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豪格的野望

作者︰韭菜東南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三河城頭驚慌,目光可及的北門和東門都是緊閉,城前的原野中,不見一人。而在西門和南門的方向,卻有大批的明國百姓拖著長長地隊伍,正向三河城行進,前頭好似已經進了南門,但後頭的人卻還在三四里之外。

此時此刻,當城頭響起關城的鐘聲時,西門和南門立刻就掀起了一陣騷亂。

蒙古偵騎打馬急進,很快繞到了城西,將城西景象收入眼底——果然,大批的老弱病殘,被堵在了西門和南門口,守軍想要關閉城門,但百姓們堵塞了城門口,哭喊聲中,一片的人仰馬翻,無法關閉,城門口的兵丁拼命驅趕,但卻也無濟于事,而那些離著城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百姓,听聞城門要關閉,都瘋了一樣的往前沖,一時踩踏無數,婦女小孩哭聲一片……

城頭上,一個穿著紅袍的官員,正急得跺腳。

但蒙古偵騎最注意的並不是城門口的亂象,而是在三河城西的原野中,有不少明國騎兵正在緊急整隊,除了白廣恩的玉田兵。還有一些全身披甲,但甲冑樣式完全不同于普通明軍的精銳甲士——啊,是明太子的武襄左衛。

有見多識廣的偵騎立刻就認出了他們的身份。然後立刻回報豪格。

听明太子還沒有離開,還在三河城下,豪格大喜,對左右說道︰「听說明太子很是仁義,在明國京師開設粥廠,賑濟災民,今日停在三河,怕不是為了護送那些可憐的明國百姓進城吧?」

「殺!」

話音不落,就听見馬蹄殺聲四起,抬頭看,只見明軍騎兵分成左右兩隊,已經是從城後殺了出來,馬蹄滾滾處,清楚看到玉田總兵白廣恩的大旗——白廣恩親領左翼,其佷子白良柱領右翼,各率主力,一共兩千騎,齊聲吶喊,向正藍旗殺來。

而在白廣恩的騎兵之後,幾百武襄左衛簇擁著明太子正在一處土坡上觀戰。

豪格大喜,馬鞭一指明太子所在的方向,在馬上哈哈大笑的說道︰「怪不得能打敗多鐸,明太子果然不是一個縮頭烏龜,本王喜歡!」

環視左右,得意洋洋的說道︰「明太子年輕氣盛,欺我們人少,又遠道而來,想要趁我們疲憊一口將我們吞下,正是孫子兵法,以近待遠,以逸待勞,以飽待饑的道理。不過他錯了,我大清勇士的氣力永遠都不會衰竭,現在,就讓他見見我大清勇士的實力!」

「何洛會,你率二百人輕騎繞行,繞過白廣恩的騎兵,直取後方的明太子!」

「揚善,你率二百人,繞行截斷明太子的退路,絕不能讓他逃走!」

豪格連續下令。

「!」

「!」

何洛會和揚善大聲答應,何洛會是正藍旗的固山額真,揚善是護軍統領,都是豪格的心月復和親信將領,同時也都是勇將。

「剩下人,」豪格拔出腰間長刀,豪氣萬丈的說道︰「隨本王一起突擊,擊潰白廣恩,生擒明太子!」

「殺~~」

—————————最近訂閱下降的厲害,不得不重啟防盜版,寫作不易,謀生更不易,個中不便,望大家諒解,正式內容請十五分鐘後刷新,如果是半夜,請凌晨刷新,對造成的不便,再次表示深深的歉意。

太子處置劉澤清,未修改版。

王永吉額頭有汗︰「回殿下,他二人都在,不過是不是回到官署再問訊他們?大街之上,不宜久留啊殿下。」

「張勝,姚文昌!」

朱慈烺立刻叫出兩位指揮使對質。

兩人都是滿頭大汗,跪在太子面前如同是洗澡。

「听好了,本宮只問一次,但有一字虛言,必嚴懲不貸。李青山冒功,究竟怎麼回事?」朱慈烺俯視他們,冷冷問。

張勝,姚文昌雖然是劉澤清的死黨,但在帶天出征的太子面前,卻也不敢撒謊,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何況當日知道真相的人極多,他們不說,自有他人會說,于是兩人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將當日真相說了出來。當日,李澤清帶兵圍攻梁山,不想卻走了李青山,劉澤清覺得沒有面子,于是勾結軍中將領,將李浩然生擒李青山的功勞掠為己功。

不過張勝和姚文昌卻竭力撇清跟李浩然之死的關系。

當兩人自白時,同樣跪在地上的劉澤清面無死灰,他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逃不過了。這個總兵,肯定是丟了,幸好李浩然之死他做的漂亮,只要他咬死不承認,太子找不到證據,最多就是罷職,等過了這個風口,他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一匹快馬疾馳而來,到了太子身邊小聲而報,卻是中軍官佟定方。

原來精武營兩個把總隊已經悄無聲音將劉澤清的五百親兵堵在了城門口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如果劉澤清的親兵隊膽敢作亂,立刻就可以絞殺。

一切安排妥當,朱慈烺冷冷看向劉澤清。

「劉澤清,你知罪麼?」

事到如今,劉澤清不能不認了,他一咬牙,重重叩首︰「臣一時豬油蒙了心,搶了李浩然的功勞,臣有罪,臣該死。但臣絕沒有派人殺害李浩然!」

都見到棺材板了,居然還嘴硬,朱慈烺心中冷笑,聲音冷冷道︰「劉澤清虛報戰功,欺騙朝廷,著立刻拿下,押入軍中候審!」

听到此,劉澤清大吃一驚︰「殿下,臣是陛下任命的總兵,你不能這樣對臣啊……」

他以為就是降職,最多就是撤職,想不到太子居然要將他拿下。

武襄左衛早已經一擁而上,將他打翻在地,剝去甲冑,結結實實的捆了起來。

跟在劉澤清身邊的副將鄭隆芳見事不妙,想要悄悄溜走,也被武襄左衛按倒在地捆了起來。

山東文武都看的目瞪口呆,太子出手居然如此果決,一點轉圜的機會都不給。巡撫王永吉連忙上前,慌張道︰「劉澤清雖然有罪,但還是應該交給有司處置,何況申氏所言只是一面之詞,尚沒有其他佐證,劉澤清一鎮總兵,干系重大,一旦有變就悔之莫及了,望殿下三思啊!」

朱慈烺當然明白王永吉的意思,劉澤清是總兵,在軍中盤踞多年,不說手下的親兵,就是副將參將也都是他的親信,冒然拿下劉澤清,萬一那些副將參將們不服,帶兵嘩變,山東不就亂了嗎?

身為巡撫,王永吉擔心山東的安定,想要圓融處理,並沒有錯。

但太子卻仿佛沒有听見,轉頭對田守信說道︰「去跟劉澤清的親兵傳令,令他們放下武器,繳械投降,但有反抗者,以謀逆論處!!」

「遵令!」

田守信帶著兩名錦衣衛疾馳而去。

劉澤清本人在城門口迎接太子,其五百親兵在城門口不遠的一處空地上列陣,因為距離主將比較遠,听不到城門口的聲音,自然也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同時,對于左右兩邊忽然出現了兩隊京營士兵,除了驚羨于京營的武器裝備之外,他們也並沒有多想。

直到一名緋袍太監縱馬而來,在他們陣前勒馬站定,高聲喝道︰「太子殿下有令,劉澤清違背軍紀,已被革除總兵之職,其麾下親兵(家丁)立刻繳械投降,但有頑抗者,以謀逆論處!」

劉澤清的家丁都驚慌無比,他們是家丁,平常都被劉澤清喂飽了銀子,只听劉澤清一個人的號令,驟然听到劉澤清被革職,朝廷令他們繳械,一時不知道該準備辦了。

田守信目光嚴厲,再喊一遍︰「爾等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快扔下兵器?劉澤清被革職,已經不是總兵,爾等再跟著他還有何意義?」

听到田守信這番話,又看看左右不遠,兩隊殺氣騰騰的京營士兵,劉澤清的親兵們都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郎朗……」兵器和甲冑在地上扔成了一座小山,然後兩個京營士兵押一人,將他們全部押入城外的臨時營帳中。

直到劉澤清的五百親兵順利被繳械,排成隊,一個個地被押入營中了,朱慈烺才看向山東巡撫王永吉,肅然說道︰「審理之事就交給你們山東巡撫衙門和按察使衙門了,我猜殺害李浩然的凶手,就在他們中間!希望爾等能嚴格審訊,絕不使凶手逃月兌!」

听到此,山東官員又是吃驚,怎麼?太子殿下要審訊劉澤清的親兵?那可是五百人啊,一堂一堂的要審到什麼時候啊?

而劉澤清卻要要暈了,因為當日殺害李浩然的,就是他手下的親兵,一旦親兵招認,那他的罪行就再也隱藏不住了。

「現在是中午,最遲明天早上,本宮必須見到結果。」

朱慈烺盯著山東巡撫王永吉,淡淡微笑︰「至于怎麼才能令那些頑固者開口,以撫台大人之才,一定能夠想到,本宮就不贅言了。」

————

楊軒初次臨陣、

不想在離著鎮子還有一里路的時候,忽然馬蹄聲響,一名賊騎兵忽然從鎮子里面闖了出來,隔著七八十步,相互就看到了對方。

雖然操練嚴格,但畢竟是新兵,緊張總是難免,楊軒手下的一名親兵端起來就是一槍。

砰!

但卻沒有打到,那賊兵嚇的撥轉馬頭跑回了鎮子。

那親兵知道自己壞了事,嚇的臉都白了。

楊軒雖然惱怒,但卻也沒有責怪,只令人回去通報劉肇基,就說行跡已露,。他則帶著二十個兵守在原地,繼續監視流賊的動向。

雖然是第一次上真正的戰場,但楊軒卻是談笑風生,和手下的二十個兵丁開著玩笑,在他疏導下,二十個人漸漸都輕松了起來,等鑽天猴帶著二百多人,呼啦啦地從鎮子里涌出來時,楊軒臉色一下就凝重了,但仔細觀察過流賊的數量之後,他卻又笑了︰「只有兩百人,哈哈,正好夠我們練兵,都把銃端起來,听我號令!」

海興都是平原,周圍沒有山,且土地貧瘠,莊稼成活不易,有大片大片的荒地,因為含鹽量高,所以連草都不怎麼長,一眼望十里,人很難隱藏,不過幸虧有一個小土坡,現在楊軒他們就隱身在小土坡的後面。

楊軒說的輕松,但手下的兵丁卻是緊張的冒了汗,他們只有二十人,一半鳥銃兵一半長槍兵,雖然操練刻苦,雖賊兵畢竟眾多,萬一一窩蜂的涌上來,那他們就完了。

但千總大人命令已下,沒人敢不從,再者千總大人都敢冒險,我們當兵的又怕什麼呢?

賊兵越來越近,三當家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隊伍的最中間。作為一名有經驗的流賊,他清楚知道隊伍的前方後方都是不安全,都容易遭受攻擊,唯有隊伍的最中心,眾人拱衛之下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證自身的安全。

只有剛才僥幸逃過一劫,現在帶路的那名賊兵一臉疑惑的伸長了脖子,向道路兩邊看,又看前方——剛才他這是在這里遇見官軍的,現在怎麼不見,莫非是跑了嗎?

心中這個念頭剛一閃過。

「砰砰砰……」

耳朵里忽然響起巨大的聲響,還沒等他明白過怎麼回事,一顆鉛彈就已經打中了他的胸膛,將他掀翻在地。

忽然的襲擊將流賊打的一陣大亂,前行的流賊撲倒了一片,中彈的沒中彈都倒在了地上,中間的流賊嚇得都趴在了地上,只有三當家「鑽天猴」依然冷靜,他一指前方土坡冒起白煙之處,大喝︰「在那里!不要怕,他們只有十個人,沖上去,殺了他們!」

在三當家的喝止之下,流賊終于恢復了鎮定,趴在地上躲避鳥銃的賊兵也都爬了起來,揮舞著手中的長槍大刀,嘶吼著,向白煙還沒有完全散去的土坡殺去。雖然他知道身邊有東廠探子,並且苦惱如何找出來,但杜勛這個軟骨頭的無恥之徒居然也知道此事,還真是讓他頗為吃驚。

心里吃驚,表面卻不動聲色︰「奸細?你說的是誰?」朱慈烺淡淡問。

「典璽太監田守信。」杜勛咬牙切齒的說出一個名字。

這一下,朱慈烺是真吃驚了,猛得站起來,狠狠盯著杜勛︰「杜勛,惡意中傷可是要反座的!」

杜勛被朱慈烺凶狠的眼神嚇了一跳,連忙拜伏在地︰「奴婢有證據。」

朱慈烺眼角微跳︰「什麼證據?」

「三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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