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蘇炎他們這般模樣,鎮元子先是一愣,隨即像是懂了什麼一般,哈哈大笑道:
「蘇炎…蘇炎…你這一世原來是叫蘇炎…還是這般大義凜然,想必我那些果子,都在你手上保管好吧?」
蘇炎聞言嘴角勾起微笑,卻不曾回復只是淡淡的笑著。
鎮元子見此情形,輕笑一聲,又一一與唐僧他們見禮。
「見過長老…」
「見過道長…」
禮畢,一行人卻是圍坐在地,這鎮元子也現了本相,只見他身懷清氣升騰,無量道韻在他身後顯現。
他頭戴紫金冠,無憂鶴氅穿,履鞋登足下,絲帶束腰間。
體如童子貌,面似美人顏,
三須飄頷下,鴉瓴疊鬢邊。
相信道家神仙,高人形象也不過如此了,蘇炎看去倒是覺得電視劇中的那位,演得有眼前鎮元子幾分神韻了。
就是眼前這位仙風道骨,不食人間煙火氣味比那更重,更是面部要瘦弱些,稜角分明。
鎮元子現了本相,一捋拂塵,便開口說道:
「私以為試探一番,便知童兒真假,但現在看來,倒是落了下乘,我做了小人,蘇長老,唐聖僧,就此回觀?還是?」
比起蘇炎他們那般大氣磅礡,等著自己來抓…或者說來請的氣勢,鎮元子現在不知為何,倒是沒了底氣,語氣都下降了幾個八度。
蘇炎听後嚴肅問道:
「鎮元道長,我可以以我性命擔保,那所有的人參果都在,並且是完好無損保存好,但我有兩問要問你,不然我們絕不會跟你回觀,當然你要是想用手段也隨你,我們受著罷了!」
蘇炎此話一出,鎮元子臉色一變再變,知道這位老相識又要開始說教,早知道自己之前就不應該心存賭意,要是自己留下,親自招待他,就不會有這麼多破事了。
現在可好…被他逮住機會,又是免不了被他教育,真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鎮元子想了一會,不久後,臉色發苦的回道:
「蘇長老說的哪里話,什麼手段會在你們身上施展,那可就丟盡臉了…有什麼問題就請問吧…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蘇炎听後,知道自己這一番折騰還是有結果的,雖然沒有見到那袖里乾坤的風采,但比起這個,他更想知道自己前世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有種預感,結合黃風大王跟鎮元子的講述,自己一定能窺探到那冰山一角。
隨即蘇炎冷著臉,高聲問道:
「私以為,教不嚴,師之惰,清風,明月對人對事如此惡劣,盛氣凌人,你這做師父的也有責任,何如?」
蘇炎此話一出,唐僧他們都屏氣凝神,生怕鎮元子會受不了掀桌子,只有白素貞還是默默地看著蘇炎。
現場的氣氛開始不對,似乎溫度都冷了幾分。
「是極是極,長老所言極是,那兩個混小子是我管教不嚴,事情才會變得這般狼狽,自此以後定要好好教育他們德行!」
但誰也沒料到,鎮元子居然會會滿口答應下來,甚至還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這般誠懇的態度,就連蘇炎都看呆了,他現在越發覺得自己前世有些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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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何許人也,能讓鎮元子都這般服氣,不過蘇炎也沒有吃驚太久,畢竟還有第二個問題,也是他最想問的問題。
隨即蘇炎一個眼色使下,唐僧他們便馬上轉過頭去,由玉龍帶著跑到遠處,不再看這邊。
鎮元子見此情形,還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就看見蘇炎急切的問道:
「我曾听聞,那兩小兒說我也是道長的舊相識,不知我前世到底是誰…為何會有幸與您結識?」
鎮元子本以為又會听到蘇炎長篇大論,又或者是什麼驚天秘密,沒想到僅僅只是這個問題。
他看著蘇炎那急切的眼神,知道蘇炎現在應該是還未獲得前世的記憶,更沒有解開那些秘辛。
那說明自己現在還不能告訴蘇炎太多,不然造成的結果太過于未知。
所以鎮元子听到此問,他略做思考,在地上畫了一副花草的畫像,看起來就是路邊那些隨處可見的雜草一般。
隨即又听到鎮元子說道:
「蘇長老,因為某些原因,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前世種種已經是過眼雲煙,切莫追尋深陷其中,但若是記憶襲來,無法自拔之時,當記得一句,守持本我,身雖亡,意永存!」
蘇炎听到這話只感覺渾身一震,怎麼鎮元子與師父所說的話一般無二,他們又到底對自己隱瞞了什麼…
但是他現在沒能思考太多,鎮元子畫下的圖案,卻是莫名吸引住了蘇炎的目光。
初看時,只覺得是路邊的雜草,但仔細看處,卻又有些不同,只見這草葉根根分明,呈菱形向下,不仔細看時就是雜草,但在蘇炎眼中,這每根草葉頂端卻是長著花朵,這花朵就像是有什麼魔力,吸引著蘇炎的目光。
明明是靜態從未動過,但在蘇炎眼中只感覺這花朵逐漸在綻放,看到了這花草顏色絢爛,綻放出七彩神光,白色草葉襯托這花朵,像是只有這花朵才是本體。
「香…好香…痛!好痛!!」
蘇炎甚至感覺自己聞到了這花草的香氣,這香氣清幽,淡雅,但回味悠長,不像是妙姍身上的那種清甜,更不想白素貞身上的溫雅。
然而這香氣入鼻,剛開始蘇炎還覺得好聞,突然之間卻覺得身體月復部開始劇痛無比,絞痛傳遍全身。
「好痛!!」
蘇炎在感覺到疼痛的那一刻,就只能躺在地上抱著肚子打滾,似乎是靈魂上的痛苦。
他的識海在這一刻都在不停顫抖,海浪滾滾,呼嘯沉吟,似乎這識海深處有什麼東西要冒出來了!
「啊,你對先生做了什麼?!」
而一直在注意蘇炎的白素貞,第一個跑回來想要緩解蘇炎的痛苦,但被鎮元子輕松攔下。
並對接下來反悔的唐僧他們說道:
「唉,我也未曾想過,僅僅只是被他看到一眼,就能有如此反應,他現在是獲取前世記憶的關鍵時刻,你們絕對不能打擾到他!」
「好!先生,我與你同在!」
「好!」
鎮元子還以為會多費口舌,哪里知道只是解釋了一番,唐僧他們也就理解清楚,再也不會多動。
鎮元子看著那滿地打滾,痛呼不已的身影,他不禁又在內心深處欲哭無淚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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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他到底有什麼魅力,總是能找到這些…願意為他付出一切之人…」
「痛哇!!!」
蘇炎現在抱著腦袋,疼痛感席卷他全身,深入每一個神經,每一個細胞,每一絲靈魂。
這種由記憶深處,靈魂深處的痛苦,讓蘇炎無論如何都無法忍受。
但這也不是無用功,蘇炎能感覺到伴隨著疼痛,一段記憶也從腦海中浮現。
那是不知道多少年前時候,自己的前世就是手握這花草,毫不猶豫一口吞下,隨即腸穿肚爛而死。
不僅如此…蘇炎突然又記起一件事,師父也與他說過,他已經免疫了天下間大多數毒,但唯有那一味藥草他不能免疫。
甚至還會備受折磨,而那花草的畫像就是與這一般無二,但…師父並沒有說那花草叫什麼名字,只說那毒草天下間多半再無生長,當然也就無需注意。
「啊!這草…看似美麗…卻是斷…斷腸…爛…爛肚…的…劇毒之物,望族人千萬莫要尋之服用!!」
「斷腸草,劇毒之物…可毒聖人!!」
然而那簡短的記憶到最後,還是給了蘇炎答案…
只見記憶中的自己,忍著劇痛,收拾好腸子,等等其余髒器,捂住月復部,在一本竹簡上,寫下了這簡短的評語…隨即就到此消失。
而那竹簡…赫然就是當初師父交到自己手上的天錄!
蘇炎吸收完這所有的記憶,他只感覺疑惑雖然解開了一個,但更多的迷霧再次籠罩在自己面前。
「神農氏…神農氏!心劍出!!」
「錚!!」
只見在地上翻滾的蘇炎,從地上突然爬起,手指虛指向天,一聲劍鳴再次響徹整個天地,當然沒能傳遍三界,僅僅是在這福地洞天顯威。
然後蘇炎就…華麗的昏迷過去。
提前打開那亙古記憶,那幽幽耳語,根本不是他此時能承受的壓力。
那喚出心劍的行為,也是壓力太大,無處發泄只得無意識引出,斬向天地。
在場所有人都在這一聲劍鳴下瑟瑟發抖,只感覺那一刻的蘇炎瞪誰誰死,沒有例外,還好他馬上就昏死過去,不然就算是白素貞都有些害怕。
這是生物本能的趨吉避凶,保命心理,與情愛無關。
這聲劍鳴,讓鎮元子都再次展開了戰斗狀態,一身法力如天威降世,但看到是蘇炎引發的他才收回心神。
但還是有些驚嘆的說道:
「沒想到他們把那武器也交給你了,那劍鳴就是你引起的,這一世當真是想掀翻重來?」
「鎮元大仙,貧僧建議還是先回觀內,看炎兄如何再說這些…」
哪知道鎮元子不過是感慨了一番,就看到唐僧已經忍不住上前提議,剩下的白素貞更是紅著眼楮,孫悟空玉龍拿著武器躍躍欲試的模樣。
這可把鎮元子嚇壞了,趕緊勸阻,並說道:
「這就走,這就走,蘇炎可是我老相識,怎麼會不救他…」
那鎮元子說著,急架祥雲,裹著蘇炎他們,須臾之間徑落五莊觀坐下。
(本章完)