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恆逃課了。
他跟室友打了個電話,一臉絕望的跟著楚歌上了出租車。
「張哥你不回宿舍?」
「我還沒見過你女乃女乃,跟你一起去看看。」
「有病?你要去見我女乃女乃干嘛?」
楚歌用一種很詭異的眼神看著他。
張恆︰「……」
他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實力,把已經準備好的拳頭收了回來。
打不過,莫置氣。
氣壞了沒人賠。
楚歌無奈的把人帶回了家。
畢竟是來都來了……
「女乃女乃,我回來了!」
對著自己家喊了一聲,楚歌掏出了鑰匙。
他家是他爸媽留給他的老房子,一座兩層的小洋樓,外面帶一個超大的院子,院子上了鎖,現在,他要打開的就是這個大門。
在這寸土寸金的城市里,這樣一座房子價值不菲,平常人十輩子都買不起,張恆感慨了一瞬,然後瞬間把這想法拋到一邊。
他的臉都扭曲了︰「不是,這門都鎖著呢,你女乃女乃在里面?!你平時把你女乃女乃鎖在里面?!」
「……」
楚歌愣了一下︰「好像有什麼不太對勁。」
「很不對勁啊!從頭到尾都不對勁啊!」
「沒事,我很快就見到我女乃女乃了。」楚歌眼神茫然了一下,然後恢復了正常。
楚歌的思維被什麼影響了。
張恆瞬間得出了結論,今天是他第一天參與靈異事件,可是已經培養出了與常人不太一樣的思維,也能看出一些更多的東西。
盡管他不知道是什麼影響了楚歌,可是楚歌這狀態明顯不對。
張恆默默地走到楚歌的右手邊,跟在他旁邊一起進了房子。
房子明顯有人定時打掃,雖然沒什麼生活氣息,卻也算的干淨。
里面有不少老物件,放外面都能賣得上大價,如果楚歌家里人沒出什麼意外的話,楚歌也絕對算得上大戶人家。
可惜這大戶如今就楚歌一個人——還有一個剛剛冒出來的女乃女乃。
只見楚歌徑自往某個里間走去,打開了一扇落了灰的門,這門上似乎有什麼格外復雜的圖案,張恆看不懂,也沒時間去看,他跟著楚歌連忙走了進去。
「女乃女乃,我來找你了。」
張恆沉默不語。
你把女乃女乃關在這兒?
這灰怕是有幾年了吧?
楚歌的動作不算快,張恆亦步亦趨也能跟上,他警惕的看著四周。
這個房間里面幾乎是空的,只有一件家具。
一個黑色的大櫃子,櫃子門上破了一個小洞,里面一片漆黑。
這會兒天已經大亮了,陽光正照在這個房間里,不存在光線不充足的情況,這黑的不太正常。
他看著楚歌走向這個櫃子,拉開了櫃門。
「女乃女乃,你還在吧?」
張恆︰「……」
打開櫃門,里面傳來一道詭異的紅光,楚歌對此毫無察覺。
只有張恆清楚的看到,這里有一雙紅色的眼楮。
櫃子里沒有分隔,四四方方的一個方櫃子,制作櫃子的木料看起來不常見,上面有一些奇怪的電擊的痕跡。
這些都不是最詭異的,最詭異的是,這櫃子最里面的那塊櫃壁上,畫著一個女人!
她穿著純白色修身的旗袍,身姿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女子都要曼妙,頭上有著一頭白色的頭發,滿頭白發發即使被盤起也能看出長度不少,端的是十足的優雅。
即使是一頭白發,可這面容精致,五官每一處都恰到好處,看上去頂多二十多歲,處于女人最有魅力的那個時間段,沒有睜開眼楮,也能感覺到傾城絕色一般的滋味。
此刻,她斜著身子慵懶的靠在櫃壁上,手腕上停留著一只缺了半片羽毛的黑色的烏鴉,烏鴉睜著一雙紅色的眼楮,正在四下掃視。
不對……這只烏鴉,不在畫里,它在櫃子里。
可是它又穩穩地落在畫里女子的手腕上!
畫面很詭異,卻在某種奇怪的力量下看起來很合理。
「女乃女乃!」楚歌喊了一聲。
畫中的女子彎了彎嘴角。
「好孩子,快放女乃女乃出來。」
聲音很年輕,很好听,優雅又沉靜。
關鍵是她是畫中人還會說話啊!
張恆忍住想要喊出來的沖動,看著楚歌拿著剪刀劃破了自己的手心,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這就放女乃女乃出來。」
「放你妹!」張恆再也忍不了了,一巴掌拍到楚歌頭上,「你看清楚!這是你女乃女乃?!老子還是你爹呢!」
可是這並沒有什麼作用,來到這里,楚歌似乎是被影響得更深了,即使是被打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舉手手就要把自己的血往櫃子上抹。
張恆二話不說,用盡全身力氣把楚歌往門口拽。
就在這時,張恆的動作停下了。
他看到了……那只烏鴉正在看著自己。
似乎是剛剛注意到自己,它把腦袋緩緩地轉了過來,動作很慢,周圍的空氣卻突然都隨著它的動作凝滯了起來。
張恆周圍的空氣阻力陡然變得格外強大,別說是拉人走了,他自己動彈一下都很難。
這樣的情況下,自然不可能再拉著楚歌往門外挪。
他只能拽住楚歌的右手,額頭爆出了青筋——沒辦法,他行動受阻,楚歌卻是正常行動,他需要用幾倍的力氣才能阻止楚歌過去,可是就算是他已經盡了全力,楚歌距離那櫃子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還有什麼辦法?!
他恐怕解決不了這種玩意兒,得讓被迷惑的楚歌恢復正常才可以!
看破迷惑,回歸真實……
張恨想起自己之前被六雙眼楮寄生的感覺,猛地咬了咬牙,艱難的伸手,掀開了楚歌手臂上的彩紙。
本來就是簡單包了包,這會兒哪怕沒有什麼力氣也能夠輕易掀開。
被遮擋的十二只眼楮正在滴溜溜亂轉。
他們的特質是被遮擋就會轉移,可是他們被系統封印在了楚歌手臂上,完全轉移不了,被遮擋了也只能在手臂這一小塊兒區域亂竄。這會兒一旦沒有遮擋物,立刻就恢復了安靜。
其中一只眼楮,正好轉到櫃子那個方向。
在張恆已經拉不住楚歌,楚歌剛剛把鮮血抹在櫃壁上的時候,這只眼楮突然消失,童真之眼啟動,換來的是楚歌目光一頓,一腳踹開了櫃子!
可是已經晚了,這血到底是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