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此刻天邊已經泛紅。
鷺小堯掀開窗簾，用手肘枕著腦袋，看著天邊。
顧牧看著鷺小堯發育不良的樣子，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能吃，就是長不胖。
——顧牧穿越到女頻文中，還是穿越到一個死的淒慘的反派身上。
他懂得「反派必死」的道理。
所以系統雖然有「反派值」可以獲得積分的方式。
但是他並沒有將其當作他獲得積分的主要方式。
而是靠政績。
他不介意自己不是一個純粹的好人，但是當全天下都離不開他的時候，他就不信這世界會讓他為了劇情去死。
所以，顧牧並沒有那麼多兒女情長。
就像馬詩詩也好，鷺小堯也好，沈靈也好，他並不會拒絕他們的示好。
但，也不會對誰動心。
愛江山不愛美人，講的就是這種吧。
「你確定要跟著我？」顧牧拍向鷺小堯的頭，出于人道主義，提醒了她一下︰「很危險的。」
鷺小堯鼓著臉頰。
似乎覺得顧牧在趕她走，倔強道︰「我無家可歸了。」
「你說了要養我的。」
「跟著你才有飯吃。」
養她是沒問題，但，顧牧就是好奇︰「你跟你師尊咋這麼窮啊？」
一個被他砍碎劍鞘，幾天後交手，劍鞘還是沒佩新的。
一個衣服刻著窮字，吃飯都要去偷饅頭。
白瞎了一身絕世武功。
鷺小堯才不會說實話呢，她擠出兩滴眼淚，委委屈屈道︰「跟著師尊老慘了，他天天被追殺。」
「別說窮了，能安心睡個囫圇覺就不錯了……」
——「我要回京。」顧牧打斷了她的話，認認真真道。
鷺小堯愣了一下︰」那可不是個好地方，不自由。「
——「這次回京很危險，有性命之憂。」
顧牧等她的選擇。
因為沒有動心，所以鷺小堯跟著他，或者不跟著他，都不重要。
雖然顧牧是個反派，但那是被迫。
他在穿到這世界前，也是一個三好青年。
「那我更得陪著你了，我們是朋友嘛，哪有看著朋友送死的，這不仗義。」沒想到，鷺小堯笑嘻嘻的沒心沒肺道。
「你有這麼好心？」顧牧瞪了他一眼。
這是給他套上道德包袱，讓他必須得照顧她。
鷺小堯吐了吐舌頭，一臉瞞不過你的表情︰「好啦好啦，是回京，拿回屬于師尊的一樣東西。」
因為從邊疆碾轉到各地軍營，離京城已經很近了。
大概三天路程，就會到達京城。
但，當天夜里。
顧牧原本躺在篝火旁邊，和衣而睡，然後听到無數腳步聲，朝著這邊靠近。
這些人身手不凡，腳步聲輕不可聞。
但瞞不過感知力靈敏的顧牧。
死士除了沒有感情，只效忠顧牧，其他的和人類一樣，此刻也在呼呼大睡。
顧牧睜開眼楮，他看到，睡在一旁的鷺小堯也同時睜開眼楮。
兩人對了一下眼神，立即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有人來了。」
顧牧從包袱里，抓出一件袍子，往里塞了幾根木頭，做出有人睡在那的樣子。
因為天黑，一時難以分辨。
鷺小堯也如法炮制。
兩人又對了一下眼神，同時飛到樹上。
「你很熟練。」顧牧用口型道。
「你也是。」鷺小堯同樣回以口型。
——兩人這時才想起睡在地上的死士。
可這時，那群浩蕩的人，已經靠近了。
顧牧從樹上折了一根枝椏，彈在死士腦袋上。
死士睜開眼楮。
與此同時，那群人已經拔出劍，向著死士，和地上兩件偽裝的袍子刺去。
死士隔擋住攻擊，而刺向袍子的人這時才發現——
「是假的！」
「他們發現了！」
鷺小堯從懷里掏出長鞭，就朝著那群人揮去，擦過其中幾個人的肌膚，濺起鮮血。
同時，另一只手拔出劍，身形飛快向前移動，劍刺入其中一個人的月復部，手一翻，劍又掏了出來。
同時長鞭向後揮舞，重重擊在在身後想要偷襲的人身上。
近攻遠攻配合的天衣無縫，防守的嚴絲合縫，這般身手，行雲流水，讓人驚嘆。
顧牧沒有出劍，他的身體經過兩次強化，已經達到一個很可怕的數值。
他的劍術並不出眾，還不如直接一拳一掌，使用蠻力和身體里的內力，這能對敵人造成更大餓打擊。
顧牧一個手刀劈在一個黑衣人肩膀上，將他劈暈過去，同時，抬起一腳，踹飛一個飛撲過來的人。
飛速轉身，又是一拳，擊中其中一個人的月復部。
盡管顧牧、鷺小堯還有死士的身手都不錯，但對面的人實在太多了。
不同于江南之行，只派了一個青衫小生和四名黑衣人，這一次，起碼有上百號人，而且，都是高手。
「這些，是追殺你的還是追殺我的？」顧牧表情嚴肅。
他此番收編將士，一直帶著面具，偽裝身份。
鷺小堯眼神一掃，一邊認真招架，一邊道︰「我很窮的，沒有哪個肯花那麼大價錢，雇這麼多人殺我。」
意思很明顯，是沖著顧牧來的。
甚至，顧牧看到那些人出招的招式，竟然有點像，朝廷里培養出來的精兵。
朝廷，派的人？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此番前行已經走漏了風聲，那京城的局勢，更加風雲莫測了。
幾個來回，顧牧撂倒了十幾個人，但手臂和後背，都被鋒利的刀劍劃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本來應該直入白骨的傷口，因為顧牧防御力增加，所以只將將刺破血肉，不是很深。
顧牧的戰斗力並沒有受到影響。
只有那些蒙面的黑衣人知道，他們剛才刺向顧牧的那兩下，抱著多大的殺機，刺的有多狠。
「他怎麼還能站起來？」其中一個蒙面黑衣人皺著眉頭道。
早就應該流血過多，失血倒下。
「是條漢子，不過可惜，你得死在這里。」黑衣人冷聲道︰「他已經受傷，別拖了，集中攻擊他！」
果然，是沖著自己來的。
鷺小堯是親眼看到顧牧受傷的人，那兩下，手臂不廢也暫時用不了了，何況後背又受了一道傷。
可顧牧依然屹立在那里，絲毫不曾退卻。
一雙眼楮冷漠的盯著黑衣人，殺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