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玉衡,君好這才知道為什麼他非要讓自己去玄天宗的前殿議事大廳。
原來,講道雖然已經結束,但各宗門的那些掌權者卻依然賴在玄天宗不肯離開。
他們圍著玉衡不讓他走,個個都在沒口子的夸贊對方年少有為、心懷大義
走到門口,听到屋內飄出的大片大片溢美之詞,君好和君天不由下意識對視一眼。
兩人雖然還沒看到玉衡此時的表情,但卻都能猜出玉衡必然已經瀕臨暴走邊緣。
他就不是個長袖善舞的人,這些人圍著他說這些沒有任何營養的話,他不煩才怪。
沒有直接把這些人轟出去,都已經是玉衡在為了大局竭力忍耐了。
「師兄。」
君好揚聲喊了一句,然後才和君天一起進了議事大廳。
「是玉珺道友來了。」
「玉珺道友」
香餑餑二號沒能解救出香餑餑一號,反而自己也陷入到了眾人的層層包圍里。
眾人七嘴八舌夸著君好,當然,比起夸玉衡時的那些華麗詞藻,眾人在夸她的時候用詞就比較接地氣了——畢竟君好五靈根的資質天下聞名嘛。
君好比起玉衡那可就平易近人多了,不過就算如此,君好也還是很快就笑不下去了。
因為,眾人夸著夸著,話題就朝著奇妙的方向歪樓了。
也不知道是誰趁亂問了君好一句她「喜歡什麼樣的道侶」,都沒等君好找出那個問出這種奇葩問題的糟老頭子,圍在她身邊的其他糟老頭子,就全都爭先恐後向她推薦起了自家的子佷、徒弟以及孫輩。
是的,只用了不到一秒鐘,這個話題就從「你喜歡什麼樣的」,直接跨越到了「我來給你做個媒呀」。
別說是作為當事人的君好了,就連原本只是在閑閑看戲的君天小同志,都被這群糟老頭子的做媒熱情給嚇到了。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眉頭越蹙越緊的玉衡,結果果然看到對方此時已經一臉怒容。
原本只是一臉不耐煩的表情的玉衡同志,此時渾身上下都在往外冒著如有實質的濃烈殺氣。
君天一臉同情的看了一眼正熱心地給君好保媒的一群糟老頭子——ε=(′οˋ*)))唉,為什麼這個世界上,總有人閑著沒事兒就作死?好好活著難道不香嗎?
君天月復誹的功夫,玉衡就已經準確地分開人群,走到了君好身旁。
他明明什麼也沒說,但之前堵在他和君好之間的那些人,卻都個個下意識噤了聲。
眾人默契地給玉衡讓出了一條路,並且非常識時務的誰也沒有再出聲。
也是直到此時,這群被利益沖昏頭腦的糟老頭子,才總算後知後覺的回憶起來——這位新鮮出爐的元嬰期修士,貌似自打進了玄天宗就一直住在屬于玉衡的那座副峰之上?
一時間,眾人不由全都冷汗直冒。
他們剛剛干了什麼?他們在當著玉衡的面,挖玉衡的牆角?(ΩΩ)
「玉衡師兄?」耳邊清淨下來的君好,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呢,就先被玉衡那一身的殺氣嚇了一跳。
她轉過頭正要說點兒什麼,玉衡卻冷不丁俯身低頭,在她額上重重親了一口。
君好︰
沒等她吐槽對方是不是打算用牙齒給她額頭敲一個洞,玉衡就已經冷冷的環視了一圈廳內眾人,「剛剛,你們跟她說了些什麼?」
眾人︰(ΩΩ)他們什麼也沒說!
一群老頭子,下意識齊齊退後幾步——遠離醋缸,珍愛生命。
君好拉了一下玉衡的廣袖,「好了,師兄,我們就別耽誤各位掌門、長老的時間了。」
言罷,她招手叫過瑟瑟發抖守在大廳門口的築基期小弟子,「那個誰,你來一下。」
「那個誰」同手同腳的走了進來,「師、師叔祖。」
「麻煩你送一下各位掌門。」君好笑著朝瑟瑟發抖的小弟子微一頷首,然後又拱手朝著那群糟老頭子施了一禮,「我們玄天宗還有內務需要處理,今天就不多留各位道友了。」
眾人一听忙手忙腳亂的相繼回禮,或許是因為玉衡渾身的殺氣都還沒有收起來,這群人這會兒連一句多的客套話都沒敢講。
說了句「告辭」,眾人就爭先恐後的跟著被君好臨時委派了送客任務的築基期弟子離開了,甚至都沒人想起來,以他們的身份,君好起碼也該派個金丹期修士送他們
「好了,不氣了。」礙事兒的糟老頭子都走了,君好自然也不會再在前殿久留,她牽著玉衡的一只廣袖,「君天你先去準備食材,我和玉衡師兄隨後就到。」
君天暗暗翻了個小白眼兒——嫌他礙事兒唄,他懂。
小少年身形一閃,直接消失了。
屋內只剩下玉衡和君好,君好這才回身抱住了仍在不斷冒著冷氣的玉衡大佬。
玉衡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很快他就無師自通的,用力回抱住了懷里的這個姑娘。
「君好。」
「嗯。」
「那些人」
君好安撫似的拍了拍仍舊氣鼓鼓的某個愛情新手,「不用理會他們。」
「可是」
君好踮起腳,在某人下巴上吧唧一口,「他們怎麼想的不重要,我怎麼想的才重要。」
玉衡直接僵住了,君好甚至感覺自己好像听到了這人石化過程中發出的細微聲音。
半會兒,這人又從一尊白玉雕像,迅速切換成了一尊紅玉雕像,不只是臉,就連脖子和耳朵,君好也能看出那上面的明顯紅色來。
這可真是太純潔了。
努力按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君好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慢慢來,一定要慢慢來。
「走吧,回去吃大餐。」她伸手拽住玉衡的一只廣袖,然後就那麼大喇喇的,把玉衡從前殿牽回了屬于他們的那座副峰。
這一路上,因為這驚悚一幕的突然出現,許許多多的玄天宗弟子,不是撞樹上了、撞柱子了、手里的東西吧唧一下掉地上了,就是用出的術法打偏了、飛著飛著就突然掉下來了
反倒是最該驚慌失措的君好以及玉衡,一個臉皮夠厚,一個早就已經魂飛天外,完全不在狀態,所以反而表現的最為淡定。
「你就不能稍微低調點兒嗎?」神識仍然覆蓋著玄天宗每一處山頭的君天同志,見到君好的第一時間就一臉嫌棄的吐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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