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統一服裝的決策通過。
簡淵讓人搬進來的箱子里,並不是衣服,而是紅色的絲帶。
定下來的衣服是這樣的,白色上衣,黑色褲子,左臂纏繞紅色的絲帶,這作為集體的統一造型。
放學後,學生們紛紛去購買需要的衣服。反正只要顏色的要求,所以款式倒是很隨意。最主要的是,左臂纏繞絲帶。這個纏繞的位置和角度,都有非常明確的要求。
拉姆平日里是班級最不起眼的學生,甚至因為內向的性格,沒有朋友,被孤立打壓。
但是自從艾利克斯首領到來之後,拉姆終于在課堂上感受到了自己和大家一樣的感覺。
換上白色上衣,黑色褲子,再把紅色絲帶綁在自己的左臂上,他在試衣間的鏡子里看到自己,忽然露出了笑容。
這笑容里帶一絲沉迷。
傍晚的時候,拉姆在回到家的路上,兩個小混混忽然攔住了他。
這是老熟人了,這兩個小混混一直欺負拉姆,但因為拉姆性格內心,所以不敢反抗。
一個染著黃毛混混說道︰「拉姆,你躲什麼?」
另一個染著紅毛的混混則是粗暴的準備搶拉姆的錢包︰「借點錢,你別小氣,又不是第一次,你不想挨揍吧!」
拉姆已經被欺負習慣了,壓根不知道怎麼反抗,再加上性格內心,只敢擺擺手說道︰「別,拜托,拜托。」
比起黃毛和紅毛,瘦弱的拉姆顯得十分可憐,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在拉扯的過程中,拉姆更是被推倒在地,兩個小混混作勢就要打人。
這時候,一輛車卻疾馳而來,在不遠處停住。從車上下來了兩個人,分別是拉姆的同學克勞斯,還有富蘭克林。
克勞斯和富蘭克林雖然和拉姆是同學,但是根本不熟。大學的同學本來也不是多有人情的關系,再加上性格不同,家庭背景不同,雖然他們都住在差不多的方向,但是根本玩不到一起。
拉姆不是第一次被兩個小混混勒索了,克里斯和富蘭克林也不是第一次遇見了。但是之前,克拉斯和富蘭克林都當沒看見,完全不管不問。
可是這一次,兩個人卻停下車。
因為他們兩個此時此刻也穿著白色上衣,黑色褲子,左臂還有紅色的絲帶。
克勞斯和富蘭克林下車,甚至和拉姆本人沒有關系,僅僅是因為這身衣服,讓他們想起了口號︰我們是因紀律永遠團結的征服者!
團結!
「滾!」富蘭克林是一個黑人,身材壯碩。
克勞斯則是一頭黃發,手里拿著棒球棍,揮舞著走過來。
兩個小混混看見這兩位,就知道自己惹不起。特別是看到他們和拉姆一樣的著重,更是有些拿不準。
黃毛︰「他們衣服都一樣,什麼情況。」
紅毛︰「先走吧,我們走。」
兩個欺軟怕硬的混混跑了,富蘭克林把拉姆從地上拉起來,問道︰「沒事吧,兄弟?」
「沒,沒事。」拉姆有點慌︰「你們為什麼幫我?」
克拉斯一怔,指了指紅絲說道︰「我們,應該是一個集體,對吧?首領就是這麼說的,我們是因紀律永遠團結的征服者!」
富蘭克林習慣性的跟隨︰「我們是因紀律永遠團結的征服者!」
一向缺乏關愛,沒有影響力,內心又備受欺負的拉姆,瞬間收獲了以往不敢想象的友情和關愛。
這一瞬間,那種激動的感覺就像是觸電一樣。
拉姆有點發呆,但卻更大聲的喊出來︰「我們是因紀律永遠團結的征服者!我們是因紀律永遠團結的征服者!我們是因紀律永遠團結的征服者!」
克里斯和富蘭克林把拉姆送回去,然後開車去了下一場的狂歡。
離別前,拉姆和克里斯、富蘭克林兩個人握握手,笑容里帶著莫名的情緒。
最後在車上,克里斯和富蘭克林開始討論下一場的派對,但是兩個都忽然覺得沒有什麼意思。
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往讓他們感覺到快樂的派對,那些酒精和美女,此時此刻居然讓他們覺得有些無趣。
或許還是會興奮,但在派對結束後,總有一種難言的空虛感。這種空虛感不是來源于境遇,而是來源于人生未來的迷茫。
他們互相看了看身上的紅色絲巾,忽然覺得那些無聊的派對,居然不如上課有意思。
確實是這樣,就像是拉姆找到了歸屬感一樣,即使是富蘭克林和克里斯這種人,他們的內心也很空虛。
就是因為看到了太多的紙醉金迷,所以內心就越來越顯得乏善可陳。
但這一刻,好像有了什麼目標一樣。剛剛他們和一個關系一般的人,僅僅因為是在一個集體,穿著一樣的衣服,所以就堅定的站在了一起,這個感覺居然異常的奇妙。
一下子就覺得不空虛了,甚至覺得自己人生有了捍衛的目標,一個集體!
而另一邊。
回到家後,拉姆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想著自己剛剛的遭遇。
如果不是因為統一的制服區分了你我,剛剛自己會得到集體的幫助嗎?
果然,首領說的沒錯!這一刻的拉姆,忽然感覺到自己好像獲得了新生!
拉姆翻箱倒櫃,只留下白色上衣,黑色褲子,剩下其他顏色的衣服全都打包放到後院,澆上汽油,然後一把火燒掉!
在火焰燃燒的時候,他目光里終于露出了一絲瘋狂的執念!
他笑了,他笑了!
內向的拉姆從未感覺到人生的暢意,從未感覺到人生的歸屬感!他終于感覺到自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集體,自己為集體而榮耀,自己也應該為了集體奉獻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我們是因紀律永遠團結的征服者!」
「我們是因紀律永遠團結的征服者!」
拉姆一遍遍的重復,隨著口號的重復,眼前的火焰更顯的恐怖。但拉姆卻沉醉于這種感覺。
噴薄的火焰,倒映出拉姆瘋狂的神色。
「哈哈哈哈哈哈!」
他在笑!他在笑!他最開始是冷笑,是陰笑。慢慢變成了狂笑,變成怒笑。最後更是癲笑、瘋笑,演變成了仰天大笑!
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喊叫,他內心終于有了最恐怖的執著!
「首領,萬歲!」
「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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