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點本事,
也配讓人勾引皇上?
皇上只能是本宮的。
任何想將皇上從本宮身邊搶走的,那就要看看,有沒有本事,從本宮手中活下去了。
沈靈微微垂下眼眸,在長長的眼睫毛覆蓋下的眼神,滿是冷意。
她一直知道,兵部尚書自從江南饑荒的時候,就已經不入皇上眼了,太後政變又站錯了隊。
之後皇上雖然留著他的命,但也在一點點架空他的權力。
雖然是兵部尚書,現在也只是名頭好听罷了。
所以沈靈知道,給皇上一個台階,讓皇上有個理由處死兵部尚書,皇上大概率會接過她遞的這把刀。
就算不接也無所謂,她有辦法將自己摘清。
除了將鷺小堯帶下去關押,並讓專人搜身,在大殿里的所有人,除了皇上和皇後,都被搜身,但是沒有看出毒藥的痕跡。
所以最大的嫌疑,依舊落在了鷺小堯和自稱鷺小堯表面的兵部尚書身上。
當晚,
程公公帶來消息。
兵部尚書自從宴會結束,離開皇宮後,就自縊于府中。
顧牧手捧著奏折,微微從燭光中抬起眼。
「自縊?確定是自縊?」他冷聲問道。
程公公低著頭,不再說話。
顧牧嘆了口氣,現在刑偵技術還不發達,很多案件都會淪為懸案。
凶手如果做得巧妙一點,對兵部尚書進行威逼利誘或者恐嚇。
是看不出兵部尚書到底是自縊,還是他殺,或者被脅迫而死。
「徹查一下,當晚,有沒有人和兵部尚書聯系過。」顧牧對著程公公冷聲命令道。
「是,奴才接旨。」
程公公離開後,書房里只剩下顧牧一個人。
門外到是站著不少婢女,隨時听顧牧吩咐,但是顧牧不喜歡被人打擾。
「這條大魚,竟然會這麼干脆利落的放棄兵部尚書這顆棋子?」顧牧冷笑一聲。
「不過也不足為奇,畢竟兵部尚書現在被朕架空,沒什麼實權。」
「不過,你以為你犧牲掉兵部尚書,朕就查不到你頭上嗎?」
而坤寧宮,
沈靈正焦急的在門外張望,一邊像少女懷春一樣,對著呦呦問道︰「呦呦,你說陛下怎麼還不來?」
「往常中秋節,皇上都是在皇後宮里過夜的。」
「再說,陛下也沒有別的妃子,他要來,也只能來本宮的寢宮啊!」
「可是都過了這麼久了,怎麼還看不到陛下的影子。」
呦呦看了一眼自家皇後,心里想︰皇後你能不能矜持點。
但是嘴上說的確是︰「娘娘,別急,說不定皇上正在趕來的路上了,或許是因為有什麼事,所以耽擱了一會。」
「是嗎,那本宮再等等看」
不知為何,看著天上的那一輪滿月,想起前世的情景,這一刻,沈靈特別想見到陛下。
只有見到陛下,她才不會回憶起,曾經被五馬分尸的痛楚。
可等了許久,這一宿都快過去了,還是沒有見到陛下的影子。
沈靈終于道︰「我去看看。」
呦呦急了,忙道︰「娘娘,夜晚不能擅闖皇上的房間,會被問罪的!」
呦呦臉上,滿是焦急的神情。
宮中不比原來的王府,宮中的規矩要多很多。
沈靈回頭,給了呦呦一個寬心的表情,然後道︰「別擔心——」
「——我悄悄去,不會被發現的。」
「」呦呦
政事太多,而且南國正處在飛速發展,欣欣向榮的階段,而這一切,都是由顧牧一手布局的。
所以很多事情,顧牧都要親力親為,宏觀調控,將前世的經驗用在建設這個國家上。
自然會將奏折仔細審閱。
可看著看著,顧牧不覺犯了困,逐漸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盹。
他剛剛夢見他和沈靈相擁在一起,他的手放在沈靈的腰帶上,看著沈靈嬌羞的神情,剛準備扯開。
就听見屋頂傳來響動。
警覺性很高的顧牧一下子睜開了眼。
但因為是趴在桌子上的姿勢,所以看不到屋頂的情況,憑直覺,他能感覺到屋頂上有人在偷窺他。
會是誰呢?
顧牧將警惕性調到最高,雖然在假裝睡覺,但只要感覺有任何不對勁,他都能迅速反應過來。
今晚發生的事太多了,比如有人下毒,雖然他有九成把握猜測是沈靈下的,但沈靈畢竟沒有承認,還是有猜錯的可能。
其次就是宴會之後,兵部尚書死于府中。
難道說,那條大魚等不及,所以派人來暗殺自己。
顧牧靜靜等待著那個人的舉動,只要他一出手,顧牧就會率先制服他。
所以此刻,他依舊假裝睡覺,等待著敵人上鉤。
可等了好久,那個敵人都沒有任何行動。
顧牧能感覺到頭頂上有人呼吸,可他好像就只是靜靜的停在那里,看著顧牧的後腦勺。
難道是自己的後腦勺太好看了,導致殺手下不去手?
有一瞬間,等麻了的顧牧,腦海里竟浮現起這個一個荒唐的想法
終于看到陛下了。
沈靈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幸福的笑容。
頭頂,是皎潔的月光。
而瓦縫下,是顧牧圓圓的後腦勺。
她就靜靜地坐在屋頂之上,扒拉開一片瓦,垂著眼眸,往下看去。
皎潔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整個人像鍍上一層銀輝。
以前沈靈很害怕月圓之夜,她死的那天,剛好是一輪滿月。
那種陰影,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可是她知道她要直面恐懼,所以她總是抬起頭看月亮。
可看著看著,越看越心驚。
「原來有些恐懼,終究會隨著時間,消散的。」沈靈抬頭看了一眼,感嘆道。
只是她再低頭的時候,原本趴在書房里,靜靜睡覺的那個人,卻不見了。
身後響起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靈兒,大半夜不睡覺,跑來偷窺朕,所為何意?」
沈靈猛地一回頭,就看到顧牧立在月光下,剛好站在她身後,乍一看有幾分神聖。
而顧牧似笑非笑的語氣和玩味的神情,卻讓沈靈耳朵根紅了起來︰「我才沒有偷窺你,我只是出來透透風!」
她昂著頭,嘴硬道。
「坤寧宮這麼大一個地方,不夠你透風?非要來朕的御書房?」
顧牧指著被扒啦開的瓦片︰「還把朕書房的瓦片扒啦開了。」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