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惡心了」
我掙扎想動,這個腥味讓我渾身不舒服,有種想吐的感覺。
「對了之前兩人同樣有反應。」
食物是兩人的弱點,我要好好運用這次機會。
「我身上有你們想要的食物,放了我,我去把食物找出來。」
兩人同時回頭,身體突然停頓了一下,食物是誘餌,她們的警惕力慢慢放松。
費虹跟忻凝雲截然不同,一個神情貪婪,一神情猙獰,同是怪物兩種表示。
說明她們之間也有性格之分。
「奏效了。」我按壓興奮。
卷在手腕上的舌頭,松了不少力氣。我的腳幾乎能沾到地面了。
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不容錯過。
小刀就別在後腰。
「在哪,食物在哪?」
說話的不是她們正常的嘴巴,而是腦後。
「在這里。」
我突然一動,強悍的力道率先掙開左手,接著是右手。
一氣呵成,順手抽出小刀,後退了幾步。
「狡詐的食物,居然反抗。」
聲音從她們後腦傳來,沙啞中帶著憤怒。
能月兌離虎口,最考研的是應變能力。
「食物嗎」我冷笑了一下「剛才那位也是人,莫非他也是你們口中的食物。」
同樣是人類,她們無法反駁我。
「仙使不是凡人,只有螻蟻才是食物。」
兩條舌頭卷來,我向身後一跳。
隔開一段距離,我選角非常刁鑽,就站在她們舌頭卷不到的地方。
兩方對戰,久攻不下。
就在我們上演追逐的時候,誰也沒有發覺,一條黑色的影子悄悄離開了我的身體,飛快的附著在那些血樹上面。
一個黑色的小點,慢慢腐蝕,鮮紅的樹枝由紅色變成黑色,然後慢慢枯萎。
發生的實在太快,等我發現有異樣的時候,一抹黑灰慢慢飄在空中,像燒焦的余灰,看得見,卻怎麼也抓不出。
「這是什麼?」
我略顯驚訝,但同忻凝雲和費虹比較,還是小巫見大巫。
她們兩人愣在原地,表情痴呆,長長的舌頭掉在地上也不去理會,不管地上有多麼骯脹。
作為現場的唯一吃瓜群眾,我也表現的像個傻子。
那些鮮紅的奇怪血樹以肉眼枯萎,原本奇怪的樹影慢慢顯現原形,從樹根到樹頂,只要枯萎的地方都出現人類的四肢。
「難道真的被我猜中了?」
余灰散去,露出了一道枯萎的身體,有男有女,干癟的皮膚好像被血樹抽出養分,大小不一的斑點布滿全身,那些是細小的孔洞,枯萎的根須還殘留在她們身上,活像一棵人樹。
「寄生血樹!」
我合上了嘴巴,抽時間看了一下手機。
三點十分,距離天亮越來越近,只要撐到五點,直播也應該結束了。
但此刻變故陡生。
不知道哪里刮起一股大風,將周圍的灰燼向上方卷去。
地動山搖,整棟古宅搖搖欲墜,下一刻將有倒塌跡象。
「不好。」
我看了一眼周圍的牆壁,已經慢慢出現裂痕。
僅僅幾棵怪樹就有這般威力,核武器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費虹與忻凝雲翻滾在地上,好像是被什麼東西一腳踹飛。
模模糊糊間,我只看到了一道黑影。
「綠容,沒想到跑出了的是你。」
忻凝雲好像自言自語,對著空氣道。
我只听見一聲風笑劃過,哪有什麼人,明明是一片空地。
「綠容害你的不是我,是她,要不是因為她,我怎麼可能變成這樣,她才是凶手。」
費忻凝雲指著費虹,依然對著空氣。
這讓我這個吃瓜群眾越來越看不懂了,「對著空氣自言自語難道不是裝的?」
我拿起手機,「半仙道長在不在。」
沒人回應,半仙道長應該不在。
「主播你人在哪里,臥槽,我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你說我是不是見鬼了」
這時候,老司機發出彈幕。
「你還沒走?」
「想著也走不了啊。」
我仿佛能看到,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叔,在荒村大路邊急得抓耳撓腮。
「主播我看見十三號公館那邊有一股黑氣沖天,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
「大晚上,你能看得清楚?」我說道。
「也對啊,謝謝主播提醒,應該是我急花眼了。」
「天快亮了,你不要到處亂走,到時一起回去。」
「好啊,話又說回來,主播你在里面有沒有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
「恐怖的東西?我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嗎,別一驚一乍的,現在是科技時代,哪有那東西。」我睜眼說瞎話。
「不對啊,那你身後,是什麼東西?特效做出來的嗎?」
經老司機這麼說,我特意回頭看了一眼。
費虹跟忻凝雲栽倒在地,地上一片血跡。
有嗎?明明什麼都沒有。
「有東西嗎,我怎麼看不到?」我問老司機。
「你身後不是有一道巨大的黑影嗎,怪人的,怎麼會看不到?」
司機反問我。
可我看了呀,明明什麼都沒有。
不對,費虹跟忻凝雲不會無緣無故的受傷,我周圍一定有我看不到的東西。
是什麼呢?
難道是
我幾乎要把這個字給說出來。
「這世間真的有鬼?」
自從我認識小彩旗之後,我已經慢慢接受這個事實,只是打心底不想承認而已。
「你看手機里面,是不是有一道黑影圍著兩個女人毆打,主播其實我不應該說你,在這樣打下去,你兩位同伴就快要死啦。」
「她們不是我的同伴。」我最角抽搐,這樣的同伴我可受不起。
鏡頭切換,我按照老司機的說法。
費虹、忻凝雲身邊確實有一道巨大的黑影,黑煙籠罩看不清楚。但仔細琢磨,那股黑氣好像人的發絲,長長的裹在一起,確實像一股黑煙。
兩人的脖子都被發絲纏繞,深深的勒出血痕,不少血液從發絲中掉在地上,形成一朵妖艷的紅花。
「救我,我可以給你想要的。」忻凝雲向我抬手,只是她癱軟無力,很快又把手放了下來。
「別听她的,救我,我可以傳你一些修煉功法。」
兩人爭執不休,到頭來誰都沒了力氣。
奄奄一息,生機盡失。
「雖然我很想救你們,但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無能為力。」我聳了聳肩。
兩人的條件很符合我的胃口,提升實力也是我現在的目標,無奈我只是一個普通人,連黑影的身份都沒弄明白,怎麼去救人。
並不是說,我做人愛記仇,實在是沒那個實力。
「普通人,也可以牽住她,只要你把陽血點在她眉心,我就能從中月兌困。」費虹蒼白的臉越來越虛弱。
「別信她的,沒了陽血你也活不過今晚。」忻凝雲好言提醒,眼神之中多了一些復雜。
有懊悔與不甘。
她奇怪的表現我盡收眼底,「難道之前我誤會她了?」
想起剛見的時候,她畏畏縮縮,之後找機會接近我,告訴我費虹不可信,再到之後她同樣跟我說過一樣的話,種種表現說明她確實為我好。
不過從怪物口中說出來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
耐人尋味。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在我面前我只看見了兩個怪物。」我面無表情。一點點朝門口移動。
費虹蒼白的臉,閃過一絲惋惜。
「你走不了的。」她看著我,嘲笑般的搖了搖頭。
我突然一愣。
「你踫過忻凝雲的身體,中了她的毒,只能當一顆種子。」
「什麼意思?」我吃驚道。
「你可以看看你的手,是不是有一條小蚯蚓在手腕里活動。」
「手腕」
我低頭查看,右手部位有一條血紅的蚯蚓緩緩挪動。
「那是什麼東西?」我吃驚的盯著。
「看到了吧,用不來多久它就會鑽進你腦袋,到時候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听出了費虹的意思,她想我去救她。
「怎麼樣才能除掉它。」我心急如焚,但表面上不動聲色。
血蚯蚓慢慢移動,用不了一個鐘,我就會暴斃而亡。
說到底還是大意,我沒想到這兩人女人這麼邪乎。
「救我出去,我告訴你方法。」
「怎麼救?
突然,陰風吹過,卷起了一些塵埃,我嚇得後退幾步。
黑影的發絲緩緩蠕動,快速向我逼了過來,殺死這兩個怪物或許是黑影的目的,此刻听說我要救費虹,連我也成了它的目標。
忻凝雲嘴里發出變了聲的冷笑,那條丑陋的舌頭也向我卷了過來。
這個女人陰險之極,到死還想找個墊背的。
兩面夾擊,我來不及思考。
右手一模,一道銀光閃閃發亮。
反手就是一刀,鮮紅是舌頭夾雜腥臭,一起掉落在地上。
忻凝雲一聲慘叫,沒有舌頭助力,她的腦袋歪了下來。
死了!
之後,我腳腕一緊,好像有什麼東西卷起右腳往右邊狂拽,結結實實摔一跤,小刀從手中飛了出去。
危險只在旦夕。
黑影只顧著殺我,三分之二的發絲都向我襲來,卻忘記了一旁的費虹。
黑絲稀薄。
費虹找準機會,猛的掙開發絲,鮮紅的舌頭在脖子拍了幾下,黑絲簌簌掉落,一轉身,奔向門口。
太狡猾了。
她之前那些話只是為了轉移注意力。
我心中五味雜陳,又被人利用了。
門口處,費虹飛快遁入黑暗,受傷的脖子乍然消失,沒有一點受傷的樣子。
那忻凝雲呢?
一雙眼楮狡黠的掃了四周,忻凝雲奇跡的站了起來,她沒有死,只是裝作死的樣子。
她冷冷看了我一眼,閃過一絲不悅,然後轉身向門口跑去。
她跑了,我怎麼辦?
我用了掙扎,但沒一會,束縛的感覺就消失了。
身邊一陣陰風吹過,我什麼都看不到,只能借用手機的直播間看到一道黑影從眼前飛過,快速的消失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