前,多多的阿爸出河打魚,在河里撈回了一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對此地語言,地理皆是不通,像是從很遠的外地來的,落了難,于是她們夫婦就好心收留了他一段時間。

當時小女多多正值三歲,天性調皮,很喜歡和這小哥玩耍,小哥對她也頗好,結了一段善緣。

她記得,那位小哥總是在院子里寫字,還喜歡念念有詞,像念經,听了一會兒,就讓人頭暈目眩,趕緊離開。

他們夫婦看不懂也听不懂那些文字和話,但奇怪的是,他們的女兒卻喜歡呆在那位小哥身邊,而且不同往日一樣嬉鬧調皮,很安靜。

讓夫婦二人都覺得嘖嘖稱奇,似乎一物降一物。

似乎過了兩三個月,在立夏這天,那位小哥突然向夫婦告辭,夫婦挽留卻不成行。

當時,女兒多多哭著喊著不讓他走。

夫婦二人沒辦法,只能把哭喊的女兒留家里。

最終那天清晨早飯後,在漢水河邊,那小哥站在一艘輕舟小船上,向夫婦二人拜手辭行。

就在小船要走時,女兒多多哭喊著跑到河邊,手里抱著一只家中大白剛產下不久的小黃狗,帶著鈴鐺,送給了小哥。

「多多,多多,願你一生平安喜樂!」

婦人還記得,小哥臨走前,模著自己女兒多多的頭,說了這麼一句話!

最後,對方撐船而走,這些年再也沒出現過。

但自己的女兒還記得他。

孩子嘛,總是率真的!

記憶如匝門打開,婦人看著女兒多多滿是淚珠的樣子,頓覺心疼,連忙起身,將她抱在懷里。

「多多不哭,那位哥哥總有一天會回來看多多的!」

「大黃也是。」

婦人安慰著懷里的女兒,拍著她的小背。

「真的嗎?」

多多在娘親懷里抽噎著,通紅的大眼楮滿是天真地問。

「會的,娘親不會騙你的。」

婦人滿是溺愛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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