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跑只是有暴.露的風險,跑了就等于是集體不打自招,不僅所有埋下的暗線都會全部暴.露,而且這批人也會變得再無用處。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也很麻煩,那就是凌霄宮要如何安置這些已經暴.露的暗線。
這些人都曾為凌霄宮的發展壯大立下汗馬功勞,而且還都享受慣了來自自己所屬宗門以及凌霄宮的、明里暗里的各種優待。
和那些已經習慣了在暗地里行事的凌霄宮成員不同,這些人反而更享受站在陽光底下,接受來自別人的尊崇以及艷羨。
現在他們雙面人的身份曝光,凌霄宮就算願意把他們接走統一安置,他們自己難道就能拋下曾經擁有的一切榮光,從此去做一只只能依靠凌霄宮庇護的喪家之犬?
他們受不了被人喊打喊殺、到處躲躲藏藏,也受不了像坐牢一樣只能待在某個地方,更受不了自己從被人仰望變得從此只能仰人鼻息。
可他們不躲起來、不從人前消失,凌霄宮難道還能冒著被天底下所有仙門群起而攻之的風險,讓他們繼續在外面出頭露面不成?
玉衡可不認為凌霄宮這樣一個一看就所圖甚大的組織,會做這種一看就有害無益的事兒。
就算凌霄宮的那位宮主是個有良心的,不會直接拋棄這些有暴.露風險的雙面人,而是願意庇護這些曾經為凌霄宮的發展立下汗馬功勞的家伙,那她也不可能繼續給他們崇高的地位和豐厚的利益了。
畢竟凌霄宮也是個大組織了,以他們一貫的作風來看,在這個組織里,你出多少力,你就能拿多少收益,這才是他們籠絡人心的基本法則。
如果有多余的資源,玉衡相信,凌霄宮肯定更願意拿去培養那些有前途的新人,而不是繼續交給這些已經基本沒什麼用處了的「舊人」。
從道理上來講,凌霄宮的這種做法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畢竟當初這些「舊人」所做的每一點貢獻,凌霄宮都是有給他們論功行賞的。
可問題就在于,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不會只講道理的。
那些已經沒什麼用處了的「舊人」,他們不會去想自己曾經得到過什麼,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他們只會拿自己曾經的勞苦功高說事兒。
簡而言之,這就是一大群會讓凌霄宮陷入紛爭甚至內亂的潛在危險分子。
這樣的人,凌霄宮真的會選擇庇護他們?
把自己代入到凌霄宮掌權者的角色里,結合凌霄宮一貫的處事風格略一琢磨,玉衡就得出了一個對他們十分有利的否定答案。
他認為凌霄宮不會,不會大費周章的保護那些已經或者即將暴.露的組織成員,更有甚者,他們還很有可能主動出手,滅口那些掌握了重要情報,但卻有著暴.露風險的組織成員。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和凌霄宮的真正核心成員搶時間。」他對君好等人道︰「我們掌握的情報越多,凌霄宮的宮主、堂主就越容易被我們抽絲剝繭抓到明面上來。」
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帶著君好等人穿街過巷,「就是這里了,凌霄宮那位執事的秘密府邸。」
說是秘密府邸,這宅子卻建的比鎮守此地的修仙家族常住的那棟宅子還要豪華奢靡,除了面積略有不如,這宅子當真是方方面面都甩了隔壁的那棟宅子好幾條街。
是的,那位執事的秘密府邸,就建在洪海宗派來鎮守此地的修仙家族的宅子旁邊,而且那個修仙家族的掌權者,還對外宣稱那座秘密府邸是屬于洪海宗的某位金丹真人的。
具體是哪位金丹真人他們沒有明說,但光是「金丹真人」的這個名頭,就已經足夠他們震懾來往這座小城的所有修士以及凡人了。
畢竟在君天他們把缺失的天道規則找回來之前,這個世界的實力天花板就是金丹真人。
在這樣一座除了礦產就沒有其他值錢東西的偏僻小城,誰又會閑的沒事兒去得罪一位金丹真人?
又不是活膩歪了,想死的痛快一點兒。
「嘖嘖,居然還設置了隔絕法陣阻止外人探查。」君好飄在半空,模著下巴用肉眼打量腳下的那座宅邸。
宅邸以肉眼看去,看到的就只有雕梁畫柱、高牆深院,但君好的直覺告訴她,值得對方巴巴設下隔絕法陣的宅子,絕對不會像他們肉眼看到的那麼簡單無害。
她拿出陣盤、陣旗等物,一邊設置更大的隔絕法陣,一邊頭也不回地對君天擺了一下手,「明樂就交給你了。」
君天「嗯」了一聲,「放心,不會讓你的寶貝徒弟有危險的。」
君好輕笑一聲開始布陣,至于聞聲趕來的那些修士,這不是還有風玄以及玉衡呢嘛。
兩位大佬都在,她就不特意跳出來秀實力、秀存在感了。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在我們余家的宅子外面徘徊不去?」
來的那群修士里,有兩個修為分別在金丹中期、金丹後期的金丹真人,所以在對上「只有一位金丹真人」的玉衡等人時,這群人的語氣就不是那麼客氣了。
玉衡還是一如既往的高貴冷傲,他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的冷冷掃了一眼這群余家人。
不知道是不是在這座小城作威作福慣了,被玉衡用這種居高臨下的眼神兒冷冷一掃,為首的兩名金丹真人頓時怒從心頭起,那名修為只有金丹中期的中年男子心念一動,他的本命靈劍就蹭的一下飛了出來。
「大膽狂徒,竟敢無視我等,看來不讓你們吃些苦頭」
「別急著生氣呀。」中年男子話還沒有說完,風玄就已經輕輕松松用兩根手指夾住了對方的本命靈劍。
他一副哥兒倆好的架勢,俯身朝著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要不要和你們打,我們現在還沒定論。」
中年男子既心驚又憤怒,心驚的是對方區區一個築基期修士,居然爪子一伸就把他的本命靈劍固定住了,讓他想收都收不回來,憤怒的則是風玄這副吊兒郎當,明顯沒把他們看在眼里的輕蔑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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