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李雪梅的男朋友，柏曉飛知道女朋友被黃曉雲等人為難，知道她遭遇的一切。
可他什麼都沒做，甚至還跟出身不錯的陶曼糾纏在一起。
知道這些就夠了。
陸寒拉開房門走出去，黃曉雲後面那些侮辱人的字眼，被帶上的房門一並關在里面。
他又走進胳膊審訊劉小絮的審訊室。
不遠處的樓道內，秦阮正在跟三爺通話。
「阮阮？」
電話剛撥出去就被接通，男人輕柔嗓音清楚傳入耳中……
秦阮趴在樓道的窗戶口，也不介意身上的衣服被蹭髒。
她雙眼投向街道上班高峰期的車水馬龍，還有刑偵總局門口對面的早點鋪。
听出三爺聲音中的低啞，像是剛睡醒。
秦阮問︰「你在睡覺？」
霍宅。
倚在床邊的霍雲艽感覺身體格外冷。
往日有秦阮在身邊，每天醒來抱著她都像是抱著個小火爐。
霍三爺握著手機的指尖冰涼，眉目染上了抹郁色，抬手捋了一把偏長的頭發，隨意的動作透著撩人的風情。
他嘴上含笑道︰「剛醒不久。」
修長如玉般的手掀開被子，長腿落在地上，踩著床邊的居家鞋往浴室方向走去。
秦阮听到那邊傳來窸窣的動靜，一雙美眸彎起，聲音軟道︰「我見到霍羌了。」
「嗯。」霍雲艽應了一聲︰「沒被人欺負？」
秦阮看著外面的早點鋪，有了些許餓意︰「沒有，就是感覺自己挺沒用的，如果霍羌沒來，邵旭杰現在豈不是沒了活路。」
內閣跟天行隊的到來，僅憑陸寒一人可能無法阻擋。
霍雲艽把手機外放打開放在洗手台上，他轉身打開一旁的開關，浴室內能裝下三四個人成人的浴缸里開始有水灌進去。
他嗓音淡笑︰「不會，陸寒會出手。」語氣十分篤定。
沒說的是，陸寒出手可能要費一些時間。
秦阮玩笑道︰「如果我不認識陸大少呢？」
霍雲艽也笑︰「這個可能不存在，還記得北城死去的那個司機嗎？」
秦阮臉上笑意收斂︰「記得。」
她怎麼可能忘記那個司機, 對方是個有些話癆的普通中年男人, 很善良，慘死也沒有化為厲傀。
霍雲艽听出她語氣中的低落, 嗓音溫柔道︰「當初那個案子，陸寒就想認識你，那時他還不知道你是我的夫人，以他對邵旭杰的看重, 這件事不會置之不理。」
這是拐著彎安撫秦阮呢。
如果沒有霍雲艽, 以秦阮的能力早晚會跟陸家的人踫上。
秦阮听出來，姿勢略散漫的靠在窗邊的牆壁上，她嘴角的笑意若有似無︰「陸寒沒你厲害。」
站在浴室正在解衣扣的霍三爺听了這話，動作微頓, 隨即愉悅地笑聲響起。
「你這丫頭, 今天吃了蜜不成，嘴巴這麼甜？」
溫柔又曖昧，帶著三分寵溺的笑聲，如一縷清泉傳入秦阮耳中。
「我還沒吃飯。」秦阮唇角笑意下壓, 帶著不自知的抱怨。
「讓霍羌給你買早點吃, 忙了這麼久餓肚子，陸寒就是這麼照顧你的。」
霍三爺言語不悅，對陸大少滿滿的埋怨。
秦阮眉目含笑，心道陸寒現在忙得像個陀螺, 哪里有時間照顧她。
她又不是孩子, 也不許要別人照顧。
「我看到樓下有間早點鋪，一會兒準備下樓吃。」
霍雲艽站在浴缸前, 彎身用手試了試水溫, 語氣緩和︰「什麼時候回來？」
秦阮嘆了口氣︰「還不知道呢，昨晚有三個人被殺，案情比較復雜。」
似笑非笑傳來︰「我竟不知道阮阮還有查案的本事, 刑偵總局那幫人都是廢物不成？」
秦阮連忙安撫出聲︰「不是人為，不然也不會耽誤到現在, 我這次可能會收獲不少煞氣。」
知道煞氣對秦阮有多重要, 霍雲艽憂聲問︰「會有危險嗎？」
「不會。」
秦阮大概猜到這樁案子背後是誰, 也估算了危險程度。
沉聲叮囑傳入秦阮耳中︰「注意保護好自己。」
她剛準備應聲，听到手機那邊傳來的水聲。
「你在干什麼？」
「剛起來, 準備泡個澡，一會兒去看看二哥。」
握著手機的手一緊。
秦阮︰「那我先掛了。」
霍雲艽語速溫柔到極致︰「記得去吃早餐。」
「知道了。」
秦阮掛斷電話, 轉身離開。
被長發遮擋, 泛紅的耳朵不經意露出來。
霍羌跟霍梔就守在樓梯口, 看到夫人走來，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後。
三人去了刑偵總局對面的早點鋪。
一碗餛飩分量很足，包子皮薄餡大，還有味道不錯的茶蛋。
秦阮填飽肚子回來時，順便給待在車里休息的林浩帶了一份吃的。
她另一只手上，拎著兩份跟林浩一樣的早餐。
……
陸寒走出劉小絮的審訊室，被他派去查李雪梅去年行蹤的人回來了。
「陸少, 查清楚了，李雪梅在去年十月曾回過山蘆村！」
陸寒接過對方手中有關李雪梅去年行蹤記錄。
去年九月李雪梅在智美高科技公司離職, 十月回了家鄉山蘆村，月底的時候又返回京城。
十一月的時候在水庫被人發現她的尸體。
身穿便衣的年輕人從拐角處疾步走來︰「陸少，黃曉雲家里的視頻拿到了！」
陸寒看著對方手中的相機, 里面有李雪梅受辱的視頻。
他眼底神色陰霾，伸出手︰「給我吧。」
對方把相機交出來，臉上露出憋屈神情︰「黃父黃母知道黃曉雲被抓, 一直在樓下鬧事，說他們女兒很乖，不會殺人。」
「那就把他們請上來喝杯茶，正好親眼看看他們眼中的乖女兒，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麼事！」
陸寒聲冷如刀，轉身走向辦公室。
「我這就去！」身後年輕人聲音很是興奮。
要知道他們的茶，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喝的。
袁志韋在辦公室吃著手下買來的早餐，翻看桌上的案件記錄。
听到陸寒進來的動靜，抬頭看向對方。
彼時，他手上勺子里的餛飩剛準備送進嘴里。
袁志韋瞧著陸大少神情疲憊，眉梢微挑，笑問︰「陸少，忙了一晚上了，吃早餐沒，要不要一起吃點？」
陸寒瞥了眼他桌上的早點，一碗餛飩，七八個包子，還有茶葉蛋跟油條。
一看就不是一個人的分量。
他客氣地頷首︰「謝謝。」走到袁志韋的身邊，拿起包子直接塞到嘴里吃起來。
袁志韋沒想到他一點拘束都沒有，清茶淡飯吃起來十分自然。
看到這樣的陸大少，袁志韋從對方身上像是看到，自己當年在低層打拼的模樣。
陸寒沒有在意他的打量，把相機儲存卡插在電腦上。
手里的包子已經被他消滅，他又伸手拿起桌上的包子，一邊吃一邊操作電腦，翻找跟李雪梅有關的視頻。
很快翻到一個文件夾。
他點了下鍵盤，里面的視頻開始播放。
視頻里，一個女人跪在地上，她的頭發被人用力往後拽，露出一張清純漂亮的臉。
袁志韋也看到了︰「這不是李雪梅？！」
陸寒眸光沉沉地盯著視頻。
視頻里的李雪梅，如同木偶般被那些人折騰，打不還手罵不還嘴。
清脆的巴掌聲佔據了整頓視頻，其中還有李雪梅哽咽地說出，能讓黃曉雲滿意的不堪言語。
進度條很快到了盡頭。
李雪梅被黃曉雲等人折騰夠了，態度囂張的離開。
視頻最後拍攝下來的，是黃曉雲等人高傲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